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意外表白
“哇塞，你的臉好軟啊，是不是男人的臉啊，怎麽跟豆腐一樣的，又滑又嫩。”安以昊無奈地看著淩艾詩孩子氣地舉動，這個小女人，還說要跟自己大戰幾百回合，現在幾杯下肚，就醉成這個樣子了。
淩艾詩沒有發現，安以昊的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溢滿，淩艾詩，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這就是一個夢境，我能夠永遠在這個夢境裏，不要醒過來。
“小艾，你如果清醒著的時候，我們也能這樣，就好了。”安以昊的眼神也迷亂了，趁著酒勁，他的手輕輕地撫上淩艾詩的臉龐，將淩艾詩垂下來的一絲頭發別在淩艾詩的耳後。
淩艾詩的整個臉都因為喝醉而染上了一層粉紅色，安以昊從來沒有這麽近的機會看著淩艾詩。
安以昊甚至有些貪婪地看著淩艾詩的一切，細膩小巧的鼻子，緋紅如雲的臉頰，如櫻花瓣的唇瓣，還有有些微醺的迷離眼神。
安以昊慢慢地湊近淩艾詩，在他溫暖的唇瓣快要接觸到淩艾詩的時候，淩艾詩卻像是猛然清醒一樣別過頭去，不過再次轉過來的時候，淩艾詩又是一副迷醉的樣子。
安以昊也驚醒了過來，將自己的身子，和淩艾詩的身子隔開了一段距離，他苦笑一聲，即使淩艾詩醉了，自己也是沒有機會的不是嗎，看來淩艾詩對他真的一點愛情的感覺都沒有。
“以昊，你知道嗎？我最近被憋得好難受，我好想找一個說說我的感受，但是沒有一個，可以讓我說的人。”淩艾詩的表情在昏暗的燈光上，看起來有些悲傷。
“小艾，你心裏不管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說給我聽，我像你保證，我會做你最忠實的聽眾，幫你分擔……”安以昊看著淩艾詩，眸子裏的眼神異常堅定。
“以昊，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你知道淩艾詩有多沒用嗎？我竟然，還忘不了那個人，我竟然，看到林耀辰躺在病床上，心裏還是那麽痛，撕心裂肺的痛……”
“可是，這個人是小時候拋棄過我的人啊，是讓我受到了那麽多恥辱的人，甚至，還是傷害我爸爸的凶手，你說，我要怎麽能忘了這些事情重新和他在一起？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淩艾詩的眼淚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滴落下來，安以昊隔著那麽近的距離看著淩艾詩，淩艾詩臉上所有複雜的情緒被安以昊一覽無遺，安以昊的心裏感到一陣無力的心痛。
就像當初看著自己的妹妹安娜被父母送到國外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當年淩艾詩不想住進林家但是自己卻不敢和林耀辰抗衡的時候，淩艾詩在國外被林銘越帶走，自己卻不能去救出淩艾詩的時候。
還有，特別是，淩艾詩告訴他，沒事，淩艾詩會很好的時候，那個時候，安以昊明知道淩艾詩是強顏歡笑，但是自己不能做任何事情，他在那個時候，就很討厭自己，為什麽沒有足夠的能力，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可是安以昊這一次，不想再退縮了，因為安以昊知道，如果他再退縮，就永遠不會獲得機會了，即使自己被拒絕，也比沒有說出口好，這是自己的妹妹教給自己的道理。
自己還是一個男人啊，怎麽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
“小艾，你說完了嗎？現在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安以昊看著對麵的淩艾詩，表情異常嚴肅認真。
本來還沉浸在自己悲傷中的淩艾詩看到了安以昊臉上認真的表情，也愣了一下，平靜下來，感覺自己好像都清醒了很多。
“以昊，你說吧，從來都是你幫我分擔事情，我也很想能幫你分擔什麽事情。”淩艾詩說得這番話，是她一直都說不出口的真心話。
其實淩艾詩有一點和安以昊很像，那就是，他們都很懂得裝傻，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不會讓對方感到尷尬，如果安以昊以為淩艾詩剛才是醉了，那麽就大錯特錯了。
淩艾詩不過也是和安以昊一樣，像借著酒勁的掩飾，說出自己的真心話而已，卸下自己平時在眾人麵前厚厚地偽裝。
“小艾，你還記得有一個雨夜，你暈過去了之後，第二天，留在你床邊的紙條嗎？紙條上的那個內容，是說好好保重，我們還會有機會再見的，一字不差。”安以昊的眼神裏綻放著異樣的光彩。
“你是說？那時候的紙條，是你留給我的？”淩艾詩的眸子睜得很大，像是一副不敢質疑的表情。
“對，又一次，你在林耀辰的辦公室看到了我的字跡，我看到了你遲疑了一下，我以為你想起來了，所以我的心裏超級激動，可是你卻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我感覺我的心情像是跌倒了穀底一樣。”
安以昊說到這裏，眸子裏的光彩又黯淡下去。
“對不起，以昊，我沒有能認出你來，原來我從一開始，就欠你這麽多。”淩艾詩的眼神，也變得悲傷起來。
