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6：一起住吧
她一喊疼，男人立刻鬆手，連連歉意又小心地上下打量，“哪裏疼？對不起啊，爸爸太喜歡你，就忍不住——”
林一一盯著他瞧，越看越覺得有點熟悉。
過了幾秒，她突然回頭看向林楚楚：“媽媽！我見過爸爸！就是那天，跟幹媽吃飯時！”
林一一的記憶力果然很好！果然記起了跟顧宴的初遇！
林楚楚還沒回答，顧宴溫柔地把女兒轉過來，說話也柔聲細語：“是，爸爸跟一一見過麵了，隻是那時候……爸爸沒有認出你來。”
“爸爸，你為什麽沒有跟媽咪和一一住在一起呢？”顧宴這個問題勾起了小姑娘的疑問，不解問道。
“因為……”他遲疑了，眼眸抬起，看了眼走到女兒身後來的女人，目光幽深晦暗。
林楚楚心裏的愧疚再度洶湧而來。
她趕緊蹲下身，雙手握著女兒柔嫩的肩膀，把她轉過來輕聲解釋：“這個不怪爸爸，是媽咪帶著你在國外生活，太遠了，爸爸沒辦法……”
顧宴近距離看著她，見她眼眶同樣紅紅地，也不知是感動還是內疚。
林一一看著兩人，小小的腦袋瓜滿是疑惑，可卻不知從何問起。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總覺得大人們給的答案，沒有解答她的疑惑。
顧宴看到女兒，情緒起伏很大。
可縱然這樣，也還是不願意原諒身邊的女人。
於是，他一把抱起小姑娘，站起身：“一一，你陪爸爸說會兒話好不好？”
“嗯……”小丫頭乖巧地點頭，見爸爸這麽高，立刻問道，“爸爸，我能坐飛機嗎？”
顧宴沒懂，一板一眼溫柔地回：“一一喜歡飛機，爸爸明天就叫人去買一架來。”
“不，一一現在就要。”
“現在？”
顧宴不解。
可是看著女兒天使般的小臉蛋，他有什麽理由不滿足呢？
別說是要坐飛機，哪怕要星星，他也能馬上找一顆隕石來！
“好，爸爸這就打電話，讓人馬上去——”
他笑著答應，立刻騰出手來取手機，準備打電話出去。
林一一不解，就是騎在爸爸肩膀上，坐飛機而已，怎麽還要打電話給別人呢？
小丫頭還沒抗議，身後，林楚楚的聲音傳來——
“她的意思，要騎在你脖子上，騎高高，坐飛機。”
顧先生臉色一僵，抱著女兒怔愣地轉過身來，看向原地站著的女人。
林一一這才開口，“對！騎高高！坐飛機！”
顧宴恍然大悟！
他昨晚在夢裏，還夢到這一幕，怎麽現在就傻了，竟沒領會到女兒的意思。
歉意地笑了笑，他放回手機，雙手掐著女兒腋下，順勢往上一提：“一一怕不怕？”
“不怕！Mike經常帶我騎高高！他最厲害了！”
麻溜騎上爸爸脖頸的小丫頭，高興地說道。
顧宴疑惑，“誰是Mike？”
身後的聲音再度傳來，“就是我姐——”
“我沒問你！”幾乎是後麵聲音傳來的一刻，顧宴迅疾回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林楚楚的話音戛然而止，尷尬地杵在那兒……
林一一皺眉，騎在爸爸脖子上抗議，“你不許凶我媽咪！”
顧宴聽著頭頂的聲音，臉色複雜的難以形容。
他也知道，當著女兒的麵，他們做父母的不應該這樣。
可他心裏就是不舒服！
這女人此刻肯定得意著，覺得她靠著女兒這根紐帶，終於打破了兩人間的僵局。
實際上，並沒有！
他一定會接受女兒，可卻不想原諒她，更不想接納！
三人間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林楚楚看著女兒的臉色，擔心因為這事影響了他們父女間的感情，立刻笑著哄道：“爸爸不是凶，他是太想跟一一在一起，不願媽咪打擾你們。”
哄完，還用無比哀怨謙卑的眼神看了男人一眼。
現階段，她隻能把姿態放低，把他心裏積攢了幾年的不甘和怨恨慢慢消融。
況且，本來就是她錯了，如今低聲下氣也是應該的。
顧宴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目光沉沉，淡冷收回。
父女倆轉身走了，林楚楚不敢再跟進，訕訕地轉身回客廳，繼續收拾那些花兒。
等把花兒全都打理好，梅姨正好進來。
“梅姨，你把這些花兒放到櫃上去吧。”
梅姨很高興，連忙過來：“好，我這就去！把先生的書房也放一瓶！他工作累了，抬頭看到這些花兒，想著是太太布置的，肯定會很欣慰的。”
欣慰？
林楚楚不敢這麽想。
顧宴若知道這些花兒是她布置的，不扔出去就算好了。
梅姨帶著傭人們，抱著花瓶走了。
林楚楚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拿起手機。
微信上，姐姐發了好幾條信息，詢問她這邊的情況。
顯然是一直擔心著。
她趕緊回複，把剛剛發生的一幕告訴姐姐。
如果她沒看錯，顧宴瞧著女兒時，眼眶紅了，差點落下淚來。
說實話，這一幕超出她意料了。
他是覺得愧對女兒，還是當父親了太激動？
她說不準，也不敢問。
但有一件事無比確定——她生下女兒，這絕對是最正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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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馱著林一一，帶她去了樓上。
打了電話給廚房，讓他們送些吃的喝的上來。
很快，小丫頭麵前擺滿了各種點心、水果、鮮榨果汁。
整個宴墨軒都因為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公主忙碌起來。
“一一，你剛才說的那個Mike，他對你很好嗎？”
顧宴看著女兒吃東西的樣子，滿臉都是慈愛。
他若照照鏡子，肯定認不出此時的自己。
笑容溫和，眼神寵溺，說話柔聲細語，那副眼巴巴盯著女兒，半秒鍾都不舍得移開的專注寵愛，好像要把小姑娘含進嘴裏似的。
林一一大快朵頤，還沒回答爸爸的問題，倒是誇讚道：“爸爸的家好好，很大，很漂亮，有花園，還有好吃的點心！”
顧宴滿足地笑了，“那一一喜歡嗎？”
“嗯嗯！”
“那……一一想不想跟爸爸住一起？”
林一一早就想說這個了，見爸爸主動問起，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可以嗎？”
“為什麽不可以？爸爸的家，就是你的家！爸爸很歡迎你搬來一起住！”
“那媽咪可以一起嗎？”
顧宴臉色頓住，想到那個女人，心裏的柔軟和歡樂頓時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