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擔重任，千年為限
“啊？”明凡也被皇帝這一番話搞得一陣心跳加速，心道，自己這位大舅子還真是夠狠啊。本以為隻是一件事情，哪想到卻是一輩子的事情。
“阿凡啊，你該不會覺得很困難吧？”獨孤霆很是淒楚的眼神看著明凡，讓明凡心裏又是一寒，自己這位大舅子還真是會表演啊。
不過既然開口了，這種事情自己遇到了也就順手辦了就是，更何況自己身邊還是有不少人手的。尤其是妖魔族的風如玉，那個丫頭的智慧絕對可以比超諸葛孔明啦。
“兄長開口，明凡義不容辭！”明凡打定主意後，自然不再煩惱，卻突然想到自己在獨孤拓戰那裏得到的遺書和令牌，遂開口道：“兄長，小弟有一事不明，望兄長指點！”
“獨孤拓戰這個人，兄長可聽說過？”
明凡一開口，獨孤霆就是神色大變，抓住明凡的胳膊，急切的問道：“阿凡，你，你在哪裏聽到這個名字的？”
明凡微微一笑，拿出了那塊不明所以的黑乎乎的令牌，遞給了獨孤霆。而獨孤霆看到明凡拿出這牌子，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撲通”跪倒在地。
“後輩獨孤霆拜見先祖！”
獨孤霆如此做法倒是讓明凡大吃了一驚，這牌子竟然和獨孤皇族有關，竟能讓當今天子跪拜，這牌子到底什麽來曆呢？
三拜之後，獨孤霆才緩緩從地上起來，像是解答明凡的疑問，輕聲道：“這是皇族令，上誅昏君，下滅佞臣。”
獨孤霆鄭重其事的語氣著實讓明凡感覺到了自己手中那塊牌子的沉重，這是一塊可以執掌皇帝生死的牌子啊！
獨孤霆看著明凡還舉著牌子的手，輕輕道：“阿凡，皇族令你是如何發現的，獨孤拓戰本是我獨孤皇族一位先輩，難道他還活在世間？”問這些話的同時，獨孤霆並沒有伸手去接那皇族令，任明凡那樣舉著。
明凡遂十分詳細將自己在十萬塚遇到的事情講了出來，同時拿出了那柄青銅劍還有青石板的留書，擺在了桌子上。
看到青銅劍，獨孤霆又跪了一次，同樣是三拜而起。青銅劍是和皇族令一樣的存在，相比之下，青銅劍持有者的權力更大一些，甚至可以命令獨孤皇族放棄江山。因為，青銅劍乃是獨孤皇族的族長信物。
“阿凡，這些，你都收起來吧！”
看著眼前的青銅劍、皇族令和青石板，獨孤霆沉思了好久，才緩緩開口，道：“既然你得到了這些東西，那麽你就做為我們獨孤皇族的執法吧。有獨孤拓戰先輩的遺命，加上皇族令和青銅劍，這天下便是你要坐，我也會拱手相讓！”
獨孤霆這麽一說，明凡可真是被難住了。傻愣了一會兒，才道：“兄長，你這麽說實在讓明凡無地自容了！這幾件東西，你還是收回去吧。況且，這本是你們獨孤家族的事情，我可沒興趣參與。”
……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皇族令和青銅劍是很普通的兩件東西，可是這兩件東西代表的意義卻是驚天動地。若是被奸邪之人獲得，那必然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最後，還是獨孤霆開口道：“阿凡，你既然在十萬塚接受了獨孤拓戰先輩的遺命，那麽這兩件東西都隻能由你保管。若是有一日，我獨孤一脈不能再造福蒼生，你盡可以持這令牌和青銅劍，另立新君！”
“這個，我……”
這怎麽行呢？這樣一來，自己不就成了太上皇，淩駕於當今天子之上，這可如何是好啊？即使獨孤霆沒意見，其他的獨孤家族的人也沒意見麽？
“不要推脫，普天之下，我想也隻有你才有這份胸襟能保管好這兩樣東西！”獨孤霆不是不想收回皇族令和青銅劍，隻是若真的將這兩件可以製約皇族特權的東西收了回去，那麽一旦後世子孫不肖，武朝的大好江山便會從此毀於一旦。
皇族令和青銅劍就像一柄雙刃劍，可以傷敵，也可以傷及自己。所以，最終這兩件物品能發揮什麽樣的作用，就看使用者如何掌控。而獨孤霆深信明凡的心性，決不是那種野心勃勃之輩，相反，卻是那種甘於平靜，與世無爭的個性。
正是基於這種判斷，獨孤霆更加堅定了讓明凡掌控皇族令和青銅劍的決心。
“阿凡，難道你認為有一天你會做出對我武朝百姓、對我獨孤皇族不利的事情麽？”獨孤霆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視明凡的內心。
對於這種問題，明凡直接搖頭，坦言道：“江山於我來說，不過是虛空曇花一現。我所追求的是天道之境，好！我答應你，就替你保管這兩件東西，以千年為限，千年後，若是武朝猶存，我便將皇族令和青銅劍還給你的後人！”
千年是多久，獨孤霆自然明白。而當他聽到明凡說出千年為限之時，他很是吃驚了一番。雖然最開始就知道明凡不是一般人，可是人的壽命怎可達到千年之久呢？
