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4:找出證據
“嗯,手術很順利,隻是老人家歲數大了,精力不比年輕,人還昏迷著,需要多觀察幾日。”
這算是個好消息,楚楚心裏不由得放鬆幾分。
如果老爺子有什麽不測,她肩上的罪孽枷鎖會更加沉重。
顧宴見她不說話了,又問:“吃完飯你做什麽?”
她不解,這問話是什麽意思?
“時間還早,這會兒也不熱了,園丁師傅又重新開辟了一塊地,花苗也運回來了,要麽我們一起去種下?”顧宴看向他,溫和地詢問。
可林楚楚聽聞,心裏卻重重一驚。
一起去種花?
她覺得顧宴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可能是她的反應太過訝異,顧宴輕輕勾唇,笑著解釋:“難得有空,種種花草挺有意思的。”
難得有空……
是啊,對顧宴而言,時間就是金錢,以前的他怎可能浪費時間在這些無聊小事上。
而現在,他卸去顧氏總裁一職,不過是“普通人”一個。
竟悠閑到想體驗陶淵明“種豆南山下”的世外脫俗了。
如果兩人是情投意合的夫妻,這個提議的確浪漫極了,光是想想便讓人向往憧憬。
可惜——
楚楚起身,淡淡地道:“我累了,想回房休息,你自己去吧。”
她陪了白薇薇一天,的確有些累了。
自從挨了那一槍,她的身體好像就元氣大損,調養了這麽久,還是覺得不如從前。
顧宴沒有吱聲,隻是目送著她起身離開,臉色沉寂而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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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楚回了臥室,拿起抱枕側躺在沙發上。
白天跟薇薇說的話還在腦海裏翻來覆去地回放,她左思右想,思忖著最穩妥的方法。
後來想的心煩意亂,她又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走動。
走到落地窗前時,她突然想起一事,轉身看向外麵。
西邊的雲彩隻剩最後一點光亮了,時間逼近七點,可外麵還沒有全黑。
她看著花園那邊,一道挺拔身影穿著深筒皮靴,帶著園藝手套,正在夜幕下忙碌著。
他種了花苗,又拖起水管對著那些花兒一顆一顆澆水。
明明是沾滿了泥土氣息的體力活,可他做來卻沒有那種狼狽跟辛酸,反倒覺得這真是一種享受,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子清雅。
那一幕畫麵也格外迷人。
林楚楚怔怔地瞧著,心髒處又溫溫熱熱地一片。
好像死寂已久的心,突然又有一顆小綠芽,從悲痛的巨石中奮力破土而出。
看樣子,顧宴今晚是不打算回醫院了。
林楚楚又慌張起來,從窗前走開,在房間跟無頭蒼蠅似的轉了兩圈,視線最終停留在那張大床上。
不想跟顧宴有交集接觸,她索性早早去洗漱,想著等他回房時,她已經睡了。
而事實上,洗漱完躺下,她根本睡不著。
聽到開門聲,整個人不可遏製地一抖,她下意識閉上眼睛,隻好裝睡。
顧宴進門前看了時間的,才九點,沒想到房間裏已經暗黑一片。
他身上都是泥,在外麵已經洗過澡了。
可想著要跟楚楚同床共枕,他站在房間停留了兩秒,又轉身走向浴室。
楚楚聽到嘩嘩水聲,眼眸緩緩睜開。
黑暗中,杏仁兒般的大眼眸滿是無措慌亂。
這麽久了,如果顧宴對她做什麽,怎麽辦?
以兩人目前的關係,肯定是不能的,萬一他非要呢?
腦子裏亂七八糟地琢磨著,浴室門突然一響,她又無聲地閉上了眼眸。
床墊微微震動,塌陷,繼而被子有了拉扯的感覺,然後溫暖的被窩裏多了抹沁涼。
她一動不動,像是陷入了沉睡。
可顧宴知道,她是裝的。
那緊繃的身子,腦袋幾乎埋進被窩的鴕鳥舉動,都說明她不想麵對自己,抗拒自己的親近。
可他忍不住……
睡下後,隻平躺了幾秒鍾而已,他便麵朝著女孩兒翻身過去。
楚楚心裏狠狠一震,腰間多了重量。
猝不及防,她沒忍住,喉嚨裏發出驚嚇的聲音。
顧宴緩緩貼上來,知道她緊張害怕,低聲安撫:“放心,我不做什麽……”
楚楚一動不敢動,聽著這話,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想到白天跟薇薇的聊天,她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來打消顧宴對她的提防。
可是,要怎麽做才能讓他不起疑呢?
劇烈的反抗,不行;主動迎合,也不可。
她短暫一思量,緩緩轉過身來,平躺。
暗黑中,她盯著男人英俊的側顏,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畏畏縮縮地開口:“顧宴……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這樣困著我嗎?”
顧宴一怔,沒想到她會轉過來跟自己說話,眼眸吃驚地睜開。
她眸底那點微弱的光好像兩隻細小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許是夜深人靜最容易讓人心軟,他不由得握緊女人的腰肢,喉嚨處壓抑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不會一直困著你,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的。”
“心甘情願?”她自嘲地呢喃了聲,又緩緩轉過身去,“你不要再做夢了,不可能的。”
她這般幹脆的否定,讓顧宴心裏突然湧起恨意,一股想狠狠把她摁在身下做點什麽的恨意!
“不可能?”他聲音添了幾分重量,緊緊貼著她的耳朵,“你不是要證據嗎?如果我找到證據,你也還是要離開我嗎?”
楚楚不說話,背對著他,更加緊張。
顧宴在她的沉默中,漸漸失控,大掌微一用力,將她細軟的身子扳過來。
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他微微抬起頭盯著女人的臉,再次追問:“楚楚,回答我,如果我洗清嫌疑,你是不是還要離開我?”
林楚楚被他嚇得心跳驟亂,盯著他盛怒又心痛的顏,嘴巴動了動飛,發出微弱的聲音:“我……”
她話沒說完,男人突然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
不要聽她說話,她說的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鋒利!
他不聽!
唯有用這種方法堵住她的嘴巴!
林楚楚痛苦不安地皺眉,腦袋擺動,可顧宴顯然是鐵了心要親近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僵持間,男人的大掌也不老實了。
楚楚嚇得一僵,突然像鹹魚一樣訂在床榻上不敢掙紮了。
她要顧宴放鬆警惕,是不是應該抓住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