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6:她懷孕了
嚴白有口難辯,不過腦子一激靈,突然覺得這樣被林楚楚誤會了也是好事,省得懷疑他出現在這裏的動機。
這樣一琢磨,他頓時轉過彎兒來,“誰對你死纏爛打了,就你這瘋瘋癲癲跟潑婦似的性子,白送爺也不要!”
“哼!你做白日夢吧!”
兩人一來一去,懟人的功力不相上下。
“楚楚,我們回去吧,醫生剛說了,你要回去好好調養,不能大意!”
白薇薇提著中藥上前挽住好友的手臂,狠狠剜了男人一眼,走了。
嚴白在原地愣著,目送著她們的背影。
見林楚楚走路時還護在腹前,她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她們肯定是故意隱瞞,不想讓外界知道這事兒!
畢竟,都已經離婚了,彼此之間沒了瓜葛。
還也許,林楚楚擔心表哥知道這事兒,會阻止她生下這個孩子。
嚴白琢磨了好一會兒,突然回過神來,又轉身去找醫生。
具體是什麽情況,問問醫生就清楚了!
然而,向來無往不利的嚴少爺,卻又碰到了“老頑固”,一點麵子都不給。
“那病人是什麽情況,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啊?”薛老大夫聽他說明來意,白了一眼,淡淡回應。
嚴白禮貌地陪著笑:“大夫,您就告訴我吧,我不是壞人。”
“那不成,我得保護病人隱私,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跟她們認識,是好朋友!”
“好朋友那你怎麽不直接去問人家。”
嚴白又開始信口胡謅,“那個……我們吵架了!那丫頭現在不肯理我——再說了,多大點事兒啊!你這老頭兒怎麽這麽軸呢!”
嚴白漸漸不耐煩起來,擼起衣袖,雙手叉腰。
薛老大夫捋了下花白的胡須,又盯著他多看了兩眼,不緊不慢地勸道:“年輕人,要心平氣和,不要總是傷肝動火的。還有,我見你易怒煩躁,麵色發白,眼眶暗青,是腎陽虛的症狀——是不是房勞過度?來來,我給你號個脈看看具體情況。”
嚴白一聽腎虛什麽的,頓時臉都綠了,差點蹦跳如雷:“你才腎虛!你全家都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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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林楚楚回過神來,不解地問:“薇薇,嚴白來這兒是專門找你的?他怎麽知道你在這兒?”
畢竟,這地方在老城區,距離很遠。
而且,一個老中醫的診所,如果不是有什麽需求,也不可能大老遠地跑過來。
白薇薇開著車,聞言,氣定神閑地忽悠:“我哪兒知道他怎麽來的,反正這幾個月,他一直陰魂不散。”
朋友圈的那條狀態,她設置了分組可見。嚴白能看見,但閨蜜看不見。
而且剛才她已經刪了,現在更是無跡可尋。
“這麽說,他真的在追求你?”
“不知道,反正每次見麵都是吵架,煩死了。”
盧晶然笑著說:“這聽起來有點像歡喜冤家。而且,那男的長得挺帥。”
白薇薇瞥了眼後視鏡,吐槽道:“姐,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給蒙騙了。那家夥情商特低,說話巨難聽!長得帥又有什麽用!”
林楚楚聽了這話,淡淡笑了笑,“我沒覺得嚴白情商低,他是故意毒舌,引起你的注意吧?”
“那這也太幼稚了!”
關於嚴白的話題,聊了幾句之後,車廂裏便陷入安靜。
林楚楚扭頭看著車窗外,想起嚴白,便又不可控製地想到了那個男人。
剛才,看到嚴白的瞬間,心跳陡然漏了拍,整個人都慌的腦子一嗡。
嚴白跟那人才叫形影不離,她當時還以為——顧宴也來了。
身旁,盧晶然見妹妹沉默不語,剛喚起血色的臉頰上神色淡漠,眸底沉靜如水,忍不住碰了碰她:“怎麽了?還不舒服?”
“沒……”林楚楚回頭看向姐姐,彎唇一笑,安慰道,“現在好多了。”
“嗯,那就好。”想到醫生的話,盧晶然又道,“明天還是去大醫院再做個全麵檢查,這事不能大意。”
“好。”
有了姐姐,林楚楚很高興。
姐姐是個有想法又有主見的人,她樂得當甩手掌櫃,什麽都聽姐姐安排。
活到現在,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被疼愛著,嗬護著。
林楚楚覺得,那點情傷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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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白回到公司時,顧宴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他小心翼翼走過去,歪著腦袋盯著輪椅上的男人打量了好一會兒,見他入定一樣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顧宴突然回神,眉心不悅皺起,冷冷白了眼,“做什麽!”
“該是我問你在做什麽吧?外麵有什麽好看的?”
嚴白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不解地問。
顧宴沒回應,臉色冷臭冷臭的。
輪椅轉動,他回到辦公桌前,將幾份文件拿起朝嚴白麵前一拍,“以後再翹班,扣你獎金!”
嚴白連忙接住文件,從這話中敏銳地捕捉到什麽,嘴角咧開一笑,“你想問我出去做什麽就直接問唄,何必拿獎金威脅?”
“……”
嚴白看著他那張冰山冷臉,越發來了興致,索性走到他對麵坐下,雙手巴著桌麵朝他靠近:“表哥,你得給我發獎金!”
顧宴抬眸,瞥他一眼。
“真的!保證值回票價!”
“我忙,這幾份文件你趕緊通知下去。”
顧宴顯然不打算聽,拿起金色鋼筆,拖來另一份文件打開。
嚴白撇了撇嘴巴,懶洋洋地起身,不甚在意地說:“行吧……反正你們也已經離婚了,人家懷的孩子也跟你沒關係了。”
辦公桌後的男人,手上動作一頓,臉色完全僵死。
嚴白走到門口,心裏數著倒計時——三、二、一……
而後,如願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你等等。”
他轉過身,臉上壓著笑:“怎麽了?還有事?”
顧宴抬眸,隔著偌大的辦公室看向站在門口一臉得意壞笑的表弟,抿唇抿了又抿,手指扣著鋼筆不自覺地用力攥緊。
“你說誰的孩子?”
“嗯?我說了麽……”
“嚴白!”
“哦……我想起來,那孩子啊——跟你沒關係不是?你們都離婚三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