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三個嫌疑人
第一個進入審訊室的是死者的老婆，喬貞。她的打扮並不算妖嬈，反倒比較傾向於賢妻良母的樣子，真想不通這樣的女人竟然會和別人幽會。
“喬貞女士，您好。”
“你好。”喬貞顯得比較緊張。
“昨天下午四點到五點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之前有和你們的警員說過，我和林律師在會議室等我的丈夫，談關於財產分配的問題。”
“財產分配？”
“對，不瞞你說，我的丈夫近期身體越來越差，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認為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就約了律師交代遺囑。”
布雷將偵探給他的照片擺在喬貞麵前。
“請您確認一下，這照片上的人是你和林律師嗎？”
喬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掃視了一眼照片，點了點頭。
“這是李洪安排的私家偵探調查的結果，竟然他早就懷疑你和律師有染，又怎麽會繼續任用那名律師，還交代遺囑？”
“這……我也不知道。”
“那麽，在你和林律師待在一起的時間裏，你曾經離開過嗎？”
“恩，我曾經去過廁所，本來我們約了四點見麵的，但是等到四點半他還沒來，我就去了一趟廁所。”
“也就是說你是四點半去的廁所？但是你為什麽不去找他？”
“警官，竟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我和林律師本來就是一對，當年李洪用卑鄙的手段誣陷林律師，我為了不讓他坐牢才嫁給李洪的。這兩年他對我厭倦了，我自然也不會想要親近他。竟然他沒有準時到，那我就可以和林律師多呆一會，我為什麽要去找他？”
“你去廁所的時候有看到其他人嗎？”
“沒有，就我一個人。”
“三月十號晚上以及三月二十號早晨你在哪裏？”布雷是在問第三起案子和第四起案子的案發時間。
“這個……我也不記得了，不過我記得每個月十號我都會去美容院，我想那天晚上我應該在美容院。至於二十號……奧！對了，三月二十號是我一個朋友的生日，我參加了她的生日派對。”
“好，我知道了。”布雷拿起筆在紙上記錄。
“不過，警官，你問這些幹什麽？”
“這是警方的事情。”布雷抬頭看了喬貞一眼，又低下頭，“對了，我們在死者死亡的書房發現一個地道，裏麵有兩具骸骨，一個大人一個小孩，死亡有三年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什麽？天呐。”喬貞用手捂著嘴巴，“不不，我當然不知道，那個書房底下竟然藏有屍體？”
“三年前，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太久了，倒是沒什麽印象。要說奇怪的話，就是四年前來我們豪宅工作的一個女傭吧。”
“嗯哼。”布雷示意喬貞繼續說。
“我對她倒是沒什麽印象，四年前好像是被管家介紹來的，她在我們這幹活特別勤快，而且大家都挺滿意的，本來簽了一年的合同，但是好像她隻做了兩個月就不見了。家裏也沒有人再提過這件事，我本來就和她不熟，想來應該是犯錯被開除了，也就沒在意。”
原來四年前曾經有一個消失的女傭？難道那具骸骨就是她？但邊上的孩子又怎麽解釋？
布雷又詢問了喬貞一些問題，就讓她離開了。
第二個進來的是大兒子李尚，李尚留著小胡子，倒是有幾分英俊。
“李尚先生，請坐。”
李尚在布雷對麵坐下。
“首先想要問的是你的不在場證明。”
“我都說了，我在開視頻會議，那麽多董事都能給我作證。”
“你中途有離開過嗎？”
“有，我覺得口渴，到廚房倒了杯水。”
“廚房在幾樓？”
“二樓。”
“你記得當時是幾點嗎？”
“這個我也不記得了，不過我那裏有保留視頻會議的記錄，你們可以調出來看看，就知道我什麽時候離開的了。”
“當時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沒有。”
“好，下一個問題，三月十號晚上和三月二十號早晨你在哪裏？”
“這個事情……還是問我的秘書吧，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布雷點點頭。站在我邊上的警員馬上拿著電話走出去，看樣子是去詢問李尚的不在場證明了。
“我們在死者房間的密道裏發現兩具骸骨，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你有知道這件事嗎？”
“密道？爸爸的房間有密道？”
從李尚的反映來看，他並不知情。
“四年前曾經有一個女傭來你們家工作，在工作兩個月後就消失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恩，我知道，我問過爸爸，他說女傭打壞了他的茶杯，就被開除了，我也沒再多問。”
