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了一個女人

  她傻眼了,手中剛才SPA店裏帶回來的美容產品散落一地,這是她媽的怎麽回事?


  她不是去做美容的嗎?回來卻看見沈糖跟易寒川深情的擁吻?


  這才多久?房間裏平白多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的男人在做的這叫什麽事?


  沈糖趁著顧行北放鬆的一刻,用力將他推開,拿著衣服衝進了浴室。


  幸好,幸好宮小玲及時趕到了,否則她真的會失去自己的。


  易寒川頹廢地一拳砸向白色的牆壁,剛才他到底都幹了什麽?

  “易寒川,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什麽嗎?”宮小玲努力地吸氣平靜,強撐著走到易寒川麵前問道。


  易寒川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手肘搭在腿上,將臉埋在手裏,他真的不知道拿什麽臉麵去麵對這兩個女人?

  宮小玲氣的將指甲扣進了肉裏,她的牙齒都在咯咯作響,雖然她不是很愛易寒川,但是嫁入豪門是她畢生的追求,沈糖已經嚴重地大膽了她的生活軌跡。


  “你為什麽不說話,你說啊,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宮小玲硬生生的擠出淚來,她全身都在顫抖。


  易寒川胡亂地抓了抓頭發,他永遠都是那麽軟弱,一再被現實要挾然後妥協,正如現在。


  他無法跟宮小玲解釋,難道說是他放不下沈糖嗎?

  那宮小玲又該怎麽辦呢?她也是曾經為他孕育生命的女人啊!


  “你不要問我,不要問我好不好?”易寒川的聲音恨不得低到塵埃裏。


  宮小玲原地走動,努力仰頭去吸收新鮮空氣,她以書做扇,努力地保持風度,她不希望在易寒川流露出她任何的不優雅的模樣。


  “我不問你,我問誰啊?”宮小玲用最小的音量,卻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的。


  時間一分一秒沉寂,宮小玲在屋子裏轉來轉去,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小尾巴似的,卻瞥見垃圾桶裏剩下的殘羹。


  他竟然還給她做飯,宮小玲衝進房間,行李箱中那盒避孕藥穩穩的躺著!


  他們……


  宮小玲瘋了,她本就恨死了沈糖,這一次,她絕不放過她。


  浴室的門開了,沈糖換完了衣服,準備告別。


  “沈糖,你這個賤人?”宮小玲像瘋婆子一樣撲向了沈糖,利指尖成爪襲向沈糖的臉。


  “啊!”沈糖驚呼,連忙後退,抓住她的兩隻手。


  兩個女人纏在一塊,宮小玲因為極度的嫉妒和憤怒更甚一籌,將沈糖的頭發也扯了下來,指間纏繞的發絲讓她更加盛氣淩人。


  “你住手,住手……”沈糖推搡著她,又不關她的事,宮小玲打她幹什麽?

  沈糖也太冤枉了吧!她不能白白挨打啊!

  她同樣扯住了宮小玲的頭發,她用多大力,她就用多大力,來,既然打了,那就新賬舊賬都他媽一起算!


  “你這個不要臉的惡賤人,竟然勾引我的男人?”宮小玲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


  沈糖一拳打向她的嘴,“你才是賤人?”


  想到飛機上那一幕,沈糖還氣著呢?不僅她去勾引顧行北,連她男人還想要對她沈糖施暴,這筆賬幹脆都算清。


  宮小玲挨了一拳,立刻抓向沈糖的臉,沈糖躲閃不及,臉上出現了幾道紅痕。


  易寒川趕來的時候,兩個女人已經扭打在一塊,他聽著、看著,卻找不到插手的地方。


  宮小玲兩隻手不停地往沈糖的身上撓,恨不得將她撕碎。


  沈糖氣得扯住她的頭發就打,反正她也忍了好久了,她不忍了!

  眼看宮小玲的爪子又伸到了沈糖的臉上,易寒川忍不了了,他扯開宮小玲,護在了沈糖的麵前。


  宮小玲沒想到背後有人拉扯,高跟鞋一個不穩便趴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裝飾品被打落,有些瓷的直接就碎了,尖銳的聲音讓人安靜。


  “小玲,不關糖糖的事,是我,是我沒有忍住想對糖糖不軌,你要打就打我好了。”易寒川擋在了前麵,指著自己說道。


  他不能再躲起來了,而且必須要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


  “易寒川,你給我讓開,你一個巴掌拍不響,更何況我都看見你們在接吻!”宮小玲像個母獅子似的吼道,目光越過易寒川也要將沈糖殺死。


  沈糖無奈了,那叫接吻嗎?她差點沒狠心將易寒川的耳朵給咬掉?

  “女人,你有眼睛嗎?”沈糖問道,毫不畏懼地回她個狠厲的眼神,“那叫抵抗?”


  宮小玲緩緩起身,將亂蓬蓬的頭發捋到腦後,她笑著嘲諷道:“是嗎?欲拒還迎?技術還真是讓人佩服啊。”


  沈糖怒了,撥開易寒川就要上前,反正已經打了,她也不怕挨打,那就繼續打下去得了!

  “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麽叫欲拒還迎?”沈糖才換的比較鬆垮的衣服,穿的也是平底拖鞋,不耽誤她衝上前。


  而反觀宮小玲,一身緊身包臀裙,外麵的大衣掛在身上沒個正形,高跟鞋在腳上,剛才扭了一下,腳踝還在隱隱作痛。


  易寒川徹底傻眼了,這是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的沈糖嗎?

  那是大方有禮、美麗優雅的宮小玲嗎?


