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索魂曲，費家舊事
很快，那乞丐男子便到了天香樓外。而這乞丐男子似乎注意到了明凡注視的目光，竟抬頭衝明凡咧嘴一笑。
男子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這讓明凡更加對他充滿了好奇：“這位兄弟，如果不嫌棄，不妨過來一坐！”潔白的牙齒，那可不是一個普通人應該有的，凡人為了生活，那裏管得了那麽多，加上吃的亂七八糟，衛生習慣也不好，牙齒通常很快就變得黑乎乎的。一口潔白的牙齒至少說明這人曾經的身份不簡單！
“好！”
明凡相邀，那男子也不推脫，直接答應。便朝著天香樓裏麵行來，卻在門口被天香樓的夥計攔了下來。
“讓他們進來，他們是我的客人！”
明凡直接開口，這些店夥計還真是盡忠職守啊。
“對不起，客官，我們不能讓他們進來！”聽到明凡的話，一直縮在櫃台後麵的老掌櫃跑了出來，“客官，您就體諒體諒我們吧，小老兒和這幫小兄弟還要靠著這碗飯過日子呢！”
明凡看著老掌櫃，又看看站在門口的乞丐男子，那人正朝自己微笑，見到明凡看向他，乞丐男子開口道：“兄弟，告辭！”
說完，乞丐男子直接轉身，帶著一雙兒女慢慢走下台階，走到了對麵的大樹下。
仿佛魔術一般，乞丐男子身前多了一隻二胡，而那雙兒女則站到了他的跟前。嘶啞的二胡聲響起，有著無限的悲傷，但更多的卻是那戰場上的殺伐之聲。
“一將功成萬骨枯，英雄流血淚如注。
邊關月，古城牆，胡馬嘶鳴弓斷弦。
……”
小女孩的聲音唱出這鐵血的軍歌，卻是那麽的刺耳。這似乎是一種控訴，又似乎是一種無聲的落淚。
明凡聽著這歌曲，還有那嘶啞中帶著淒涼的二胡聲，心神竟慢慢融入了那殺伐的戰場，那不是人間接的戰爭，而一場神魔的大戰，人類不過隻是小卒子，衝在最前麵，倒在華麗的法術和陷阱下。
明凡聽著那歌聲，心中莫名浮現一係列的畫麵，仿佛親身經曆，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的記憶力並沒有這些。
“公子，你沒事吧？”
小二的一聲呼喚讓明凡從那些奇異的記憶畫麵中清醒出來，而此刻那樹下的乞丐男子和那對小兒女已經慢悠悠朝著子午大道的北邊走去。
“小二，他們是不是經常來這裏？”
“是啊！”小二點點頭，“不過，客官，我真的希望您不要找他們，這些年來，不少人因為他們送了命，您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明凡點了點頭，微笑不語。
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情。
乞丐男子和那一雙小兒女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明凡的興趣，若是不能弄個明白，隻怕他要很長時間掛念著這件事情啦！
心中有了想法，明凡再也坐不住，起身走上樓去。他突然想起了白燕語，京城第一美女，對於那乞丐男子的事情應該有所了解才是。
明凡很快上了樓，正準備敲門，那雅間的房門卻自動大了開來，忘憂和白燕語相攜走出來，二女都已經裝扮妥當，果然是春梅秋菊，各擅勝場。
陡然看到兒女的絕世容顏，明凡一時沒控製住，呆愣了片刻。卻聽白燕語嗔道：“呆子，看什麽呢？沒看過麽？”
“啊，看過，看過！”
明凡訕訕地笑了，心裏卻是樂開了花。白燕語既然如此和自己說話，那就表示他不會追究剛才的事情，而且看她的樣子，真的像忘憂說的那樣，“出嫁從夫”！
“呆子，剛才的演奏二胡的人，你見到了？”
白燕語看到明凡急匆匆而來，自然猜到了是什麽事情。
明凡點點頭，問道：“燕語，那個男人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事情？我感覺他不像是一個乞丐，倒像一個將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故事？而且，不知道為什麽，聽了那人的二胡和那小女孩的歌聲，我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畫麵。”
“你，你真的看到了奇怪的畫麵？”聽明凡說了這麽一大通，隻有最後一句，白燕語才變得緊張起來，掙開忘憂的手，一把攥住了明礬的胳臂。
“是啊，怎麽？有什麽問題麽？”
明凡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畢竟好的音樂能讓聽者產生相關的遐想，這是藝術的最高境界，難道這樣也有什麽問題麽？
“問題，問題大了！”
白燕語看看明凡，拉著他返身回到了房間裏。而忘憂也是莫名其妙的看著白燕語，剛才的音樂也讓她內心產生了一絲奇異的感覺，雖然沒有形成畫麵。不過，這種音樂的感染力真的很強，那個拉二胡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阿凡，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白燕語鄭重其事看著明凡，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應該說是我們有兩個選擇！”
