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以我要殺了曹曦,我可不能讓那些高利貸知道我和曹曦的關系,讓我給曹曦還錢。」顧暢撫摸著我的手,「蔓傾,你那麼愛我,不想看我進監獄吧。」


  「殺了她,我會教你怎麼處理尸體。」


  9

  電擊夾的按鈕塞進了我的手中「只要你一直按著這個按鈕,曹曦就不會反抗,不久,就會少了一個女人和你競爭男人了。」


  顧暢貼著我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進我的耳朵,而我卻如墜冰窖。


  「不不」我掙扎著從他圍起的人墻中逃離,但是顧暢強硬地箍著,我的手推著他的肩膀,漲紅了臉,汗水從額頭滴下,他卻紋絲不動。


  原來女人在男人絕對力量面前是那麼弱小。


  「快點去按啊,快點快點!」顧暢強硬地把我的手放到電擊器的開關上,把我的肩膀扯地生疼。


  「我不,我不要,那是殺人。」我哭著搖頭拒絕,手指扭曲著不愿意覆蓋到按鈕上面。


  忽然,顧暢伸出腳對著我的手狠狠踩了下去。鞋跟刺破我手上的肉,我的手因為強力的擠壓變得泛白。


  「啊」


  我張著嘴巴,喉結因為疼痛而發出尖銳的摩擦聲,正如曹曦遭受著電擊的酷刑,張開嘴巴想要求救,卻只能無意義地發出痛苦的嚎叫。


  我看到曹曦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夾著電擊夾的地方開始泛出焦黑色,空氣中一開始彌漫著烤肉的味道,時間久了就變成了焦炭味。刺鼻,又血腥。


  「你殺了她,你殺了她!」顧暢把手從我鮮血泥濘的手掌中挪開「你知道嗎?你殺了人,如果你不想坐牢,就乖乖聽我的指令,知道嗎?」


  我抬起頭,像曹曦一樣麻木地看著顧暢。顧暢頭顱逆著光,臉上籠罩著黑蒙蒙的陰影,所有的五官消失了,我只能看見他鮮紅的嘴唇在黑暗中飛舞。


  「殺了她殺了他」我感到身邊總有聲音環繞著我,好亂,好亂啊


  我克制著抓頭發的沖動,麻木地執行著顧暢命令。


  從哪里開始解剖,如何把骨頭和肉分離,怎樣清理血跡我麻木地聽從著顧暢命令,一步步地執行著。


  在所有人入眠的深夜,一輛汽車穿過蹣跚公路,在海邊走走停停。


  下車的女人鬼鬼祟祟,一會從袋子里掏出一塊血紅的東西拋向海邊,一會刨土把一個裝得鼓鼓囊囊地袋子埋進去。


  如此反復十余下,然后東張西望地鉆進了汽車里,駕著車,駛向了黑暗中。


  這個女人就是我,白蔓傾。


  10

  林恒和徐毅靜靜地坐在門邊,林恒還維持著剛才雙手交叉的動作,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人性的黑暗赤裸裸地擺在臺面上,總是令人作嘔。


  「而且,他想把控制曹曦的方式再次移植到我的身上。」


  我絕望的抬起手臂,擼起袖子。


  手臂是不健康的蒼白,上面布滿青青紫紫的傷疤,有的結痂了,有的還在流膿。


  很長時間,我都不敢穿長袖,我怕我父母擔心,也想躲避路人探究的眼光。


  我們家里的墻上總是記著一些奇怪的數字,只有我知道,是顧暢打完我后,我記仇,一個人抹著淚,偷摸著趁顧暢不在家,泄憤似地在墻上刻上他毆打我的日期。


  這串數字每個月都在增加,有的時候一面墻寫得太多了,我怕顧暢發現,我就換另一面墻寫。


  反正他回到家只會指責我、打我,要麼就逼迫我做什麼缺德事,他留意不到這些的。


  「顧暢就像寄居蟹,不斷地尋找獵物,依附在他們身上,敲骨吸髓,吃干抹凈后一腳踢開。」


  「不,是趕盡殺絕。」


  曹曦死后,顧暢瞄準了下一個目標:一個繼承著丈夫千萬家產的寡婦鐘儀。


  顧暢讓我跟蹤鐘儀,鐘儀的人際交往、興趣愛好、現實需求、經常出入的地方所有的東西我都要面面俱到地和顧暢匯報。


  顧暢要把和我在一起的浪漫,繼續復制到下一個能夠讓他攫取價值女人上面。


  我空落落地看著床單,黑色的蜘蛛不斷地浮現在我的眼前,它全身通體顏色很低調,大體看起來不會那麼兇惡。


  「你說了這麼多,每一點都契合你要殺顧暢的猜想。」徐毅打破了我都沉思「把顧暢帶去海邊,趁著暴雨漲潮把他推到海里,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但是你說是顧暢要殺你的,另一個推理同樣也成立。」林恒扶了扶因為汗水下滑的黑框眼鏡。「顧暢結婚后發現大部分財產都在你父母的賬上,而且這麼大一筆財富并不是你們家獨有的,而是整個家族,顧暢從你身上根本撈不到什麼油水,所以他要換下一個目標。」


  「但是你懷孕了,肯定不愿意和顧暢離婚,那麼顧暢只能殺了你,才能得償所愿。」


  徐毅皺著眉頭:「真是個人渣。」


  確實,顧暢幫我買人身保險的時候,我就該想到顧暢殺妻騙保的計劃。


  「我的身體,我的孩子,在他眼里都是賺錢的器官罷了。


  」


  11

  案發當晚,陰天。


  我實在不明白顧暢為什麼要在這個陰天帶我去海邊別墅過結婚周年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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