  正當沈糖的拳頭要對上宮小玲的臉的時候,易寒川及時反應過來攔住了。


  可他攔住了一個,另一個又上來了。


  “來啊,我打死你這個狐狸精。”宮小玲將大衣甩開,管他什麽破裙子。


  兩個女人隔著易寒川打了起來,易寒川夾在中間,又是挨了沈糖的拳頭,又被宮小玲的指甲抓傷。


  宮小玲眯起眼睛,冷靜了下來,手還在伸著但是她去把注意力轉到了沈糖的肚子上。


  她瞄準時機,抬起了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向沈糖踹去。


  “啊!”沈糖痛的大叫,竟然跟她玩陰的。


  沈糖捂著髂骨,骨頭上尖銳的痛讓她不得不彎著腰按上自己的痛處。


  宮小玲趁勝追擊,還想再補一腳在沈糖的肚子上來著,易寒川紅著眼睛像野獸一般將宮小玲推得老遠。


  宮小玲連連後退,一直撞到了衣櫥上,她皺著眉頭,內髒都被震碎了的感覺。


  “寒川,你……”宮小玲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未來豪門老公。


  易寒川急忙扶著沈糖,看她痛不欲生的模樣,自己的心像是被緊箍咒鎖得喘不過氣來,“糖糖,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對不起,對不起……”


  沈糖臉色發白,冷汗都疼出來了,這個女人也太狠了吧!


  那可是高跟鞋!


  宮小玲愣在那兒,此刻她的眼裏看到的就是一對背叛她的狗男女,尤其是易寒川,他竟然,竟然如此護著沈糖?


  背上的麻木讓宮小玲把嫉妒的火燒的又旺了。


  她抄起手邊的花瓶,慢慢靠近那一對狗男女!


  飯菜、避孕藥、行李,哼!她宮小玲還在這住著呢?沈糖竟然還敢上來。


  還有易寒川,竟然公然帶舊愛上來,還在她麵前上演英雄救美!

  啪。


  花瓶與硬物碰撞的聲音倏地響起,旋即戛然而止。


  “糖糖,糖糖?你醒醒……”易寒川驚慌失措地抱著懷中昏迷的女人,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


  可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易寒川連忙拿出一個幹淨的毛巾為沈糖止血,另一隻手空出來撥打急救電話。


  可是沈糖的血像是止不住一樣,一塊白毛巾被染得血紅,易寒川徹底慌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再去拿塊毛巾。”易寒川暴躁地吼道。


  宮小玲也怕了,沈糖昏迷不醒,血溜得讓她心裏發抖,要是沈糖出現什麽三長兩短,她絕對活不成了!

  顧行北趁這個空檔又給顧行北打了個電話,救護車的聲音漸漸近了……


  顧行北又摔了一個電話,才半天而已,她昏迷不醒的消息如噩耗般傳來,猶如火藥的引線一樣,顧行北變得狂躁不安。


  “糖糖她和小玲打架受傷了,現在昏迷不醒,我叫了救護車,青山醫院見。”


  易寒川的一句話將整個事件陳述地差不多清楚了,可是句句簡短卻足以激起顧行北心中的千層浪。


  她從他的身邊逃走去找易寒川?

  她為了易寒川跟宮小玲打架?


  這些他都可以不計較,現在隻求她能夠平安。


  顧行北幾乎是飆車趕到醫院的,路上闖了十五次紅燈,被攔截了四次,還差點撞了兩個人,總之一切都阻擋不了他要見她的心情。


  “女人,你要是敢出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顧行北惡狠狠地說道。


  怒是曲解悲的最好方法。


  沈糖在救護車上就已經出現了休克的症狀,幾個醫護輪流為她做心肺複蘇,也當即建立了靜脈通道,隻希望快點到醫院,畢竟傷的是頭部。


  實在是可大可小。


  宮小玲是跟著易寒川一起到醫院,她是真的慌了,沈糖的血流了一地,粘稠的猩紅讓她恐慌,即使她恨,可她也怕。


  易寒川一路陪伴沈糖趕到了醫院,為她辦理了住院手續後直接蹲在了手術室的門口。


  他的手上、身上還都是未幹涸的血,每一滴都代表著他的過錯。


  “糖糖,求求你,不要出事。”易寒川雙手疊起放在頭上,整個人蹲在角落裏頹廢極了。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沒停,知道顧行北怒氣衝天的出現在門口。


  顧行北二話沒說,拎起易寒川的領子,上去就是一拳,易寒川防備不及摔倒在地。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顧行北吼道,指著易寒川質問道。


  易寒川摸了摸嘴角,痛的他都張不開嘴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你打吧,打死我吧。”


  顧行北已經發瘋了,他不由分說又是一拳,正中他的顴骨,易寒川又倒向了一邊,這一回他沒有起來。


  顧行北以壓倒之勢一拳一拳地在他的臉上、胸膛發泄他的怒和恐。


  “如果沈糖出了什麽事,我一定會殺了你。”顧行北累了,手上的傷口也裂開來。


  顧行北一向說到做到,可是此時的易寒川壓根就不怕。


  “還有你的女人宮小玲,我要讓她生不如死。”顧行北繼續威脅道,實際上他一定會那麽做。


  易寒川的心微微顫抖,冷汗將後背打濕。他現在才發現,剛才一路跟著他的宮小玲此刻早已沒有蹤影。


  兩個男人躺在手術室外的地下,不約而同地望向那一盞紅色的燈。


  嘟……


  門開了,兩個男人騰地一聲站起來,用熟練的英文迎上去問道:“醫生,我的妻子她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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