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7：過河拆橋
林楚楚在宴墨軒吃了飯，準確來說，是在顧宴的臥室吃了飯。
因為顧宴要臥床調養，不便起身活動，所以晚餐是直接送到了臥室，擺在床邊。
他要吃什麽，林楚楚就給他張羅什麽。
與其說是留下來吃飯，不如說是為了“伺候”他。
飯後，雨下小了，可天色也徹底黑下來。
尤其是山裏，放眼望去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一丁點燈光都沒有，的確不適合開車。
“讓司機送你回去，你的車放在這裏，明天我叫嚴白開去給你。”
他想著，反正這丫頭暫時沒上班，早上也不用急著用車。
林楚楚點點頭，“好吧，不急，你看明天他什麽時候有空，就什麽時候送。”
“嗯。”
顧宴看著她，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你現在是什麽打算？不想回公司上班，那是重新找工作嗎？想做什麽？如果沒有更好的打算，你可以來顧氏。”
林楚楚放下用手撥起的窗簾，從窗前轉身過來，笑了笑道：“我去你的公司，跟我留在自己家公司，有什麽區別？”
顧宴這才明白，她是不想要庇護。
“我還是想做回我的本行。”
“當記者？”
“嗯……不過，我不想進雜誌社之類的，我想去電視台做新聞記者，或者說紀實記者，這比我以前的工作難多了，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被人家錄取。”
這個念頭其實是林楚楚早就想到的。
當初大學畢業時，她原本有個機會進電視台的，可錄取名額有限，另一個競爭對手背後有關係。
飯局上，一個領導給了她暗示，類似於行業潛規則。可她不但沒有采取，還一怒之下潑了人家一臉酒，導致錄取資格當場取消。
正失落時，季師兄對她拋出了橄欖枝，她就去了季師兄的雜誌社，一幹幾年。
現在，不過是回到初心。
她還是想進電視台做新聞記者。
顧宴聽她言語惆悵，靠在床頭雲淡風輕地說：“這有什麽難的，你先試試。”
林楚楚聽出玄機，微微瞪眼看向他，“你不會想幫我吧？告訴你，不需要！我當年就是被關係戶擠掉的，我最痛恨這種歪風邪氣了！”
顧宴：“……”
他原本的確是這麽想的，可誰知，想法剛剛萌芽，就被這丫頭否決了。
“你聽見沒？”
“嗯。”
“嗯是什麽意思？”
“聽見了。”
林楚楚這才滿意，見他一副乖乖仔的表情，突然又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太凶了。
下一秒，粉白如玉的小臉又暈紅了幾分，語調也柔了，“那我……走了。”
“嗯，到家說一聲。”
“知道了。”
林楚楚又最後看了床榻一眼，視線對上男人幽深不舍的眼眸，抿了抿唇，默然飛快地移開，才轉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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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手機響起。
她看著是姐姐的來電，頓覺心虛，趕緊接通：“喂，姐……”
“小語，你今晚回來嗎？”盧晶然的語氣很平常，似乎沒有責備妹妹晚歸的意思。
可林楚楚卻覺得尷尬極了，好像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被抓了個現形，連忙道：“回！回！在路上了！”
“那你開車小心點，注意安全。”
她依然很老實，實話實說：“不是我開車，有……有司機。”
“是麽，那就好，那我等著你啊。”
等著……
林楚楚耳根子紅起來，姐姐以為她撒謊麽？還要在家守著她回去才信？
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提示又有新的來電，她拿下看了眼，是白薇薇。
“姐，我有電話進來，先不說了哈，我估計還有半小時就到家了。”
結束了跟姐姐的通話，林楚楚立刻接通閨蜜的，“喂，薇薇。”
“你離開顧山了嗎？”那邊，白薇薇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背景音有點吵。
“嗯，準備回家了，怎麽了？”
“你沒在顧山過夜啊？”
林楚楚隔著手機都翻了個白眼，“沒有……你打電話就是在專門八卦來的？”
“當然不是，我打電話是給我男人討個公道的。”
“你男人？”林楚楚語音變調，一時還沒明白這個稱呼。
“對啊！你男人的表弟不就是我男人嗎？聽說你們一唱一和，把我男人氣得夠嗆，這都跟我哭訴一晚了，你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嗎？”
“……”林楚楚要很用力才能壓住嘴角的顫抖抽搐，而後冷冷地問，“嚴白跟你告小狀？”
“這怎麽能叫告狀，他陳述事實而已。”
“你們在一起吧？你叫他接電話。”
“怎麽，你還想威脅他？”白薇薇一副女流氓的架勢冷哼了聲，義薄雲天地道，“有我在，你別想再威脅他！你們倆怎麽合好的知道嗎？為了你倆能複合，我跟嚴白廢了多少心思知道嗎？現在你倆好了，就過河拆橋，實在是……太過分了！”
林楚楚聽著這話，忍不住笑起來，“我頭一回知道，嚴白這麽幼稚無腦，還居心不良。薇薇，你條件這麽好，真的不考慮換個男朋友嗎？”
那邊，白薇薇跟嚴白吃了飯在一家清吧坐著，手機放在桌麵上開著外音。
嚴白一聽這話，頓時急了，瞪眼咬牙正要說話被白薇薇捂住了嘴巴。
“薇薇，真的，我讓顧宴給你介紹更好的，成熟穩重又帥氣多金，嚴白這種心智不成熟還喜歡告小狀又愛挑撥我們姐妹關係的小奶狗，不適合你——”林楚楚掛著一臉笑意，不緊不慢地規勸著……嗯， 或者叫——離間著。
嚴白聽得清清楚楚，氣得吹胡子瞪眼，扒拉開女友的手，衝著手機喊：“小嫂子，你這就不地道了吧？我好歹是你們的媒人，你就是這樣對我？”
“哎呀，被你聽到了呀，那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說的也是實話呀，多大點事，你還跑去跟薇薇告狀，你覺得如果非要她在我跟你之間做選擇，她會選誰？”
嚴白倏地回頭，一個眼刀殺向自己的女友，“你選誰？！”
白薇薇還沒回答，手機裏又傳來聲音：“你不用問了，薇薇肯定選我！”
“林楚楚！”白薇薇要去搶手機，後悔打這電話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可嚴白手更快，一把奪過手機，逼著女友表態：“快，你告訴她，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