看出了獨孤霆的疑惑，明凡笑道：“嗬嗬，其實，現在的我已經超脫了生死。假以時日，鳳兒也會超脫世俗之外，千年時光對我們來說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
明凡如此說，卻是輕鬆許多。他隻是不想讓獨孤霆覺得難過，畢竟雖然他是皇帝，可是壽命也不過區區數十載。
“修煉真得能達到超脫生死之外麽？”這是獨孤霆十分想知道的一個問題。事實上，皇宮之內也有許多供奉院的長老，均是修煉之人，壽命長者亦不過三百餘歲，終究也是要慢慢老去。
“是！”明凡直接回答，看著獨孤霆道，“兄長，其實也不必過於在乎。每個人的每一生都有些必須要做的事情。比如，你今生注定要做皇帝，而我，注定要破除南明城的千年封印。相比之下，修煉之人所要經曆的事情未必就比凡人幸福！甚至可以說，修煉之人舍棄了很多東西，比如親情，比如平常的生活……”
“嗬嗬，阿凡，你別再說了。放心，我知道我不是修煉的命，我也不會一時頭腦發熱卻學人修煉。曆史上沉迷於修煉，最終落得國破身死的帝王不在少數，我就不去湊熱鬧了！”獨孤霆微笑打斷了明凡的話，“我還是做我的皇帝，當一個千古明君，這樣就算死了，也會青史流芳，而你們雖然有著悠久的壽命，卻也是不如我這瀟灑一生！”
“陛下能如此想就再好不過了！”明凡卻是衝著獨孤霆深深一禮，這一禮可是代替武朝百姓而拜。
“哈哈……阿凡，你就別學那些人了，以後我們之間並無君臣之別。記住，你答應我的，要替我好號巡守天下的！”
“嗬嗬……”明凡一陣苦笑，心道，自己還真是上了賊船啊！不過，好在大舅子你是凡人之軀，壽命不過百，我也就做個百年巡守，不算太累。
而獨孤霆仿佛看透了明凡的心思一般，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個巡守天下的期限也不用太長，咱們還是以千年為限吧！”
“啊——”
明凡慘叫一聲，往後便倒，自己這個大舅子還真是滴水不露啊，做皇帝坐到他這份上，還真是前無古人，很可能也是後無來者了。
“走，阿凡，今天高興，我們不醉不歸！”
獨孤霆大笑著朝著外麵走去，渾然不管明凡已經快要昏厥的悲慘。拉著明凡的手，獨孤霆大步出了房間，對門外侍候的太監言道：“傳旨設宴，朕今天要開懷暢飲！”
世間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獨孤霆打算和明凡來個不醉無歸，可是上天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酒宴擺上沒有多久，一道加急快報便被送到了驛站。
“陛下，北邊告急！”
來人迅速將一麵被鮮血染紅的武朝戰旗遞了上來，而後便暈倒在旁。
“送他下去休息！”獨孤霆吩咐完身旁的太監，才慢慢展開了那麵血紅的戰旗，戰旗上一個大大的柳字，卻被鮮血染紅。而在戰旗的空白部分，則是鮮血寫成的一行行小字：“皇帝陛下，時北蠻突然不宣而戰，柳淩風被迫退守亡魂峽，望陛下速派援軍，柳淩風血書！”
“回京！”
獨孤霆看一眼明凡，頗含深意，隻是那深意隻有明凡明白。然後，一言不發，也沒有和獨孤鳳話別，獨孤霆迅速出了驛站，上馬而去。
“皇帝哥哥——”獨孤鳳追出驛站，隻是獨孤霆一行人已經去得遠了。
武朝已經享受了百餘年的平靜，此刻卻是陡然間烽火驟起。先是西胡不宣而戰，卻被納蘭破虜擊敗，相隔不過數日，北蠻又起烽煙。正是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明凡輕攬獨孤鳳入懷，安慰道：“放心吧，不過是北蠻亂邊，不是什麽大事，難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哥哥麽？”
“是啊，鳳兒妹妹，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哥哥才是啊。前幾天西胡大軍來犯，還不是慘敗麽？”蛇魔女也輕輕開口，隻是誰知道獨孤鳳心中的擔憂呢。
風微微吹，獨孤鳳卻是心亂如麻。在見到那麵血旗之後，她的心就亂了。血旗是武朝邊防報訊的最緊急標誌，一麵血旗代表的是一座城池的丟失和一位將軍的性命不保。
血旗一出，那將軍便是抱了必死之心守衛最後的關口。武朝曆史上，共出現過十三麵血旗，無一例外，每一位送出血旗的將軍都戰死沙場，這是生死存亡的信號。
若非情況萬分緊急，獨孤霆不至於話都不講，便迅速離開。
“阿凡，我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