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抹去他的痕跡
我聽馬麵這麽一說,心裏怪不好意思的,脫口而出道:“真對不住啊,不過罰你們了什麽了?”
牛頭在那兒唔唔唔的想要說話,馬麵思索了一下說了一句:“罰我們保護你。”
牛頭一個勁兒的點頭,於是乎我沉默了。
保護我是懲罰?我有這麽難保護嗎?
隨即又有些失落的低下頭,也不知道邢玉在幹什麽,牛頭馬麵也不願意說,我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嘀咕道:“可能是生我的氣了吧,畢竟也挺對不起他的。可能他以後再也不會出來了,謝謝你們保護我啊…”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不是的姐姐!”牛頭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掙脫了馬麵的法術,脫口而出道:“閻君隻是在忙著準備納妾之事,所以才沒空來看你,等納妾這事弄好了…唔唔唔……唔……”
“都說了讓你別說話,你怎麽不聽!”馬麵趕緊捂住牛頭的嘴。
“唔唔…你鬆開,我不是忍不住了嘛…”牛頭辯解道,兩鬼完全沒注意到我聽了牛頭的話之後,直接僵在了原地,等他們吵完了,回過頭才發現我的狀態不太對。
“姐…姐姐?你怎麽了?”牛頭忍不住問道。
“我…沒事啊。”我強顏歡笑,示意牛頭馬麵快走吧,我要洗澡,然後兩鬼見我的樣子不願離開,我便不由得提高了音量道:“你們走啊!我…我想洗個澡而已。”
剛凶巴巴的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我為什麽情緒會失常?我也不明白…牛頭馬麵被我吼了一句,一個推搡著另一個,離開了。
他們兩個消失,我才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原來他不是與我生氣啊,他隻是忙,忙著納妾而已,原來他不隻是我一個妻子啊……隻要他願意,自然會有無數人為他傳宗接代,那還找我幹嘛?
出現在我的生命裏,將我的命局打破,讓我在離不開他的時候,再狠狠地告訴我:看,除了你,本君還可以有別的女人!
隻要本君願意,有的是人往本君身上貼!
他到底……把我當成什麽?
“大騙子……”我無聲的哭著,眼淚嘩啦啦的流,怎麽擦都擦不幹淨,心裏就是覺得委屈的要死,委屈死了!
“大騙子!”我一邊哭,一邊重複道:“大騙子大騙子大騙子……再也不要理你了,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我哭的淚眼模糊,我自己都分不清,為什麽會這麽傷心,他明明說了,我是他的妻,幹嘛還要納妾?!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三妻四妾?不都是一夫一妻嗎?這人怎麽這麽混,他以為他是誰?他憑什麽納妾啊……
是哦……他是閻王爺。
越想,我越是傷心難過,偶然轉頭看見自己胳膊,看著手臂上那血色的冥記,又看到指間的紅線,心中不由得升騰起一種惡心的感覺。
他能在我身上畫這個,自然也能在別人身上畫這個!
他能給我帶上紅線,自然也能給別人帶上紅線,指不定他十根手指頭都纏著紅線,一根紅線代表一個女人!
我咬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直接從桌子上摸索出一把小刀,狠了狠心,劃傷那血色冥記,一瞬間,那記號消失的幹幹淨淨,就仿佛從來從來沒有存在過。
唯一留下的,隻有手臂上的兩道刀痕,以及……流出來的鮮血。
不知道是心疼還是傷口疼,我哭的更加厲害了,想要狠心去扯掉手指間的紅線,卻怎麽也下不了那個決心,最後哭的累了,才昏昏沉沉的爬上床,睡了過去,手臂的傷口好在不深,沒處理也自己停止了流血。
又是那些破碎的繁瑣的夢,夢裏夢到他娶親了,我哭的好難過好難過,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頭都被我哭的濕透了。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閉上眼睛,可是卻怎麽都睡不著,隻覺得渾身冰冷,胸悶氣短,十分不舒服。
我猛的睜眼,入眼就是一張七歪八扭的臉,那鬼怪直接貼在頭頂的天花板上,正對著我的床,眼珠子直接瞪了出來,渾身上下黏膩膩的,恐怖又惡心。
“啊!!”我本能的尖叫一聲,毫不猶豫的一個翻身滾開,然後掐訣念咒:“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我驚呼道,法決剛剛念出,一道金光直接朝著那天花板上的鬼怪打過去,那鬼怪淒厲的尖嘯一聲,然後被金光打的逃竄著跑了。
我看著鬼怪逃跑,才鬆了一口氣,由於剛剛受到了驚嚇,我靠著床坐在地上,氣喘籲籲,隨後忍不住抬手手指插/進頭發裏,狠狠地揉了揉頭發,甩開!
“雲蘇啊雲蘇,怕什麽,不要慫!不就是沒了弑鬼令的保護麽?不就是來幾個鬼嗎?相信自己,不需要那東西也能好好活著!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你是最棒的!”
我咬牙為自己打氣,剛剛發生的事情讓我非常清楚是為什麽,之前沒什麽鬼怪找上門了,全是靠那個家夥留下的弑鬼令的原因,現在弑鬼令沒了,自然不管什麽貨色的鬼都來了!
從現在開始,我還會遇到更多的鬼!要加油了…
沒有那個惡劣的男人,我也能過得很好。
接下來的一整夜,我都半睡半醒,怕有別的什麽鬼怪找上門,以至於早上起來的時候,頂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出現在師父的跟前。
“你……”師父看著我的樣子遲疑了。
我連忙打起精神說:“我沒事的師父,就是昨夜沒睡好!”
師父皺著眉頭看著我,說道:“到底怎麽回事?我看你身上鬼氣彌漫,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上了!怎麽會這幅模樣,再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
我抿了抿嘴,不知道怎麽說。
“那閻君之前來找你都沒出現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出了其他什麽意外?”師父看著我,突然察覺到了什麽,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撩開我的長袖袖子,手臂上的傷暴露在她的眼前。
“怎麽受傷了?難怪這麽熱的天你還穿著長袖!”師父又生氣又心疼的說道,然而見我卻一次一次的都不回答,心中也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