725:隻求平安順意
翌日——
大清早的,文翔送李琨瑜去拿車。
一路上,李琨瑜都心不在焉的。
滿腦子裏想的全是昨兒晚上那件……求婚的事。
本以為,會是個驚天動地的結局。
行,就算不驚天動地,人文醫生起碼也該給點反常反應吧?
結果呢?
結果人家倒頭就睡了,最後頭發還是自己給他吹的。
看這樣,昨兒那話,他壓根就沒聽進去吧!
沒聽進去也好,現在清醒一點想來,自己著實太衝動了。
他該慶幸人家沒聽到的。
李琨瑜如是想著。
可心裏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罵著:慶幸個屁!
“到了。”
李琨瑜正想著,文翔已經把車穩穩地停在了他的車旁。
“哦,謝了!”
李琨瑜回頭看了眼自己的車,道過謝,準備推門下車。
結果,車門沒推開。
李琨瑜道:“你門沒開鎖。”
李琨瑜以為說過後,文翔就會自覺把鎖打開,哪知,他等了幾秒後,又試了試,還是沒開。
李琨瑜狐疑的回頭看他。
文翔也正看著他,“昨晚說的話還算數嗎?”
“……”
李琨瑜張嘴,愕然的看著他。
“我聽到了。”
“……你,你不是睡了嗎?”
“那也是聽完後才睡的。作數嗎?”
文翔又問。
問得李琨瑜都不太好意思,他尷尬的點著頭,“你說作數就作數,你要覺得不成,就算了。”
文翔笑了一笑,“敷衍。”
說著,就替李琨瑜把車門給開了。
李琨瑜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可心裏卻還是癢得難受,尤其是他文醫生剛剛那一笑,更是讓他感覺被羽毛撓了一般。
他回頭,“那文醫生的意思是?”
“去尤裏。”
“嗯?”
“那個國家最美,認可度最高。”
李琨瑜一愣。
也對,他們是不可能在自己國家登記的。
李琨瑜揉了揉蓬鬆的腦袋,“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啊?”
文翔不答,隻道:“下去吧!再耗著,要遲到了。”
李琨瑜不知道,打從文翔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就在了解關於結婚的信息。
他想的隻是有一天,萬一能用上呢?
其實,直到分手的那天,文翔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可能會和他分開。
分開過了,才知道,分手的痛,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就像自己的心髒生生被人剜了個洞一般。
李琨瑜正要推門下去。
忽然,手被人扣住。
下一瞬,一記濡濕的吻,朝他覆了過來。
但,這個吻,隻是淺嚐則止,沒有太過深入。
文翔的目光旖旎的看著他,“你想好了,這一次,可能真的就是一輩子了,我……大概永遠不可能再對你放手了!”
李琨瑜湊過去,狠狠地在他唇上回了個吻,“那我也告訴你,你要再放手,也是一輩子了,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回頭了!”
文翔捏著他的下巴,溫柔的在他的唇上落了個吻。
“好了,去上班吧!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李琨瑜已經下了車來,聞言,折回身,雙手擱在車窗上,趴著,歪頭看著裏麵的文翔,“你要親自下廚,我考慮考慮。”
“那你下班直接回家。”
“我要沒記錯,你家那密碼,已經改了吧?原來是我生日來著,現在換成啥了?”
換密碼這事,一開始李琨瑜是挺生氣的,現在時間都這麽久了,氣倒也消了。
文翔睞他一眼,又看了眼他身後那棟樓,說了句:“萊伊的生日。”
說完,就開著車,一溜煙兒的走了。
留下李琨瑜傻在當場,好半會都沒回過神來。
什麽玩意兒?
他家的密碼,是萊伊的生日?!
萊伊的生日……
“那不就是咱們倆在一起的日子嗎?”
李琨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嗤——”一聲笑了,“悶騷。”
“萊伊的生日,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一會回去就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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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和寶寶順意都一起出了院。
關雎抱著寶寶重回顯槐軒的時候,不知怎的,居然有種闊別多年,重回故地的感覺。
“關關——”
一見關雎,小君逑就興奮的衝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長腿。
關雎被這小家夥撞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這小子!”
顧顯忙把兒子從關雎的腿邊扒開,抱起來,“差點把你媽給撞翻了。”
“哇——”
小家夥才一被抱起來,就見到了關雎懷裏抱著的小平安,頓時,他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兒泛出歡喜的光芒,“妹妹好像瓷娃娃。”
君逑倒也不是頭一回見到自家妹妹,但這回和之前都不一樣,從前隔著玻璃房,隻遠遠的見一眼保溫箱裏的小平安,這麽近距離的看她可還真是頭一回。
小君逑喜歡得不得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平安的小臉蛋子。
像君逑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小,手上沒輕沒重的,可偏偏,這小家夥碰妹妹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完全把她當做一個瓷娃娃,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壞了她。
小家夥碰到平安的小臉蛋子,驚喜的收回手來,高興得哇哇叫著:“妹妹的臉蛋像棉花棒!”
他又驚又喜的小模樣,逗得幾個大人直笑。
顧顯同懷裏的小男子漢道:“以後妹妹就交給你保護,好不好?”
“當然好!”
君逑說著,挺直胸膛,“以後我也是小小男子漢了,我一定會守護好妹妹的。”
關雎忍不住誇他:“君逑真乖。”
關雎的懷裏,小順意也“咯咯”的跟著笑了起來。
笑的時候,嘴邊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看起來當真是可人極了。
看著女兒的笑容,關雎和顧顯都隻覺自己的心仿佛被她給融化了一般。
為人父母,這一輩子大概什麽都不求,隻求孩子們能夠平安順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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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槐花盛開。
金色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篩落下來,花簇滿地,像是鋪滿了一層厚厚的鵝毛。
這大概是一年之中,最美,最舒服的季節。
顧顯牽著關雎的手,走在田園的小路上。
隔著遠遠地距離,還能見到山的那頭,有一座修葺的比較完善的墓碑,那是外婆如今的所居之地。
外婆說,她死了之後,要住在高高的山上,可以遠遠眺望著她的孫兒孫女。
槐花落下,關雎靠在顧顯的肩頭上,輕聲低語:“我想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