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豔欲滴的百合

  軟磨硬泡了幾十分鍾後,易寒川隻能帶著宮小玲悻悻的回去。


  病房中,盛開著嬌豔欲滴的百合,靜靜的放在窗台上,散發著優雅的迷人香氣。


  沈糖愛不釋手的睨著百合,顧行北則迷戀的睨著她。


  “放開你的毛手,我還是個病人!”


  一聲懊惱的嬌呼,沈糖又飛一般溜回了病床上,把自己用潔白的被單圍裹的嚴嚴實實。


  偷香不成的某男,欲求不滿的理了理病服領子,做到床邊。


  “顧行北你怎麽忘記了,你自己的肚子上也抱著繃帶,醫生說你的擦傷比我的手腕上的拉上要嚴重多了。”


  沈糖心疼的埋怨,綁著繃帶的小手輕輕的撫上顧行北腹部的繃帶,心疼的不得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得特別好看,沈糖就是典型的這一類人,她一看見男人那張英俊的人神共憤的臉孔,就會忍不住綻開嘴角,甜甜的笑。


  “現在能告訴我跳樓的原因了嗎?”男人抓住她蔥白的小手,放到唇下輕吻。


  沈糖想了想,既然決定信任和依靠身邊的男人,那便無需再有任何隱瞞,艱難的將被顧遠東要挾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


  男人默默的聽著,臉上的表情一開始有些複雜,之後又變得平靜,最後沉澱為一潭覆蓋著冰渣的水麵。


  凝眉喘息間發出的氣息,讓人感受到極度的危險,遍體生寒。


  顧行北藏在心裏,一直不願去碰觸,不願去相信的地方被完全剖開,露出了讓他憤怒的真相。


  他早該想到,自己和顧遠東之間的硝煙已經彌漫到沈糖身邊,將她重重圍住。


  隻是,他沒想到顧遠東竟然一點都不念父女情誼,還抓了沈清河威脅沈糖,就照片上沈清河呆滯的模樣來看,似乎已經被注射過大量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日後還能不能康複,還是未知數。


  顧遠東對待他就像對待一個人陌生人,處事手段毫不留情,不僅在工作上處處打壓他,還對他身邊的人動手。


  這樣殘忍的手段,似乎已經打破了這對養父子之間的某種禁忌。


  顧行北沉默了很久,敵人已經向他露出鋒利爪牙,他必須展露尖牙,才能自保!


  男人昨天差點就失去沈糖了,失去這個世界上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女人。


  這件事,讓男人徹底頓悟,一味的退讓是無法感動顧遠東的,隻有彰顯強悍的勢力,才能讓顧遠東忌憚,收起他的利爪。


  沈糖說完潸然淚下,她吸了吸鼻子,抽了紙巾趕快擦掉眼淚。


  她不要再哭泣,被顧行北從樓頂救下的時候,她就決定要做一個堅強的女人。


  她想要救出沈清河,守護她的父親和摯愛的男人。


  某種默契,似乎不需要說出來,在沈糖和顧行北交匯的眼神裏就已經達成。


  非常的堅定,也非常的執著。


  他們握緊了彼此掌心中的手,沈糖露出一個堅強的微笑,明亮的雙眸閃爍著勇氣的光輝。


  顧行北深情的和她對視,似乎從沈糖的眼眸中得到了鼓舞和勇氣。


  他揉了揉沈糖額前的碎發,將那張精致完美的臉孔全部收入眼底,疼惜的向她保證,“還記得以前我說過不管你闖了什麽禍,遇到了任何磨難都可以依靠我,讓我來幫你解決嗎?這句話,現在依然算數。”


  沈糖靠在他裏聆聽男人的表白和胸口傳來的急促心跳,湊上男人的俊臉,“我也會加油,才不要讓你一個人麵對那個陰險的男人。”


  陰險的男人指的是顧遠東,就按照他對沈糖的所作所為來看,沈糖是怎麽都沒辦法心甘情願的叫顧遠東一聲公公的,顯然對方也完全不屑。


  “傻瓜,他傷害你已經觸碰了我的底線。沈清河必須救出來,董事長也必須得到教訓。”男人墨色的眸子裏流露出的寒氣幾乎將身邊的一切凍結。


  顧行北很為難,顧遠東再怎麽多也是養父,對他有養育栽培之恩,可他卻不得不選擇迎難而上,有些事情必須做一個了斷了。


  被保安重重封鎖的醫院走廊裏,一道人影從轉角處一閃而過,正在抽煙的小黑立刻掐滅了煙頭,抬步追趕上去。但那個人影顯然也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行家,敏捷的身影奔跑至走廊盡頭,翻身一躍消失在窗戶後。


  小黑暗道不好,他們的嚴密防守還是被顧遠東派來的人監視了。


  “老板,我懷疑剛才那個人已經在醫院裏裝了竊聽器,或者隨時可能再潛伏進來。我雖然沒看見那人正麵,單從背影看來到倒是很像董事長那邊的一個人。”顧行北的病房裏,小黑匯報完畢。


  顧行北把玩著手中的蘋果刀,他沒想到顧遠東連一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給他,“你是說張華?”


