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男人太放肆
其實也就幾步樓梯的事情,福伯想不通顧行北為什麽反倒猶豫了起來。但既然顧行北有問,他隻好照實了回答:“傑瑞已經來看過了,開了一些退燒的藥,不過夫人還沒醒,藥也還沒吃!”
顧行北微微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揮了揮手讓福伯退下,猶豫了半晌,終究沒能忍住,抬腳上樓去了。
沈糖睡的是顧行北的臥室,臥室的門虛掩著,乳白色的燈光從門縫裏流瀉出來,顧行北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門把上,略一遲疑,便輕輕的把門推開了。
沈糖一個人睡在那張白色的大床上,清秀的小臉有著不正常的紅潤,烏黑如瀑的發絲散亂在雪白的枕頭上,忖著她整個人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顧行北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放輕了腳步,走到沈糖床邊坐下,寬厚的大手不自覺的扶上她的臉,肌膚相觸的一瞬間,指尖傳來滑膩的觸感,這女人,皮膚還真好。
沈糖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雙清涼的大手覆蓋上了自己的額頭,她在夢中一直感覺渾身發燙,這會兒倒是舒服了不少,於是她側了側臉,使勁的往那清涼的源泉蹭去。
顧行北沒想到平時牙尖嘴利的死丫頭睡著了竟然跟一隻耍賴的小貓一樣,心裏滿滿的溫柔像是隨時都要溢出來一樣,但突然想到她昨晚盼著自己別回家的神情,又覺得心裏有些憤憤的,於是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沈糖被顧行北捏醒了,睜開一雙水漾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床邊的人。
顧行北沒料到沈糖會醒,捏著她臉頰的手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被沈糖這麽瞪著,他也愣了一下,半晌,才尷尬的收了回去。
“起來,吃藥!”顧行北從床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沈糖的臉,剛才還一臉溫柔的男人此時已變得極端冷硬。
沈糖擁著棉被從床上坐了起來,搔了搔頭,有些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守在門外的福伯聽到動靜,立馬招呼女傭把藥送進去。
托盤裏放著一個白色的藥瓶喝一杯清水。
女傭把托盤放下,從藥瓶裏倒出兩粒感冒藥,端著水杯遞到沈糖麵前。
沈糖覺得腦袋有些昏沉,心想自己一定是昨晚淋了雨感冒了,此時也不推辭,借著女傭的手把藥吃了。
等女傭把東西收拾好退出去的時候,沈糖才仰起臉,滿臉卑微的問:“當初說好隻要我嫁給你,你就會幫我爸爸洗清所有罪名,你會信守承諾吧?”
沈糖的爸爸沈清河一個月前被法院指控,說他涉嫌幫好幾家貿易公司洗黑錢,法院怕沈清河外逃,申請了對沈清河進行關押看守,那個時候沈糖求救無門,顧行北答應她,隻要她願意嫁給自己,他會向法院申請對沈清河進行取保候審,並幫沈清河洗清一切罪名,這才有了昨天那場婚禮。
沈清河在顧行北將他保釋出來的第二天就去了美國避風頭,眼看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庭,屆時沈清河一定會被傳召回國,昨晚沈糖敢和顧行北慪氣,多半是出於氣憤,而眼下氣消了,她又不得不回歸現實考慮。
顧行北看了這樣的沈糖一眼,一雙如古井寒潭般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
“現在知道求我了?你不是什麽都不怕嗎?”
沈糖覺得屈辱,雪白的貝齒緊咬著下唇,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不想示弱:“是你說的,你說隻要我嫁給你你就會幫我的!”
“我可沒說新婚之夜跑去找前男友這一茬也算在裏麵!”顧行北也怒了,一張俊臉黑得像鍋底灰:“沈糖,你把我顧行北的臉放在了什麽地方?全世界的人都想巴結我,就你不屑一顧,你說說,你憑什麽?”
顧行北這樣問,沈糖還當真答不上來,如他所說,有多少姑娘想要攀上顧行北這棵高枝,而顧行北偏偏選擇了處於危難之中的自己跟他結婚,自己沒錢沒勢,甚至還有一大堆的麻煩,能幫到他什麽呢?
沈糖實在搞不懂,但沈清河把她教得很好,不懂就要問:“顧行北,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
這回,換顧行北答不上來了,他好像很生氣,幾次張口有幾次閉嘴,最後惱羞成怒,虎著一張俊臉,用近乎跳腳的語氣罵道:“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
誰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