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9:身份起疑
左荃挑眉,“您接受她的采訪?”
儒雅貴氣的中年男人,眼眸微眯,語調沉鑄:“我總覺得……那小丫頭身上藏著什麽秘密,顧宴娶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左荃道:“興許就是看中那女孩兒年輕貌美,想玩玩而已。”
盧裏司淡聲道:“你太小看顧宴了,以為他跟那些紈絝子弟一樣,沉迷酒色?他做任何一件事,都不會隨心所欲,絕對是有目的的。”
左荃想了想,“是,我這就安排。”
他們正說話間,餐廳門口,林楚楚跟季流雲一起進來了。
“楚楚,會議明天就結束了,你今天務必去聯係盧裏司先生。”
林楚楚抗拒:“師兄,我都說了,我不想采訪盧裏司了,如果你非要——”
“林小姐,你好。”她話沒說完,迎麵走過來一人,禮貌客氣地招呼。
林楚楚應聲回頭,視線落在那張臉上,頓時愣住。
這是昨晚在總統套房那一層遇到的男人,是盧裏司的下屬。
她愣了秒,本能地回應:“你好……”
“林小姐,我是盧裏司先生的私人助理,這是我的名片。”
左荃一邊自我介紹,一邊雙手遞上名片。
季流雲神通廣大,認識的人極多,左荃說這話時,他已經想起這人是誰,立刻熱情主動地伸手打招呼。
“左先生是吧?幸會幸會,我是季流雲!這是我的名片!”
季流雲抓住機會推銷自己,也雙手遞上名片。
林楚楚還有點沒搞清狀況。
盧裏司的私助專門來找她,什麽意思?
季流雲連忙碰她胳膊,示意她趁機提出采訪的要求。
她驀地回過神來,視線從名片上移開,臉上擠了一抹笑:“左先生你好,我一直想采訪盧裏司先生,請問您這邊能不能安排一下?”
她以為會被拒絕,可不料左荃很爽快地道:“今天會議結束後,盧先生有一個小時空檔。”
林楚楚喜出望外,一個小時雖然有點短,可能采訪到已經很不錯了。
“好好好!我明白了,那等會議結束,我聯係您。”
“好的。”
左荃公式化地微笑了下,頷首,轉而離開。
季流雲蹙眉,看著左荃離去的背影,突然疑惑:“真是奇怪……盧裏司的特助怎麽專程來找你,遞名片?”
林楚楚沒好意思說,昨晚在總統套房那一層,遇到過盧裏司跟他的助理。
更沒說,自己還有另一重身份是顧太太。
她想起顧宴的話——他與盧裏司是老朋友。
心裏頓時以為,盧裏司肯定是看在顧宴的麵子上,改變主意接受她的采訪。
林楚楚心情有點複雜。
兩人關係還沒明朗,她已經開始用顧宴的權勢沾光了。
這算不算欠他人情?
“呃……我昨天早上不是遇到了盧先生嘛,當時我就提出要采訪他了——”
季流雲點點頭,盯著林楚楚上下打量了幾眼,語氣有點複雜,“果然,說什麽柳下惠都是騙人的,遇到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沒人躲得過。”
林楚楚:“……”
“你去采訪前給我個電話,我會時刻關注你的情況,你自己也多小心點。”
林楚楚知道季流雲這話是什麽意思,沒回應。
但心底裏,她莫名地覺得盧裏司應該不是那種人,不會對她圖謀不軌。
一天忙亂結束後,林楚楚還沒來得及跟左荃聯係,顧宴的電話已經率先打過來。
“晚上我有應酬,回房間會晚點,你忙完自己上去,別讓我回去再找人。”
林楚楚想著自己今天沾他光了,莫名覺得形象矮三分,說話都沒了底氣。
“哦……”
“還有,明天跟我一起回去,機票已經訂好了。”
“什麽?”
林楚楚吃了一驚,連忙走到僻靜角落才不滿地抗議:“為什麽要跟你一起?我出因公出差,當然要跟同事一起。”
“你是顧太太,夫妻同行有什麽問題嗎?”
“你——”
“林楚楚,難道你想被你的上司潛規則?”
顧宴不緊不慢地,問出這話,語調微挑。
林楚楚一聽,越發抓狂。
“我師兄不是這種人!”
“嗬,我比你了解男人。”
掛了電話,林楚楚心裏犯難。
季流雲是什麽人,她自認為了解。
喜歡她是真,但還沒到要潛規則她的地步。
顧宴明裏暗裏諷刺,還真像一個深愛她亂吃飛醋的丈夫。
跟左荃取得聯係之後,林楚楚在一間小型會議室見到了盧裏司。
時近傍晚,盧裏司坐在落地窗前,斜陽餘暉從半空穿過。
林楚楚瞧著那儒雅溫和的中年男人,很難將他跟資本家三個字聯係起來。
“盧總,林小姐來了。”
左荃上前通報了聲,伸手一請。
林楚楚對他客氣地點頭,走向盧裏司。
“盧總,您好,我是《當代財經》的記者林楚楚,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接受我的采訪。”
她伸出手去,盧裏司優雅起身,麵上帶著溫和淺淺的笑,與她握了握。
林楚楚暗暗緊張,但又有幾分激動興奮。
做好這個采訪,她就能晉升了。
“林小姐客氣了。”
左荃在一邊坐下,麵前擺放著商務筆電,顯然也打算對這場采訪做個記錄。
林楚楚想著時間緊迫,立刻拿出錄音筆跟工作電腦,進入工作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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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另一間會客室,顧宴剛剛結束一場討論會。
嚴白推著他的輪椅出來,俯身在他耳邊道:“那丫頭在采訪盧裏司,已經大半個小時了。”
顧宴淡淡笑了笑,瞬間柔化了冷峻的麵部線條。
“魚兒上鉤了。”
“可若是,盧裏司發現不了怎麽辦?”
說實話,光看長相,林楚楚這丫頭比較奇怪,五官長相既不像爸,也不像媽。
許是因為從小在林家長大的原因,她偶爾的肢體動作,包括麵部表情,都有點像林澤海。
若不是他們調查的很清楚,幾乎都要認定林楚楚就是林澤海的親生女兒。
所以,這種情況下,盧裏司很難懷疑她的身份。
將她與自己失蹤二十多年的小女兒聯係起來。
“一次發現不了,那就再給一次機會。”顧宴淡淡啟聲。
嚴白疑惑:“怎麽給?明天就要回去了。”
而盧裏司生意發達之後,為方便事業發展,早就移居海外了。
顧宴沒說話,腦海裏浮現出那丫頭胸前的胎記。
盧裏司對小女兒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塊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