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巧妙反擊
林楚楚順勢站起身,不過眼眸瞥了眼餐桌,突然嘴角扯起笑意。
“呀!姐,你懷孕怎麽還吃這些呢?不能吃的呀!”
林笙笙一愣,不解地問:“什麽不能吃?”
“你看,這是鴨,鴨的腳是蹼,你懷孕吃這個萬一胎兒畸形啥的……”
“螃蟹性寒啊!易滑胎!”
“兔頭?你不怕孩子生下來兔唇嗎?”
“還有這個——”
“林楚楚!”她還沒說話,姚欣枚立刻火大地斥道,“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麽!有這麽詛咒孩子的嗎?”
“媽,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萬一呢?”
林笙笙雙眸無助地看向姚欣枚,“媽,這到底能不能吃啊!”
“別聽她胡說!她又沒生過孩子,上哪兒知道!”
盡管姚欣枚否認,可林笙笙還是沒了胃口,訕訕地放下筷子。
林楚楚轉身去了廚房吃酸菜魚,聽外麵的母女倆嘀嘀咕咕,心裏冷笑連連。
做了這麽多年乖乖女,突然皮一下,竟很是開心啊!
其實,那諸多禁忌,都是民間道聽途說的,毫無科學依據。
隻可惜,有些傻瓜堅信不疑。
林楚楚飽餐一頓,回到房間,剛進門,就愣住了。
她的行李箱倒在地上,裏麵所有的物品全都被倒出來,亂七八糟丟了一地。
還有她買回來的禮物,全都被踩的七零八落。
“林楚楚,趕緊收拾東西,滾去老房子!”
她還愣著,身後有人走過來,姚欣枚的語氣透著一股子厭惡和不耐煩。
她轉過身去,看著母親,眼眸終究忍不住泄出恨來。
“為什麽要我去老房子住?”
“因為明天你姐夫就要搬過來了,你們畢竟曾經好過,現在同住一個屋簷像什麽樣子!”
林楚楚冷笑,“原來你們是招上門女婿?”
“你管這麽多做什麽?”姚欣枚斥了句,吩咐身後的女傭,“快點,幫二小姐收拾東西!”
“是,夫人。”
兩名女傭上前,不過被林楚楚攔住了。
“不用,我自己來。”
反正這個家,她早就惡心透了,搬出去就搬出去,她也不想看到那對狗男女!
半小時後,林楚楚開著家裏一輛被淘汰的買菜車,孤零零地被掃地出門了。
老房子在另一個區,是那種街邊的自建房。
樓下就是大排檔,每天鬧騰到淩晨時分。
那裏住的人魚目混雜,三教九流都有,她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單獨居住……
林楚楚隻能祈禱自己福大命大,別被小偷光顧,別被流氓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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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點。
一行黑色車隊蜿蜒上山,停在顧山半山腰。
顧宴在顧山的居所,叫宴墨軒。
宴墨軒是一座依山而建的中式庭園,設計者匠心獨運,將自然勝景與現代科技完美結合。
在院落軸線上巧妙地利用連廊形成連接,再一層一層延綿開去。從空中俯瞰,整個院落呈現出層層遞進的效果。
整個庭院將傳統四合院的建築重新解構,師古而不泥古,創新而不棄精髓。
坐在庭院裏,視線飽覽壯麗山色,美不勝收——所謂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便是這般。
而這處精致無可挑剔的院落,設計師便是它的主人——顧宴。
輪椅進了宴墨軒,顧宴的保鏢跟屬下便全都隱退了。
嚴白跟在他身邊,匯報道:“表哥,最新消息傳來,那丫頭回到家就被掃地出門了,現在一個人開車去了林家的老房子。”
顧宴自己坐著輪椅,到了有台階的地方,隻見他冷硬白皙的手指在牆上觸摸了一處開關,輪椅下的那塊地磚立刻抬高,與台階齊平。
等輪椅穩穩地前行離開之後,那塊地磚又退回原本的位置。
顧宴微微皺眉,“林家為什麽把她驅逐?”
“這個……不清楚,具體情況還要明天才能知道。”
“嗯。”
輪椅進了廳裏,直直朝著鬥櫃上的水族箱而去。
狹長透明的鋼化玻璃裏,兩條成年加州星鯊正緩緩遊弋著。
看到主人靠近,那兩條足有一米長的加州星鯊立刻調轉方向,腹部緊貼著平滑的沙質底基,無聲遊到了主人麵前來。
輪椅停住,顧宴抬起手來,冷白修長的手指隔著鋼化玻璃觸摸著其中一條鯊魚,那張英俊絕美卻慣常淡漠的臉龐,露出極輕微的一絲笑意。
“餓了是不是?”
他這話出奇地溫柔,竟像是對情人的呢喃。
嚴白端了一盆活海鮮過來。
“表哥,大鯊小鯊是不是還要繼續長下去?用不用給它們換個大點的家?”
男人頭也未回,眼眸依然盯著水族箱裏的鯊魚,一手從盆裏抓了條魷魚起來。
魷魚丟進水裏,很快舒展開,可它不知危險將近——
隻是頃刻功夫,大鯊小鯊露出尖銳的牙齒,將那條魷魚撕成了兩半。
嚴白皺了皺眉,不懂表哥為什麽總要親自投喂,還總是坐在這裏看著它們吃飽。
這畫麵,總覺得有點滲人。
“不用,它們已經成年,體型定了。”
顧宴淡淡溫和地回應,又丟了幾條魷魚下去。
嚴白站在一邊,木愣愣地“哦”了句。
“你去休息吧。”
“嗯,那表哥你也早點休息。”
顧宴沒有回應,繼續專心致誌地投喂鯊魚。
直到,那一盆“食物”全都喂完。
回到臥室,裏麵依然是冷硬簡朗的風格,沒有一件多餘的擺件或生活物品。
男人進了浴室,牆壁上處處都有專門為殘障人士準備的各種扶手、拉手,以方便他獨處時也能生活自理。
洗了澡,他杵著拐杖走出浴室,兩條腿在經曆了幾年艱苦的康複治療後,已經能漸漸挪動了。
醫生說,繼續堅持下去,半年後,他應該就可以脫離輪椅。
半年……
習慣了輪椅,其實他對能不能走路,倒沒那麽深的執念了。
有了輪椅做掩護,很多時候,反而讓他更容易迷惑敵人。
在床上躺下,他伸手拿過一張被揉皺後又展平的便簽紙。
“辛苦了。”
“騷凹瑞。”
幾個字歪七扭八,跟小學生剛學寫字一般。
男人嘴角扯了抹笑,眸光裏藏著鋒銳。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盧裏司搶了他的石油,那他“霸占”盧裏司的一個女兒,也算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