李尚將雙臂交叉懷抱在胸前。
“這個女傭，你熟嗎？”
“也就見過幾次麵吧，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公司。”
之後又是一些瑣碎的問題。李尚走後，警員馬上走進來向布雷通報。大致意思是，李尚在四點三十五的時候曾經拿著水杯離開座位，四點四十分回來，至於那兩個時間點，他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和客戶吃飯，都有不在場證明。
最後進來的是李博，比起李尚，他穿的則是隨意很多，滿臉的胡渣，頭發也比較散亂。
“李博先生，案發時間你在什麽地方，做什麽？”
“哎呀，我不是都說過了嗎？我在打遊戲！”
“中間有離開過座位嗎？”
“去了一次廁所。”
“你也去了一次廁所？”
“怎麽？去廁所還不允許啊，我看看啊。”李博拿出手機，像是在翻看什麽，“呐，四點二十六分，我和我的隊友說我去個廁所。”
李博將屏幕亮給布雷。
有意思，這三個人竟然一前一後都出去過，並且沒有碰過麵。
“你當時有看到其他人嗎？”
“沒有啊。”
“三月十號晚上和三月二十號早上你在哪？”
“什麽啊？這案子不是發生在四月十號嗎？你們問那麽早的事情幹嘛。”
等等，四月十號？三月十號、三月二十號。我記得第一起案子發生的時候是……二月十號？難道每一起案子發生都有特定的時間？
“你隻需要回答。”
“我三月份就到澳門賭錢去了，這幾天才回來的。不信你們可以查出入境記錄。”
看樣子這兩起案件還是沒有找到凶手。
“我們在你父親書房的密道裏發現了兩具骸骨，你知情嗎？”
“骸骨？哈哈哈，拍電視劇啊？”
布雷深吸了一口氣。
“請你回答。”
“我怎麽會知道這種事情。”
“四年前你們這裏來過一個女傭，你有印象嗎？”
“奧，你說方菲菲啊，我記得，是個美人呢。”
“她後來為什麽沒繼續在你們家工作？”
“我哪知道，我聽別的傭人說啊，她勾引我哥，後來被我爸爸發現了，就把她趕走了。”
“你哥？可是李尚剛才告訴我們他和這位小姐並不熟悉。”
“哎呀，我哥那種人那麽要麵子，怎麽會告訴你們這些？”李博說著，翹起二郎腿，把雙手枕在腦後，“要我說這個女人也是很有心機，我跟她搭話她就愛答不理的，卻跑去勾引我哥？還不就是看中他是未來的繼承人嗎？”
布雷點了點頭，在本子上記錄寫了一些什麽。
等全部審問完，已經接近傍晚了，布雷從裏麵出來，揉了揉眼睛，看起來很疲憊。
“冽哥，剛才的審問你也看了，有什麽發現嗎？”
“首先是時間，這幾起案子發生的時間，如果我沒推理錯，應該都是在每個月的十號和二十號吧？”
布雷眼睛轉了轉，一拍腦袋。
“對啊！我怎麽沒注意到這一點！”
“然後就是這些人的證詞了。他們都離開過寢室，在時間那麽接近的情況下，卻都沒有碰見對方。我認為，如果這個幫凶不是去廁所或者是廚房，而是下到一樓給凶手開門的話，那麽另外兩名嫌疑人沒有碰見他也就很正常了。”
布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還有就是四年前那個女傭，她突然消失不見了，而那具骸骨則是三年前死的，會不會這一年來她一直呆在地下室？再加上李博所說她曾經勾引過李尚，那麽會不會是女傭懷了李尚的孩子，被李洪知道以後關在密室裏？”
布雷用筆敲了敲腦袋。
“對，對。”
“這是我目前的推斷，我認為李尚的嫌疑最大，對於那個女傭我覺得有必要調查，還有就是，注意這個月的二十號。”
聊的差不多了，顧思安打了一個電話來催我回家，我方才有機會和布雷告別，駕車離開。
現在即已經知道了做案時間，也基本鎖定了嫌疑人，那麽接下來他或者她要是犯案的話，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被抓到？那個人究竟想要幹什麽？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盜用我的手法來殺人？
回到家後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顧思安，並且打算打電話詢問我當年的朋友關於我那本小說第一個凶手的問題。可惜這些朋友要麽早就不記得了，要麽就是之前出版社的人，現在已經和我交惡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們。
我拿著手機，才發現我已經把她的號碼刪了，從同學錄裏找到她的號碼，也不知道分開後她有沒有換號。在手機裏輸入這是一個已經陌生的數字，這個號碼我已經許久沒有撥出去過。
“看什麽呢？要打就打啊。”
“可是……”
“哎呀，放心啦，我不會吃醋的。”
“……我這麽突然打電話過去……會不會很突兀？”
“哎呀，怎麽這麽墨跡。”
顧思安搶過我的手機，撥通了淩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