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你再仔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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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後大殿中，兩隻烏鴉飛回，落在王座之上。
赫拉抬起右手，烏鴉蹦蹦跳跳站在其指尖，以記憶共享的方式，將羅素今天的行程全部傳給了赫拉。
“怎麽樣，那小子今天都幹了些什麽？”
阿瑞斯迫不及待詢問，和羅素的對決，他十分重視。
作為戰爭之神，且權柄傾向殺戮和毀滅，隻要發生戰爭，隻要有屠戮和死亡，阿瑞斯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這一點和雅典娜的守衛截然不同，一方是為了侵略，一方是為了保護家園。
所以，為了兩天之後的決戰，他特意派遣使者在人間活動，挑起各國之間的戰爭，不論是國戰還是局部衝突，越多越好。
另外，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阿瑞斯雖然不會說這句話，類似的道理還是懂的。
戰前準備，除了自身實力要硬，還需搜集敵人的情報。
赫拉這邊幫助阿瑞斯，在其壯大自身力量的時候，派遣烏鴉觀察羅素的一舉一動。
“他……在洗澡，洗了一整天，晚上的時候還自製了烤肉。”
赫拉眉頭緊皺，雖然羅素一直在使用太陽神的力量，可如果這樣也算是熟練權柄，未免過於兒戲了。
“洗澡？烤肉？”
阿瑞斯掏掏耳朵，表示沒聽懂：“母親，你再仔細看看，沒看漏什麽吧？”
“……”
赫拉麵露不悅，她是天後，不是阿弗洛狄忒那種不知廉恥的女人。
再說了，她已經看得很仔細了，方方麵麵都很仔細，不能再仔細了。
“母親，你再……”
“滾出去！”
……
次日，太陽神殿的花園中，歡聲笑語接連不斷。
寧芙女神們身披白衣，露出手臂和小腿的細膩肌膚，翩翩起舞躲藏在綠樹和灌木之中，青春洋溢，活力四射。
羅素眼睛蒙著布條，一邊搓手，一邊嘿嘿嘿，追逐寧芙女神們在花園裏四處亂跑。
發現四點鍾方向有腳步聲，羅素瞬間轉身，一個熊抱湊了上去。
啪！
(?_?)
艾娥抬手抵住羅素的額頭，將他的蒙眼布拽了下來，無語道：“明天過後，就是你和阿瑞斯決戰的日子了，你就不想……”
“不想！”
羅素直接打斷艾娥的話，果斷道：“強的打不過，急也沒用，弱的隨便打，壓根不用急，所以及時行樂才是正理。”
你說得可真對！
“你要是覺得有道理，不妨加入進來，一個人孤孤單單多沒意思。”
羅素適時作出邀請：“而且她們笨手笨腳的，完全不知道這個遊戲的樂趣在於被我抓住，你就不一樣了，我一抓一個準兒。”
(?益?)
艾娥沒說話，氣走了，就羅素這樣的，被阿瑞斯當場打死，她都不會意外。
不久之後，宙斯來了。
宙斯費了老鼻子勁兒，都沒能說服赫拉再退一步，故而來羅素這裏碰碰運氣。
看到羅素發明的小遊戲，他立馬不急了，樂嗬嗬要求加入，被羅素趕走後，飛快跑回泰法尼峰，自己組織了幾十號寧芙女神。
老家夥換頭思考，一玩就是一整天，完全忘了自己來找羅素的目的。
夜晚，阿瑞斯照常來到天後大殿，今天他親自前往人間，蠱惑幾位人類君王挑起戰爭，因為自身權柄，實力更進一步。
“母親，那小子情況如何，今天做了哪些不尋常的舉動？”
“……”
赫拉不知如何開口，羅素沒做什麽不尋常的舉動，因為他整個人就不尋常。
三言兩語便算計了赫利俄斯，並強勢奪走其權柄，單憑這些，赫拉就不會認為羅素是貪圖享樂的無智之人。
但他表現的太詭異了，完全不把阿瑞斯放在眼裏，甚至比往常表現得更加荒唐。
難道死故意迷惑我，好讓阿瑞斯降低警惕？
赫拉皺眉苦思，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肯定有哪裏不對，隻是她一直沒有發現。
“母親，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那小子今天又洗澡了？”
“滾！”
……
決戰前最後一天，羅素早早出現在花園中央，屏氣凝神紮了個馬步，而後吸氣呼氣，仿佛在感悟生命和自然的真諦。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五分鍾後，他從口袋裏取出蒙眼布，扯著嗓子喊出寧芙女神們。
“你夠了！”
艾娥快步上前：“明天就是決鬥的日子，就算你有必勝的信心，可對手也不是普通人，阿瑞斯不僅是十二主神，還是赫拉的兒子，為了針對你的能力，他們肯定做足了準備。”
“咦，難道你是在擔心我？”
“不然呢，讓我去擔心阿瑞斯？”
艾娥服了，不知道羅素是真的心太大，還是沒有危機感。
作為一個旁觀者，她非常清楚，羅素有能力打敗阿瑞斯，可一旦赫拉插手，他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我實話告訴你，千萬別傳出去。”
羅素看了看四周，招手讓艾娥靠近，小聲道：“和赫利俄斯戰鬥的時候，我受了很嚴重的內傷，短時間內治不好，唯有等太陽神的力量徹底穩定下來，我的傷勢才能慢慢自愈。”
“什麽！你怎麽不早說？”
艾娥大驚失色：“我聽說阿瑞斯在人間挑起兵禍，不斷壯大自己的力量，真要是如此，你豈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也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羅素麵色一正：“我從宙斯哪裏學了一招，可以快速治愈我的傷勢，如果成功了，即便沒有掌握太陽神的權柄，對戰阿瑞斯我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什麽辦法？”
“你附耳過來……”
羅素靠近艾娥，小聲BB結束，而後用力點頭：“怎麽樣，你願意幫我嗎？”
羅素：(?????????)
