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一場荒唐的夢
“叨擾小姐了”他恭恭敬敬的一鞠躬。
“你是？”
“在下犬國大皇子，梨央。”
犬國大皇子,也就是說犬牙最大的兒子？
“你找我何事？”
“時間緊促，我就直奔主題了。我剛剛了解了您的情況，或許我可以幫助你，幫你逃出犬國，甚至……殺掉犬牙。”
“幫我？幫我殺掉你父親？”我難以置信，甚至警惕這是否是犬牙用來試探我，可他並沒有理由試探我啊，他是最清楚我想殺了他的人。
“王位之爭”薄唇輕啟，他緩緩吐出這幾個字，我瞬間明了。
“也就是說，我們合作？”
“果然聰慧”他笑著看我。
“那……”話還未出口，他察覺了什麽飛速離開，離開前他告訴我，還會與我聯係。
那之後過了兩個星期，再也未見到梨央，或許在這王宮中避開犬牙耳目真的是件很不易的事情。
我和犬牙也一如既往的相處，隻是最近，犬牙不在如一開始般沉默，開始給我斷斷續續的講一些故事，我佯裝在聽，可心不在此，每當他察覺我的心不在焉，也收口不再講了。
我猜，他所講的，應是他和如歌的故事，可他講於我何幹呢。
過幾天收到了一封書信，是梨央書寫的。他讓我次夜去正殿，無論那裏情況如何，我隻要用匕首狠狠刺向我的腹部就可以了，讓我自己拿捏好部位，他不負責我的生死。
最後他還端出了千華，讓我將這一刀和千華、凡塵的生死作比較，生怕我不刺下去。
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照做了就會達到目的，可是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法。
快到約定的時間，我攜後一把尖利的匕首去正殿，距正殿的大門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我費力的推開門，踏了進去。
裏麵隻有兩個人，犬牙和梨央。
犬牙看到我是滿臉的驚恐，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而梨央這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不知他們之前在談些什麽。
我走向他們，他們誰也沒動，都看著我。
我拿出匕首走向犬牙，犬牙以為我要刺向他，並無所動，可我狠狠刺向了我的肚子，那一瞬間，我痛得差點流出眼淚，犬牙瞪大了眼睛向我跑過來，梨央揮起劍刺向犬牙，而犬牙卻隻顧向我跑來毫不知情，如此下去，我的目的就達成了……
一切發生在一瞬間，上個瞬間尖刀刺向我的腹中，下一瞬間，又是一場血花四濺。
溫熱的液體在我眼前噴灑，看著犬牙被鮮血染紅的錦衣我緩緩倒了下去。
“為什麽……”是梨央顫抖的聲音。
梨央鬆開了劍向後退，於是我的體內此刻有兩把劍。
為什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身體不由自主的擋在了犬牙的麵前。為什麽，此時犬牙驚恐又猙獰的眼神如此熟悉。
為什麽……墜入昏迷前的那一刹那，從被密密麻麻皇兵圍剿，我為犬牙檔下無數勾箭的畫麵為切口，無數回憶侵襲至我的腦海，伴著夢一樣冗長的回憶，我陷入了昏迷。
我大概是要死了，在我終於認得了犬牙的時候，我要死了。這是我最後的想法。
醒來後我躺在我的寢房的床上，我是殷如歌，我不是千鯉。我知道一轉頭一定會看到犬牙，對上他驚喜的眼我連忙坐了起來，身上的劇痛讓我躺了回來，也打破了我“一切隻是夢”的幻想，一切都是真的，我再一次背叛了犬牙。
我咬著唇，忍者眼眶中的眼淚，看向犬牙。我不知改用何種心情去麵對他，我繼負了犬牙，也負了千華……這些事情太過混亂，為何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犬牙撫了撫我的額頭。
“沒事，你沒事就好。”他笑著對我說，那眼神那麽真摯，那麽溫暖。
眼淚終於忍不住滑下來。
犬牙拭去了我的淚，過了良久。
“如歌，能告訴我件事麽？”
“你說”我拚命的點頭，什麽都可以，隻要能讓犬牙受傷的心平複一點。
“當年……你究竟為什麽去離國。”
我怔住了，我以為他不會問，永遠都不會問。我想起了楓安當初對我的要保密的交代，咬咬牙，告訴了犬牙。
“楓安……楓安說我母親在離國，說離國和犬國會有一場大戰，倒是定會傷亡慘重，說離國有著對你致命的手段……
總之，如果想保住你，我一定要去離國，隻要待七十年，在第七十年的傍晚，雲朵散去露出整個月亮的時候，燒了離國……”
我抬眼看他，他怔怔的看著我，似在消化我說的話。
我突然想起當時千華、千殤和熾君的對話，梨落落，一定要告訴犬牙。
“梨落落她……”
“犬國和離國是不會開戰的。”他突然打斷了我的話，把頭垂到了我的肩上。“我們聯盟，是要一起與撒旦對戰的。”
啊？那我那七十年……
沒有讓我多思考，犬牙深深的穩住了我的唇，不像往日那樣撕咬纏綿，單單撬開我的齒，加深了吻，然後從他的口中掉入了一粒藥丸狀的東西進了我的口，那藥丸在我口中化開，流入到我的胃裏。
我的意識開始漸漸的模糊，和千華的十幾年時光如同一場被忘記的夢一樣進入了昏睡，犬牙讓我忘記，讓我不受心靈的自我懊悔和折磨，一個人擋住了一切。
再醒來，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看到犬牙在身邊舒了口氣，剛要過去抱住他，不對……我應該還在和他鬥氣！於是停住了動作，撇開頭不看他。
犬牙從身後環過來，我想掰下他的胳膊，可我哪有他的力氣大。
“還生我氣啊”他在我耳邊輕語。
仔細想想，好想真的沒那麽氣了，而且感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明明昨天還在生氣啊……
這才發現身上的傷。
“這怎麽回事？”我差點跳了起來，身上莫名其妙多了傷口那得是多驚悚懸疑啊。
犬牙噗嗤笑了一聲。
“你跑回櫻園的時候遇刺了，還是本大爺救你回來的。”
“我？遇刺？”怎麽可能，以我的功夫，怎麽可能這麽隨便的遇刺，更何況這傷口看樣子當時傷的不輕。
“遇刺九魔的人，自然是有些段位的，你呀，還得修煉。”犬牙似是看出我心裏所想，勾了一下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