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5：曾深愛你

  林楚楚回國的消息傳到關雎那邊，關雎主動給她打來電話。


  楚楚剛把裝著房本跟門禁的快遞寄出，看到手機上熟悉的號碼，心情有點複雜。


  她離開四年多的時間，除了偶爾跟薇薇聯係外，跟關雎……基本處於失聯狀態。


  對這個曾經最要好的閨蜜，她至今仍懷著一分歉意。


  但如今，她跟顧宴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了。


  所以，昔日好友也該找回了吧。


  短暫的思慮之後，她笑著接通來電：“喂，小雎。”


  另一邊，關雎聽她平和含笑的招呼，緊張忐忑的心情也在瞬間緩解，柔柔緩緩地開口：“楚楚……”


  兩人一開口，那種熟悉感親切感頓時湧上心頭。


  電話裏，千言萬語不知如何開口，關雎約中午見麵，吃頓飯敘敘舊。


  楚楚欣然前往。


  餐廳離公司不遠，楚楚到達時，關雎還沒到。


  她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顯示快遞已經投放妥當，心思怔怔地又有些發愣。


  不知顧宴看到她把東西寄了回去，作何感想。


  “楚楚！”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抬眸一看，是關雎。


  四年多沒見，關雎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五官精致，笑靨溫柔，眼角眉梢都寫滿了幸福與甜蜜，整個人依然洋溢著濃濃的少女感。


  她含笑瞧著，滿心羨慕。


  關雎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坐下後抿唇一笑，“你一直盯著我幹什麽。”


  林楚楚笑容明媚，仿佛回到了過去無憂無慮的日子，“覺得你吃了長生不老丹，四年多了，歲月沒有給你留下任何痕跡，反倒有逆生長的趨勢，看來被你老公寵的很好，為你感到幸福。”


  關雎被她說的不好意思，湊近了指著自己的眼角，“你睜眼說瞎話，看看，眼角都長皺紋了！尤其是生完寶寶，即便體重恢複到以前，可身材也回不去了，哪裏沒老。”


  關雎也當媽媽了，這事林楚楚知道，薇薇跟她說過。


  時間太快了，她們還是小姑娘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而轉眼間，她們都做了媽媽。


  “沒有老，還是年輕漂亮。”


  “好啦，別吹捧我了。我倒覺得你變化挺大，不是變老，而是變成熟了，氣場也不一樣了，有一種曆經歲月後的從容不迫，強大淡定。”


  楚楚笑著搖搖頭，“所以我們四年多沒見，今天是要互相吹捧嗎？”


  關雎也開心地笑起來。


  “先點菜吧。我來之前問了薇薇，她中午走不開，等下次再一起聚。”


  “嗯。”


  楚楚點著菜，關雎細細打量著她，斟酌良久，才低聲問：“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應該不走吧。”楚楚從菜單前抬頭看她一眼，微勾唇角。


  “那你……見過顧宴嗎？”


  林楚楚低著頭，眸底的傷痛掩飾的很好，雲淡風輕地回應：“見過，他挺好的，我也安心了。”


  “挺好？”關雎語調微揚，顯然對這兩個字充滿懷疑。


  “怎麽？他有什麽不好的事嗎？”楚楚點完菜，坐起身看向關雎。


  “哎——”關雎突然歎息了聲，“要說現在，的確沒有什麽不好，工作機器而已，但你走的那時候，他的慘狀……”


  楚楚臉上的雲淡風輕到底是僵住了。


  “他……怎麽慘了？”


  關雎好奇：“薇薇沒跟你說過？”


  “沒。一開始，是我不想知道，後來，薇薇也就不提了。”


  關雎聽她這麽講，遲疑了瞬，“那你現在，想知道？”


  關雎之所以猶豫，隻因為她不確定楚楚現在的打算。


  看她這般光鮮亮麗，如同鳳凰涅槃一般，也許是想跟過去徹底斬斷了。


  如果這樣，那提及顧宴當年之事，的確沒什麽必要，隻會讓人徒增煩惱。


  但如果她回來是想跟顧宴重新開始，那麽知道過去種種，也許會讓她對那個人更憐惜一些。


  林楚楚見她瞪著大眼睛，怔怔地看著自己，征求意見，也明白關雎的考量。


  原本，她昨晚還決定，從此以後不去打擾顧宴，兩人就這樣徹底地恩斷義絕。


  可當關雎拋出這個話題後，她發現自己還是忍不住想要探知。


  “你說吧，我想知道。”


  “好吧。”關雎坐起身，雙手交錯著放在桌上，眼眸靜靜地落在對麵。


  “你逃走的那晚，爺爺不幸去世。爺爺突然病重的原因，我聽薇薇講，你應該都知道了。是的，跟你姐姐有關。你姐姐去醫院跟爺爺說了很多話，爺爺情緒激動，命人把顧宴叫過去，祖孫倆發生了爭執。據說爺爺發了脾氣，顧宴不吭聲，兩人還沒談出結果來，爺爺就發病了。”


  “醫生們全力搶救，但也回天無力，隻是用呼吸機維持著爺爺的生命體征。”


  “當時，顧家上下大怒，都說要報警把你姐姐抓起來，讓她為爺爺的死付出代價。可顧宴頂著壓力，力排眾議，還暗地裏命人趕緊送你姐姐出境。”


  林楚楚一直安靜地聽著，可到這裏，眼眸不由得抬起，看向關雎，眸光震驚，不敢置信。


  關雎看著她的臉色，微微一笑，“你是不是不信？說實話，得知這一切時，我不太意外。我跟顧宴認識了很多年，他在被顧顯媽媽陷害之前，本就是個很好的人。隻是那些悲慘的遭遇讓他性情大變，冷血殘暴。但他骨子裏，他應該是不喜歡這殘暴一麵的。他愛著你，為了你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明知你姐姐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他沒有追究，還派人送她離開，不願顧家為難她——楚楚，你說他愛你到底愛到了什麽地步？”


  楚楚怔愕，漂亮的大眼睛被震驚、悔恨跟痛楚填滿。


  她是聽姐姐說起過，當時出境有人相助，讓她趕緊離開，說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她一直感激對方相助。


  卻沒想，原來那人是顧宴派去的。


  “他愛你到如此忘我的境界，當發現你離開時，其打擊可想而知。爺爺去世，你也走了，我們都擔心他會瘋掉，擔心他不念舊情，瘋狂懲罰幫助你逃走的人——可實際上，嚴白主動跟他坦白，他也沒有懲罰。他也知道，顧顯參與其中，可四年多過去了，他從未跟顧顯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