“怎麽了？搞得這麽嚴肅？”明凡輕輕攬過白燕語的嬌軀，柔聲道，“難道說他們真是什麽瘟神不成？我看下麵的掌櫃的和店小二，一個個都怕的要命，難道說我們美麗的燕語也相信那種流言蜚語？”
明凡有些戲謔地看著白燕語，印象中，這個丫頭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他也有害怕的事情，這還真是讓人開眼界啊！
看到明凡如此不正經，白燕語心裏一陣陣不自在。說實話，對京城裏的人來說，那三個人簡直是比魔鬼還要恐怖的存在。
白燕語並不怕這件事情，因為隻要那二胡沒有讓人產生遐想或者從中看到一些東西，那麽一切就會相安無事。可是，這一次，偏偏明凡感覺到了那些畫麵，那就不是小事了。幾年來，凡是聽了二胡產生遐想還存在的人一個都沒有。
“阿凡，你正經點，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很嚴重。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那些愛你的人想一想，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情，你讓我們怎麽辦？”
任何一個男人，如果他隻為自己著想，那麽喜歡上他的女人一定是最悲慘的！這句話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事實。曆史上，如此遭遇不幸的美女何其多？
所幸，明凡不是一個隻為自己著想的男人，如果是這樣，那麽也就不會有如此多的女人來到他的身邊。
白燕語雖然喜歡明凡，可是若不是因為明凡不畏艱險趕來京城營救獨孤鳳，她也不會真的輕易獻身。
“好啦，我的好語兒，你說吧，那人到底是什麽來曆？我的兩個選擇是什麽。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的，至於我的命，嘿嘿，人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我禍害了你們這麽多絕世大美女，我的命一定長得閻王爺都嫉妒！”
“阿凡——”白燕語沒好氣地看了明凡一眼，“前麵還以為你正經了呢？結果還是本性難移！”
麵對白燕語的指責，明凡隻是微微一笑，伸出手，嬉皮笑臉道：“小語兒，既然你說我不正經，那我是不是得不正經給你看看？”
“嗯，不要啦！”
白燕語揮手打掉了明凡的狼爪，衝忘憂道：“忘憂妹妹，就是這麽任他輕薄麽？”
“難道姐姐不願意？”
忘憂靠到明凡身上，笑嘻嘻看著白燕語，隻把白燕語氣得沒語言。
不過，經過明凡這麽一打岔，白燕語那頗為緊張的心情已經漸漸好了起來。仿佛忽然之間，她覺得這件別人看起來十分困難危險的事情，對於明凡來說，或許真是一件小事，一件趣事而已。
接著，白燕語慢慢講出了那乞丐男子的來曆。
乞丐男子名喚費無忌，乃是京城大家族費家的嫡子。三年前的一個夜晚，費家發生了一場變故，一夜之間，曾經在京城呼風喚雨的費家消失了。
一場大火之後，費家變成了廢墟，費家的人無一逃出火海。而費無忌雖然是費家的嫡子，卻也是武潮的北邊大將。得到噩耗之後，費無忌連夜返回。
在京都府的停屍房裏呆了三天三夜之後，費無忌走了出來，而在他的身邊便多了那一雙小兒女，那是費家旁係的後代。一場大火燒死了所有人，卻有著兩個小孩子沒死，可是根據仵作的檢驗，那兩個孩子應該都是死了的。
爾後，費無忌就到了大街上，每日必然走過一次子午大道，偶爾會拉上一曲二胡，聽曲子的人最開始很多，可是後來當夜死了十幾個人。這些人都是看到了奇怪畫麵的人！
“這麽說，這曲子真的有問題？”
聽白燕語說完，明凡陷入了沉思。
“是的，經曆了那麽多離奇的死亡後，這曲子被人稱為索魂曲！一聞索魂曲，是夜因曹見！”白燕語的話有些沉重。
“放心啦，陰曹地府我以前去過，熟得很！改天介紹你們認識，其實那孟婆是一個大美女，嘖嘖~~~~”
“去死——”
看到明凡這麽不正經，白燕語的淑女形象終於徹底消失，爆發出了本來的烈女風範。右手狠狠在明凡的腰間上捏了一把，隻把明凡疼得齜牙咧嘴。
“阿凡，那我們怎麽辦？聽白姐姐說的，這件事情好像真得很詭異。那場火就算燒得再大，也不可能一個活口都逃不出來啊？況且，那個費無忌怎麽說也是朝廷大將，費氏一族也是京城的大家族。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麽朝廷不過問呢？”
忘憂的話可謂直擊要害，這些都是問題的關鍵！從白燕語的講述中，朝廷根本不曾在這件事情上插過手，隻有京都府的衙役、仵作到過現場，報告鑒定為自然失火，相關人員的死亡原因為窒息、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