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這把狗糧撒的
童熙摸著麻將的手指蜷了蜷,“你們會不會覺得,欺負我一個新手,不太厚道。”
“不覺得。”
“你代表的是三哥,他對我們不厚道的事太多了。”
童熙:“.……”
“童童。”突的,裴堇年喚了她一聲。
童熙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喜歡聽他的聲音,腦袋噌的轉過去,望著燒烤架旁一身黑襯衫黑西褲,站在薄煙後也一身清冽的裴堇年,嗓音難掩欣喜:“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他抬頭瞄了她一眼,手上嫻熟的給雞翅刷油:“辣味可以吃嗎?”
“能吃能吃,三哥,多烤幾串辣的,出出火。”蔣雲哲摸了牌,頭也沒回的嚷嚷開。
童熙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淡聲道:“隨便吧。”
這位總裁大人的心可真寬,褲子都快輸完了還一點都無所謂的樣子。
童熙平時不玩牌,大學時候在室友的攛掇下,學了學麻將,但是僅僅入門而已,半竅都沒通,勉勉強強的能認清牌的名稱,他們打牌時出手又太快,有時能對下來的牌也錯過了時機。
玩了幾把下來,她一次都沒贏,童熙才知道這群人玩牌不用現金,先記賬,最後拿卡刷……
估摸著,她已經輸了兩套房了.……
“嫂子,你扯牌的時候能不能快點,不過癮啊。”
閆震也在旁慫恿:“嫂子,你別怕,隻要你贏一把,剛才輸那些,我們全還給你。”
“真的?”童熙有些動搖了。
雖說就算輸多了,裴堇年也不會說她什麽,但心裏總不是滋味,尤其是輸了太多把之後,脾氣也有些浮躁了。
蔣雲哲看她有些動搖了,順便再加了一把火:“是啊三嫂,我們讓讓你,不管你輸多少,隻要你贏一把,之前那些全還給你。”
“那……好吧。”
“但要是玩到最後一把還是輸,三哥得照結束時那個價格,翻雙倍賠給我們。”
童熙懵了:“這個,你們之前可沒說。”
“現在不是說了麽,剛才我話還沒說完呢。”
“既然三嫂答應了,來吧,牌推進去重洗。”
童熙想哭的心都有了,這群人分明就是故意的,逮著她一個新手,可勁的贏,別說翻盤的可能,她連牌都理不順。
腦子裏還沒想透,新的一把又開始了,她拿起牌之後,還沒理順,頭家打出個三筒,她剛剛看見自己手裏有一對,心頭一喜,忙說:“等等,我要對。”
“對哪個呀三嫂,我剛才可是牌都已經摸了,打了張八萬,你要對八萬?”坐她上家的蔣雲哲倒是手快。
童熙手裏拎著一對三筒,臉色有些囧,搖頭,“不是,我要對他打出的三筒。”
“那可不行,我都已經摸牌了,沒有再蓋回去的道理,下次啊,還有一張三筒沒出現呢。”
“.……”都已經知道她要對三筒了,還可能會打給她嗎,這些人真是.……
這時,門開,走進來一道挺拔人影。
閆震瞄去一眼,“二哥來了啊。”
童熙沒去注意那人是誰,此時已經摸過幾輪牌了,又再次輪到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打了,手指在牌麵上一敲一敲,最後拎出一張七萬,覺得沒什麽用,正準備往外扔。
“別打那張。”
這熟悉的聲音……
她還沒回頭去看,身旁多出了一張椅子,童熙側眸去的一眼,徐東辰恰好坐下來,扣著她的手,把七萬放了回去。
“你手上有七萬,八萬,九萬三張牌,能組成一個連隊,不能打,牌桌上已經現了三張一筒,留著沒用,打一筒。”
童熙聽他說得五迷三道的,還沒出手,徐東辰已經替她把牌打了出去。
她突然有種找到倚靠的感覺,“東辰哥哥,你怎麽來了。”
“別分心,我教你怎麽打,之前輸了多少了?”
“好像.……一百來萬吧。”
“我幫你,翻倍贏回來。”
“好啊。”有了倚仗,童熙膽子大了起來,拎牌的時候刻意的頓一下,若是徐東辰沒有出聲,便打出去。
跟他說話時,一時分了心,兩根手指撚出一張九筒。
“扣著。”他抓著她的手,把牌放回去,“牌桌上一張九筒都沒現,這張要是打出去,絕對是要給人漲番的。”
童熙還不太明白漲番數是什麽意思,就聽旁邊的蔣雲哲哀嚎了一聲,“二哥,不帶你這樣的!”
他手一推,推了三張九筒下來。
童熙看得眼睫一顫,抖了抖手,拇指悄咪咪的撫了撫那張九筒,幸好.……
打個牌而已,這大起大落的,還真是調整不過來。
被徐東辰幫著贏了幾把,童熙心裏樂開花,麵上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小白癡模樣。
閆震直接把牌一推,起身就朝裴堇年喊:“三哥,二哥幫著三嫂,贏了我們幾塊地皮了,你管是不管啊?”
裴堇年手指一頓,抬眸朝這邊看了過來。
童熙藏在桌底下的手,偷偷的朝她比了個耶。
裴堇年勾勾唇角,用毛巾擦了手,把烤得差不多的雞翅順到火苗小的那一邊,抬腳就往這邊走來。
“贏了多少?”他走到跟前,俯身下來,一條手臂橫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
童熙看了一眼徐東辰,“東辰哥哥,我們贏了多少?”
徐東辰眼神一暗,起身走了。
童熙後悔到差點咬自己的舌頭,贏得太開心了,居然一時忘了裴堇年和徐東辰之間那點不似仇人,但絕對不愛在一處的性子。
今天這場聚會,要不是因為有共同的朋友在,這兩人也懶得湊到一起。
裴堇年全當看不見,手指點了點她的肩膀,語氣挺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來,讓我玩幾把。”
童熙早就巴不得從這牌桌上下去了,一聽他這麽說,老老實實的站起來:“我讓你吧。”
“不用。”
裴堇年沒阻止她起身的動作,卻把椅子朝後麵挪了挪,抱著童熙坐在大腿上,“就這麽打,乖乖看著,我教你。”
“我的天,這一把狗糧撒的。”
蔣雲哲捧住臉,眉毛眼睛都垮塌了下來,佯裝悲痛欲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