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偶遇
黑色的傘下麵的俊俏臉龐朝著傅安巧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傅安巧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他。雖說剛才在酒店才一起聚餐吃飯,但是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地方,遇到了白毅然,傅安巧還是感到出乎意料。
“你怎麽會在這裏?”
雨聲潺潺,差點兒淹沒了傅安巧的聲音,白毅然示意傅安巧接過自己手裏麵的雨傘,傅安巧幫著他拿過了雨傘,白毅然脫下自己的外套。
“挺冷的,你穿的這麽少,還是披上我的外套吧。”
猝不及防的白毅然已經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傅安巧的肩膀上麵,接著從傅安巧的手裏麵拿過雨傘,帶著她朝著外麵走去。
雨水拍打在地上的聲音夾雜著空氣中泥土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和溫馨,傅安巧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麽痛苦和難過,心裏麵好像裝著滿滿的東西,說不出什麽緣由。
白毅然打了一輛車,兩個人一起坐在車的後麵,傅安巧這才發現白毅然左邊的肩膀上麵已經濕透了。
“額……外套還給你吧,你的衣服都濕透了……”
傅安巧有些不好意思,急著把白毅然的外套從前自己的身上拿下去,但是她的動作卻被白毅然阻止了。
“我沒事,還是你比較重要,如果你淋雨了,會比我自己淋雨還要難受。”
白毅然輕輕的說著,傅安巧的臉已經有些微微的發紅,她告訴自己不要多想,盡量的去壓抑自己那些腦洞大開的想法。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坐著,傅安巧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的目光,隻得看著窗外。
雨點打在玻璃上麵像是一朵朵綻開了的花朵,但是傅安巧總覺得是玻璃在流淚。
“對了……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傅安巧低聲的說著,有些不太敢看白毅然的眼睛。
“剛才你問我問題了嗎?我可能沒太聽清楚。”
“就是……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陵園裏麵,還是我剛才醉酒了傅彥臣讓你來的?”
白毅然嘴角輕輕一勾,似乎是在思考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嘛……其實我也來陵園裏麵祭奠親人,正巧就遇到你了。”
白毅然不想告訴傅安巧實話,而且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在陵園裏麵祭奠自己的親人。
“想不到你也有親人埋葬在這裏啊……那你還好嗎?”
憋了老半天傅安巧才能想起來說這句話,關於生死離別的話題,向來不是她擅長的。
“還好,我來看看我的母親,我已經很久沒有來看過她了。”
“嗯?!你的母親?想不到令堂已經過世了,她怎麽會埋葬在這裏呢?莫非她是本市的人還是……”
傅安巧對於白毅然的回答有些好奇,但是這樣的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她認為自己和白毅然的關係似乎好沒有好到可以詢問這些隱私,心裏麵還在想要如何岔開這個話題聊一些別的。
但是顯然白毅然並不忌諱傅安巧的話,他反而很願意把自己的故事告訴傅安巧。
“我們之前就住在這裏,後來沒有出路我母親才帶著我出國去的。我在這裏度過我的前半段童年,雖然記憶都已經模糊了,但是終究還是有些感情。”
傅安巧從來沒有聽白毅然說過自己的過去,她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她竟然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老鄉”,傅安巧這才發現白毅然對於自己的經曆似乎是一清二楚,但是自己卻絲毫看不透白毅然。
看著傅安巧沉默著,白毅然接著說起自己的過往,在這樣的下雨天裏麵,在一輛小小的出租車裏麵,傅安巧和白毅然就這樣安詳的坐在一起。
白毅然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好像是在回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我母親帶著我出國生活的那段時間我們過得很辛苦,還好是有你叔叔一家人的接濟和支持。本來我和母親過得很平淡幸福了,但是一切都在她的一次回國之後改變了。她在國內,在我們這座城市遭遇了不測。我的母親的去世對我的打擊很大,當時萬般無奈之下我選擇了隱忍,但是我覺得已經準備的很充分了,為了我母親,也為了我自己,我回來了,做一些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
白毅然的情緒有了些波動,傅安巧坐在他的旁邊都能感受到些許的殺氣,即使傅安巧並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但是能從他簡短的話語裏麵感知到他曾經的不平凡。
“想不到你的母親去世了……真抱歉。那你父親呢?他有沒有追究你母親的事情呢?”
傅安巧本是無心一問,並不是在故意打探什麽隱私,白毅然猶豫了一下,語氣很奇怪的說著。
“我沒有父親,我一直以來都隻有母親。”
傅安巧本來今天是心情不好來看傅洪的,現在到成了她安慰白毅然了。她沒有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明媚陽光的少年,心裏竟然隱藏了那麽多的悲傷。
“對不起,讓你想起了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傅安巧靜靜的聽著白毅然講起之前的事情,自己的心裏麵也是難以平靜。
“沒什麽,都過去了。”
白毅然歎了一口氣,他也是個厲害的人,很快的就把自己剛才的那些情緒全部收了回來,表麵上又恢複平靜。
“那……所以剛才你都是在祭拜你的母親對嗎?”
傅安巧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在傅洪的陵墓前麵說了那麽多感性的話,不知道有沒有被白毅然聽了去。
“是啊,我來到之後就直奔我們母親那裏去了,我看著遠處飄著黑雲就想著要下雨了,結果太久沒有來這個陵園竟然有些迷路了,也多虧了我迷路才能看到你。”
傅安巧舒了一口氣,還好白毅然沒有聽到那些話,那樣的心裏話傅安巧可不願意讓第三個人知道。
“你到家了。”
說話間兩個人就來到了傅安巧的房子外麵,雨水已經是沒有剛才那樣的勢頭,但是白毅然還是把自己的傘交給了傅安巧。
“你不進去坐一坐嗎?”
白毅然搖了搖頭。
傅安巧知道自己不好再強求,隻得作罷,撐著白毅然的傘離開了。
“安巧!”
遠遠的傅安巧聽到了剛才那輛車子裏麵發出了聲音,下意識的一回頭。
“你真的沒有放不下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