“小艾，請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完，我可能，是瘋了，才會告訴你這樣的事情，可是我感覺我已經抑製不住了，我的心裏也很難受。”安以昊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非常難受。
“以昊……”淩艾詩的聲音有些痛苦。
“淩艾詩，那天再林耀辰家裏看到你從掛在牆上的身影，我覺得，那個身影好熟悉，果然，當我和林耀辰把你拉上來，看到是你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心裏當時有多高興，整個人都歡欣雀躍起來。”
“可是當我知道你是林耀辰的未婚妻的時候，我整個人又愣在了原地，你不知道我但是有多懊惱，我懊惱自己為什麽那天會放你走，可是後來我才聽到林耀辰說，你們竟然是青梅竹馬的時候，”
“還有看到你們眼神之間都隻有對方的時候，我感覺隻的心都涼了一截，本來我看到你的機會都是有限的，更不用說跟你說上話了，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我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麽像中邪。”
“你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心，我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你的身上移開，我覺得，自己已經深深淪陷在你的笑容中了，當你告訴我你要出國的時候，我已經你再也不見不到你了，直到現在，我都在後悔，當時為什麽不將你留下。”
“也許我爭取一下，也許就能將你留下來了，小艾，我現在想把你留下來，還來得及嗎？”
安以昊突然抓住了淩艾詩的手，隻是無聲地看著淩艾詩，用眼眸期待著淩艾詩的回答。
“以昊……”淩艾詩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安以昊，好像覺得安以昊無比陌生。
“小艾，你回答我，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麽，我都能接受。”安以昊的眼神裏流轉的目光讓淩艾詩不能忽視，淩艾詩想別過頭去，但是安以昊的目光，逼著她不得不直視著安以昊的眼睛。
“這……你，太突然了，以昊，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我一直，都當你是我最好的哥哥一樣的人物，我感覺你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永遠都讓我感覺到溫暖……”淩艾詩有點語無倫次，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艾，我不想聽到這麽模糊的答案，我要你真真切切地告訴我，你願意留下來，在我身邊嗎？我願意娶你，我會把鬧鬧當做我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甚至我可以拋下這一切，什麽都不要，就我們倆個。”
“我……我不能答應你，對不起。”淩艾詩痛苦地閉上眼睛，她不忍心去看安以昊臉上的表情，她恨自己，為什麽永遠都要傷害對自己好的人。
“小艾，我知道了，那麽今天的事情，你就當是我喝酒之後的醉話吧，你就當我，這些話，都沒有說過，我還是你眼中的那個大哥哥，我還是永遠陪在你身邊的，放心吧，這些話，我都不會再提了。”
安以昊輕輕地鬆開了緊緊握著淩艾詩的手，像是在一瞬間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頹然的將手垂了下來，好像整個身心都空空的，無所適從。
“以昊，我知道我很沒用，甚至很賤，但是我必須要承認，我心裏還是忘不了林耀辰，即使他是那樣的一個人，不過以後，我應該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吧，今後我的目標，就是好好地將鬧鬧撫養成人。”
淩艾詩眼眸裏的淚水早已幹涸，她的表情很茫然，因為時至今日，她都不知道，她和林耀辰，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淩艾詩覺得心裏一陣煩躁，她端起桌上的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
“小艾，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安以昊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他的心裏，就像被什麽巨大的石頭用力壓著，他想掙紮著推開，但是每一次用力，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恩，回去吧。”淩艾詩也起身，兩個人很默契地都選擇了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