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8：調查真相
林楚楚扭頭看了看病床，短暫一思量，咬牙做出決定：“爸，我不想離開，我想留下來查查林澤海的事，也許……弄清楚他身上的疑團，就能查出媽媽患病的原因。”
“不需要！”盧裏司冷硬地一聲打斷。
姐妹倆吃了一驚，不懂他態度這般是為何意。
林楚楚微愕，停頓了幾秒才問：“爸，你怎麽了？”
“沒什麽。”盧裏司意識到剛才反應太強烈了，立刻又緩和了麵色。
見小女兒這麽想探知林澤海的事，他擔心小女兒跟著一起回去，又會忍不住拿這事去跟妻子試探，那樣的話，隻會重複刺激，讓妻子病情加重。
思及此，盧裏司看向她，突然改變主意：“小語，你想留在港城，那就留下吧，還是讓你姐在這邊陪著你。”
林楚楚見父親的態度逆轉，越發吃驚，“爸……”
盧裏司看向大女兒，一錘定音：“然然，你看好小語，我帶你媽媽回去。”
盧晶然忐忑地上前了一步，眸光滿是錯愕不解，“爸……媽媽生病了，我們應該跟你們一起回去，也能照顧媽媽。”
“不用了，你媽一發病，除了我誰都不認，你們回去也沒什麽用。”
姐妹倆互相對視了眼，心裏都感到疑惑奇怪，好像……爸爸在刻意隱瞞著什麽。
盧裏司沒再理會女兒們，兀自走到病床邊坐下，握住妻子的手，怔怔地凝視著。
姐妹倆看著父親高大挺拔的背影蒙著一層落寞心傷，彼此對望了眼，轉身走出病房。
空中長廊處，冷風蕭瑟。
林楚楚緊了緊衣領，縮著脖子緩緩舒了口氣，清若如水的眼眸沒有焦距地盯著遠處，恍惚開口：“姐，你有沒有覺得，爸爸瞞著我們什麽事？”
盧晶然點點頭，“我現在覺得，或許媽媽的病情另有隱瞞。”
林楚楚轉頭回眸，“這麽多年，你也不知道媽媽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她搖搖頭，“出國時，我也才五六歲大，不完全懂事。我記得，到了國外後，媽媽在療養院住了很久很久，之後爸爸說媽媽的病治好了，可以回家了，就把她接了回來。爸爸一直對媽媽百般嗬護，照顧的無微不至，從沒有大聲說話或發脾氣。青春叛逆期時，我偶爾跟媽媽說話不耐煩，都要被爸爸訓斥的。現在看來，爸爸深愛著媽媽不假，但還有一個原因，恐怕也是擔心刺激到媽媽，怕她病發。”
林楚楚回想剛才商場那一幕，還有些渾身發顫，劃過陣陣寒栗。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媽媽發病的樣子，真的……挺恐怖的。
“我覺得，媽媽的病……很可能跟林澤海有關，爸爸說不定知道什麽，可他為什麽不調查？”
盧晶然轉身看向她，臉色嚴肅了幾分：“小語，這件事不管真相如何，爸爸想要隱瞞，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要一意孤行。還有，你不是說顧先生也提醒你小心你那個養父嗎？他現在可是通緝犯，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你不要一個人擅自行動，知道嗎？”
“姐，我心裏有數的，我不敢亂來。”林楚楚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林澤海那人，說白了一點良心跟人性都沒有。
他連自己的老婆跟親生女兒都能拋棄，對她一個養女難道還能有什麽情分？
她不會冒然行動的，算要做什麽，她也會找人幫忙。
比如，顧宴。
****
唐慧茹在傍晚時分醒來。
但整個人渾渾噩噩，如行屍走肉一般。
正如盧裏司所說，唐慧茹除了對他有點反應之外，旁人的行動問話，她全都充耳不聞。
包括兩個女兒，在她麵前也像是空氣一般。
她的思維就像是突然進入了另一個時空，無法與外界交流溝通了。
林楚楚看著母親變成這副模樣，心裏忍不住傷痛自責。
盧裏司喂著妻子喝了點粥，回頭看向兩個女兒，臉色疲憊沉肅：“你們回去吧，留在這裏也無用。我已經安排了專機，明天一早，帶你們媽媽回去治病。”
林楚楚之前還很堅定地要留下來。
可這會兒，看到發病後的媽媽是這副模樣，她整顆心揪起來，突然又覺得愧疚難安。
“爸爸，我跟姐姐和你們一起走。”
“不用，我可以照顧她，放心吧。”
盧晶然也覺得不妥，爭取道：“爸，我們還是一起回去吧，等媽媽病情穩定一些，我們再離開也行。”
盧裏司看了眼大女兒，許是不忍心再拒絕，隻好默默點了點頭，沒吱聲。
病房裏床位有限，姐妹倆晚上還是回家了。
洗漱後躺下，已經是深夜十點。
可林楚楚毫無睡意。
記憶倒退回商場電梯門前的一幕，林澤海戴著鴨舌帽，遮住上半部分臉，顯然是不想被人認出。
他潛逃入境已經是危險萬分了，還敢明目張膽地出現在商場這種到處都是攝像頭監控的地方。
他到底要做什麽？
越想越睡不著，她索性伸手夠來床頭櫃上的手機，準備聯係下顧宴。
明天要跟父母暫時離開，這事應該跟顧宴說一聲，還有林澤海這事……
也許，他可以查出蛛絲馬跡。
怕他已經休息，她沒有直接打電話，正在編輯短信時，手機突然唱起歌兒，屏幕亮起。
看著那個已經滾熟於心的號碼，心髒處微微一熱——難道真有心有靈犀這一說？
遲疑了不到一秒，她便接通：“喂……”
已經回到宴墨軒的顧宴，坐在輪椅上，看著嚴白遞給他的手機，冷峻的臉龐透著關心擔憂：“楚楚，網上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們母女？”
林楚楚愣了秒，沒明白過來，“什麽照片？”
“你們母女三人在商場，你母親是不是突發疾病被120帶走了？”
顧宴一問，林楚楚驚呆了，“你怎麽知道？”
“網上有人發了照片，剛才嚴白無意看見……”
林楚楚恍然大悟，一手扶額想起來了！
母親被醫護人員推走時，商場裏的確有很多人圍觀，還有人拿手機拍照。
當時，她跟姐姐都無暇多顧，也沒去管這些事。
明白過來，她立刻問道：“在網上動靜很大嗎？我剛從醫院回來，還沒注意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