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彼此的情人
“哎喲！”
姚菀正睡得香甜，甚至還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美夢，哪想美夢剛剛要走到重點，一聲巨響忽然傳來，緊接著，額頭一陣刺痛。
“噗嗤！”
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聽見乾北漠的笑聲。
抬起頭，對上乾北漠笑意正濃的眼眸，姚菀一怔。
“這是……”掃視一下四周，竟是之前走進的餐廳，姚菀恍然大悟，原來她剛才做夢了，可是額頭上的刺痛和乾北漠的笑聲是怎麽回事？
哦，對了，應該是睡得朦朦朧朧的，腦袋撞到了桌子，但，乾北漠幹嘛笑成那樣。
“又不是沒有看見過別人睡覺，笑什麽。”姚菀等著乾北漠。
不得不說，兩人近日來的相處，完完全全沒有了任何的隔膜，有時候姚菀都會問乾北漠，他們是不是更像婦女多一些，乾北漠大部分都不會回答，被姚菀問的煩了，才會點點頭。
他不說，姚菀卻知道，在他的心底深處，他已經把她當成了她心裏想的那樣的存在。
那種存在，與父女沒有什麽不同，就像是一個沒有參與自己女兒的過去的陌生父親，並不真實，卻又不虛構。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也是這逐漸改變的兩個人的關係，讓姚菀不再畏懼乾北漠，不再有事沒事的想要躲著他。
也許，很多事情，隻要一個人肯認認真真的去麵對，一切都會發生轉變，不好的事情，都會慢慢變成好的存在。
想著想著，姚菀不經意想到了乾北漠的前妻，劉逸雲。
其實自從乾北漠把她帶回A市之後，姚菀便能夠感受到，乾北漠對她，一點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都沒有。
還記得很久以前，她曾想要履行一個情人的職責，當時她還問乾北漠，需不需要服務，是的，她的確是問的需不需要什麽服務，就像那些酒店的小姐一樣，就那樣問了，問的那樣子直白。
當時，姚菀是那麽的害怕，害怕乾北漠會真的讓她履行情人的義務，可是那一次，姚菀卻在乾北漠眼中，看見了一絲厭惡，深深的厭惡。
也是在那一次過後，姚菀才漸漸的明白過來，乾北漠之所以會把她帶回A市，好生照顧，給吃給和黑錢，並不是真的想要讓她做她的情人，也許，隻是因為姚淋，所以，這讓姚菀更加的想要知道，乾北漠和姚淋之間的事情。
從小，姚菀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從未見到過自己的父親，姚淋更是不願意對她提起父親的一切，也是因為沒有父親，所以姚菀成了所有人嬉笑辱罵的對象，甚至還有人連著一起罵姚淋，什麽沒有父親的野種，懷了野種爛種的騷女人，怎麽難聽怎麽罵。
那個時候，姚菀一開始會和那些小孩子回嘴，甚至在別人打她的時候，她也會打過去，直到有一次，姚淋親眼看著姚菀因此被打，遍身傷痕，她卻什麽表示都沒有，甚至連一句安慰都沒有給她，所以那個時候，姚菀慢慢的放棄了抵抗，若不是因為後來遇見許諾，許諾處處保護她，也許現在，她早就被那些街邊的小混混拖到哪裏去了都不知道，畢竟，姚淋從來都不管她，姚菀想，也許真的又那麽一天，她被那些小混混帶走，她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應的。
就像這一次，姚淋死去，還不忘了她曾經在意的人，讓姚菀為她做她曾經沒有做的事情，成為別人的情人。
試問天下間，哪有這樣的母親？可是姚菀，確確實實的，遇見了那樣子的母親。
姚菀也曾恨過，怨過，可是許諾卻告訴姚菀，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欠你什麽，包括你的親生父母，都不欠你什麽，一切你想擁有的，隻有靠自己，所以，姚菀便再也不恨姚淋，同樣的，也對她愛不起來。
姚淋死的時候，她沒有哭，隻是在看見乾北漠，確定了姚淋真的想要讓她去做別人的情人時，她哭了，撕心裂肺的哭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哭，但是那個時候，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哭。
“姚菀？”
乾北漠就那麽看著姚菀，發現前一刻還茫然無措的小姑娘，片刻之後，眼中蓄積了晶瑩的水花，好像馬上就會哭出來一樣。
皺了皺眉，乾北漠有些擔心。
“怎麽了丫頭？是不是很疼？”
想起不久前，姚菀也曾這般，傻裏傻氣的，撞得滿頭是包，連臉頰都撞破了皮，可是那個時候，她卻從來沒有哭過鼻子，每一次乾北漠問她疼不疼的時候，她總是會笑著告訴他，那點疼都受不了，將來怎麽成大事。
乾北漠一直都覺得，姚菀是個非常堅強的女孩子，隻是……現在她是怎麽了？
“乾北漠，你說.……姚淋是不是很討厭我。”就那麽想著，就那麽問了，就連姚菀自己都不知道，她會什麽要在乾北漠麵前，提起那些。
可是現在，姚菀唯一能說說話的人，好像也隻有乾北漠了。
“很高興你終於能夠在我麵前放下防備。”乾北漠聽見姚菀的問題，愣了許久，忽然笑出聲來。
看似乖巧的姚菀，其實，真正的麵貌，是個古靈精怪的小調皮鬼，隻是，她把自己鎖的太深太深了。
“啊？”姚菀不明所以的望著乾北漠，對他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放下手中的筆記本，乾北漠坐到姚菀身邊，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滿眼的寵愛。
“很高心，你終於開始相信我了。”
經乾北漠這麽一說，姚菀才回過神來，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的，自從跟著乾北漠回到A市，她就沒有相信過他。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好像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在慢慢的發生改變，這份改變，很好，很美。
“老頭，我好像，隻有你一個親人了。”姚菀說著，看著身邊這個男人，鼻子忽然有些發酸，眼中好不容易消失的水霧，再次浮現出來。
“傻丫頭。”親人，這種字眼，在乾北漠的世界裏，好像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呢。
其實乾北漠一直都很想要告訴姚菀，自從她出現在他的世界裏麵之後，他的飯點，變得非常準時，他再也沒有因為孤單，而整夜整夜的加班，隨著時間的流失，就算再怎麽累，他也會放下所有，隻為了陪她吃頓晚飯。
很多時候，他都會故意說有很多工作要做，然後回到別墅，不吃東西，很晚的時候，姚菀總是會怕他餓著，然後親手給他做晚餐。
這種感覺，很溫馨，曾幾何時，姚淋也是那樣子，在那間小小的屋子裏麵，為乾北漠忙來忙去。
乾北漠一直都沒有說，曾經的姚淋，現在換成了姚淋的女兒，每次看著她，他都會有一種錯覺，好像這個小丫頭，是他和姚淋的女兒一樣。
但是這些，對於乾北漠這樣的男人來說，寧可被帶進土裏麵，都不會從他嘴巴裏被說出來。
這一刻，他隻能輕柔的撫摸著姚菀的腦袋，把他認為自己最溫柔的一麵，展現到她麵前。
歿龕走到門口的時候，隔間門沒有關，他看見的，就是那麽一幕，乾北漠背對著他，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靠在他肩膀上，兩人看起來竟是那麽般配。
有那麽一瞬間，歿龕竟然有些後悔，也許這一幕，不該讓乾洺看見。
畢竟，他們倆在名義上，還是彼此的情人，就算他與姚淋之間，曾經，。有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