艾娥：(?益?)
扯淡的方法一聽就是胡說八道，加上是宙斯的招式，更沒令人信服的可能，艾娥惱羞成怒瞪了羅素一眼，氣呼呼離開了。
她決定了，明天去幫羅素收屍。
艾娥離開後，羅素扔掉蒙眼布，沉吟片刻走入神殿，在鑄造室取出兩把寶劍模胚，加熱爐中溫度，乒乒乓乓敲打起來。
中途，宙斯又來好言相勸，羅素沉迷打鐵，一次次用鐵錘敲打劍胚，兩耳不聞不問，完全不管宙斯在說什麽。
宙斯見狀，甩袖離去。
牆頂的通風口，兩隻烏鴉悄悄離去，將這一幕傳給赫拉。
“母親，他到底在想些什麽，難道打鐵和太陽神的權柄有關係？”
阿瑞斯心頭煩躁，羅素越是舉止古怪，他就越是疑神疑鬼，滿腦子胡思亂想，心緒難寧。
很快就好了，因為說到打鐵他就想到了大哥赫菲斯托斯，然後就是阿弗洛狄忒，人還在心已經飛了，隻想在大戰之前和阿弗洛狄忒獨處一夜，聽聽其鼓勵之言。
“這要問赫利俄斯，不過據我所知，太陽神殿中有鍛造室，是赫利俄斯的個人愛好，他喜歡鍛造兵器，送給自己的好友。”
赫拉沉默，或許這其中真有什麽必然聯係。
“母親，明天正午就是決鬥的時間，你有什麽東西要給我嗎？”
阿瑞斯抿抿嘴唇，那日在眾神大殿，赫拉傳音，有辦法讓他無懼閃電雷霆。
“現在還不是時候，明天正午前，我會給你……”
……
決戰當日，阿瑞斯早早趕至眾神大殿，全身披肩帶甲，頭盔護手一樣俱全。
戰甲多處呈現磨損，看似破舊，實則隱含血腥和殺戮戾氣，是戰場遺留下的勳章，他用武力征服強敵的證明。
老一代神明麵色淡然，好似毫不關心接下來的戰鬥，實際上，誰都清楚這群人心裏已經笑開了花。
赫拉穩坐神座，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如同置身事外的閑雜人等。
宙斯亦是麵如表情，餘光掠過阿瑞斯的胸甲，呼吸微微一滯。
他閉上眼睛，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平心而論，在阿瑞斯和羅素之間，他更傾向羅素取勝，哪怕阿瑞斯為此戰準備了很多助力。
所以，赫拉的暗中幫助，他隻當毫不知情，心頭估算，這一戰應該是五五開，以平局收場。
宙斯喜歡這個結果，戰神還是戰神，太陽神還是太陽神，他在神山上的勢力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羅素來遲一步，故意的，圖個好兆頭，因為遲到是強者的特權。
一般情況下，最晚到場的那個人，都是最終贏家。
“太陽神，好大的架子，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阿瑞斯冷笑看向羅素，情場可以輸，情敵必須死，今天他和羅素，隻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有了赫拉支持的道具，他信心十足，這把是穩了。
“我看太陽還沒出頭，就睡了個回籠覺，睡著睡著突然想起來我就是太陽神，急忙起床去值日……半路上想起太陽戰車在阿波羅那裏，又回家睡覺，所以來晚了。”
羅素做出解釋，他故意遲到有充分的理由。
“……”xN
大殿中，一眾神明齊齊無語，要不是今天會有一個宙斯的兒子被打殘或者打死，他們才不來這麽早。
“廢話少說，今天我就收下你的權柄。”
阿瑞斯冷哼一聲，揮手招出披著金甲的戰馬，爆發血腥戰意，率先奔向戰場。
阿瑞斯速度太快，羅素準備了幾句狠話，都沒能派上用場。
問題不大，他自持這麽招人嫌，肯定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