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2:會離婚嗎
“是啊!吃穿用度方麵,他都安排的井井有條……”說到這些,林楚楚明顯心虛愧疚起來,“我跟他在一起,實在是高攀了,我也幫不上他什麽,倒是他一直維護我,照顧我。”
盧太太再度吃驚,“這麽說,他應該很喜歡你?”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林楚楚越說越羞怯,兩頰忍不住緋紅一片。
顧宴喜歡她嗎?
她不止一次琢磨過這個問題,但找不到答案。
僅憑他們是彼此的第一次,這喜歡的基礎還弱了些。
“阿姨,您需要什麽就買吧,我真的不缺。”
盧太太當然也什麽都不缺,她不過是找個理由把人約出來。
逛到九點多,盧太太有些累了。
“楚楚,你明天還要上班,我們回去吧。”
“嗯。”
電梯裏,盧太太忍不住拉著林楚楚的手,瞧著她細細端詳。
林楚楚又緊張起來,笑了下:“阿姨,您怎麽了?”
“傻孩子,你還叫我阿姨?”
林楚楚一下子懵掉。
“楚楚,我感覺不會錯的,你就是我女兒。你若不信,我們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我們找了你二十多年,終於找到你了。”
盧太太忍了一晚上的話,終究沒忍住。
這話一出,眼淚也跟著漫上來。
林楚楚不知所措,其實心底裏,她也知道盧太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可若就這樣相認,她有點心慌,總覺得一切都太戲劇,太突然了!
“這麽多年……你們真的,一直在找那個孩子嗎?”
“當然。”盧太太堅定地道,眼角微紅,壓著情緒,“即便是後來搬走了,我們也每年都回這裏來,就想走走看看。”
“您說我是你們女兒,可怎麽……我跟你們長得都不怎麽像?”
這個問題,林楚楚心裏也苦惱了好幾天。
盧太太含著眼淚笑了笑,解釋說:“這個的確是……其實,你跟我長的也不是完全不像,我們嘴角右邊,笑起來時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說著,盧太太點了下自己嘴角右側。
林楚楚瞧著,還真是。
“其實你的五官,更像你舅舅。”
“像舅舅?”
林楚楚倒是聽說過“外甥多像舅”,但沒想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
電梯到達一樓,兩人出去,保鏢早已通知司機把車開到了商場門口。
盧太太對林楚楚依依不舍。
“孩子,我們不騙你,真的……這麽多年,我們總算找到你了。媽媽知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在那個家也沒享受到什麽溫暖,以後,我們會好好彌補你的。”
站在車邊,盧太太拉著林楚楚的手不忍放開。
夜幕下,林楚楚心情淩亂。
瞧著盧太太情深意切的模樣,有那麽一瞬間,真想撲上去緊緊抱住。
她不是林家女兒,她的父母是超級富豪,她是真正的豪門千金。
多麽戲劇化的人生!
眼淚不知不覺落下,她慌忙抹了下,強撐笑顏:“阿姨,您先上車吧,很晚了,您身體不好,早點回去休息吧。”
盧太太麵露焦慮痛楚,哽咽問道:“楚楚,你是不相信我的話,還是不肯原諒我們?”
林楚楚沒有回答,隻是避開視線看向一旁候著的保鏢,低聲匆忙地催促:“你們快送盧太太回去吧。”
盧太太被迫坐進車裏,又降下車窗,關心又不舍地道:“楚楚,你路上小心,到家了跟我說一聲。”
車子離開,林楚楚扯了扯嘴角,一邊點頭一邊擺了擺手。
在路邊孤零零地站著,林楚楚一時茫然的不知歸路。
直到手機鈴鈴作響,將她從入定中喚醒。
“喂……”
電話是顧宴打來的,淡淡關心,“還在逛街?什麽時候回來?”
她轉身走向停車場,語調還微微沙啞,“準備回來了。”
“需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我開車來的。”
“嗯,路上小心。”
掛了電話,林楚楚緩緩吐出一口氣,怏怏地找到停車位,驅車回宴墨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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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臥室,顧宴已經在床頭靠著了。
林楚楚看到他,習慣性微微笑了下,一手指了下浴室:“我先去洗漱。”
“嗯。”男人應了句,視線都沒從雜誌上移開。
林楚楚進了浴室,關上門,心裏莫名失落。
顧宴心思太深,她完全琢磨不透。
要說喜歡,可他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可要說不喜歡,他又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處處護著她,關心她。
站在花灑下,杏眸合上,任由水流衝擊,盧太太的那些話又在腦海響起。
她心裏更亂了……
要相認嗎?
其實到了現階段,親生父母出不出現,好像都沒多大關係了,無非是親情上多了些牽掛。
盧家有多富貴顯赫,於她來說意義不大。
畢竟,她頂著顧太太的頭銜,也算躋身上流社會了。
除非,顧宴有一天不要她了。
想到這裏,林楚楚突然嚇得渾身一哆嗦,眼睛猝然睜開。
顧宴會跟她離婚嗎?
他們本就沒有感情基礎,她至今都不懂顧宴為什麽突然要娶她。
他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的,等那個目的達到,他會不會就“丟棄”她了?
不知是不是女人真有第六感,林楚楚想到這個問題,突然心慌意亂,好像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洗完澡,收拾好一切,她回到臥室,見顧宴還在床頭靠著。
雜誌搭在他身上,他這會兒正在看手機,像是在回複什麽信息。
她緩緩走到大床另一側,掀開柔軟的被褥,爬上床。
“弄好了?”男人低沉質感的嗓音淡淡揚起。
女孩兒一怔,隨即看向他,點頭:“嗯。”
下一秒,男人將手機放回床頭,順勢關了燈。
“睡覺吧。”
房間陷入黑暗與靜寂。
可林楚楚的心,卻前所未有的躁動。
過了會兒,眼睛適應了房間的光線,依稀又能看清一些擺設了。
女孩兒實在無心睡眠,於是小心翼翼地轉身,轉身,直到側躺著能看到男人深邃高挺的側麵線條。
他睡覺都是規規矩矩地平躺,呼吸低沉,冷硬。
她默默瞧著,有些話就在舌尖兒,卻不知如何問起。
直到——男人溫涼的語調驟然響起:“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