  “對!就是那個退伍的特種兵!窗戶在六樓那麽高,他都能掉下去沿著水管溜掉,沒有專業訓練的人是做不到的!”小黑氣的直咬牙,讓敵人逃走是他們當保膘的恥辱。


  顧行北埋頭削著蘋果,暗皺眉頭。


  上一次去美國收購CG公司的時候,張華就跟到美國,這次他們住院,張華又摸到了裏院裏。張華是顧遠東最得力的手下,能夠突破嚴密安保突圍的也隻有他有這個本事,這個人可不好擺平,但要是能把他拉攏到自己這邊,不失為是一步好棋。


  “老板,要不要派人找出那些監視器?”小黑提醒。


  “不用,就算這次拆掉了,也難防還有下次。”顧行北擦幹淨刀子,放在桌上。“你去把這碗蘋果端給沈糖,告訴她我必須出院工作,讓她好好養傷。”


  “是!”小黑溫順道。


  伺機老張將顧行北送到顧氏集團大樓,秘書室裏等著要顧行北簽字的文件已經堆積的像是一座小山。


  見到男人西裝筆挺的從電梯裏走進來,都像是看到了救星,張欣屁顛屁顛的迎上去噓寒問暖,卻被男人無視。


  “麗娜呢?”


  張欣臉上的笑難堪了幾分,之前她嫉妒沈糖,沈糖住院了之後,顧行北依舊漠視她,所以她又開始嫉妒麗娜。


  “愣著幹嘛?讓麗娜來見我,還有將等著我簽字的文件送進來。”男人最討厭工作沒效率的屬下,見張欣一臉花癡像,打心眼裏鄙夷。


  他回到辦公室,麗娜已經把辦公桌按照他的喜好整理的幹幹淨淨,桌角放著一杯溫熱的咖啡,也是麗娜為她準備的。


  男人喝了一口,口感剛好。


  要說他身邊信任的助手,隻有貼身保鏢小黑和貼身助力麗娜二人。


  小黑辦事麻利,身手了得,一個打十個也分分鍾擺平,就是性子太直,做事不會繞彎。不過顧行北就是看中他的直爽,才敢帶他在身邊,忠心往往比謀略更能得到顧行北的重用。


  麗娜是一個十分完美的女人,要說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缺乏一些人情味。她了解顧行北的喜好和需求,隻是出院前給麗娜打了一個電話,她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辦的井井有條。麵對這樣一個工作全能,又對顧行北沒有非分之想的女助理,讓他非常安心。


  不一會,麗娜抱著一大疊文件敲門進來。


  “顧總,這些是需要您簽字的文件。這一份是美國所有精神病院的名錄、地址和logo。”麗娜清爽的聲音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她的眼角劃過男人手腕上的紗布和隱藏下襯衫下的繃帶,平靜補充道:“您腹部嚴重擦傷需要休養至傷口結巴,手腕上的軟組織錯位也要靜養一星期才能運動,希望您能重視一下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了。”男人虛心接受,屢教不改,埋頭在一堆醫院名錄中找到了和照片上沈清河的病號服上一模一樣的醫院簡寫和logo。


  提醒顧行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是身為貼身助力的職責,但麗娜隻是公式化的提醒,顧行北不聽,她不會重複。


  “麗娜,你去這家醫院幫我查一個人,不管用什麽手段,想辦法把他弄出來。需要人手,可以從小黑那邊調掉。”男人將文件和照片給她。


  “沈清河?”麗娜一看照片,立刻認出了照片上神情呆滯的男人就是顧氏集團曾經的法律顧問沈清河。


  顧行北給了她一個噤聲的眼神,雖然裝在他辦公室裏的竊聽器已經被處理掉,可難保這層辦公室裏不會有其他顧遠東的眼線。


  麗娜眨了眨眼,算是知道了。


  “還有,幫我約白微微,今晚七點,銀河大飯店吃完飯。”男人故意在麗娜打開總裁室大門的時候大聲說,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得。


  “知道了,顧總。”麗娜回到自己的位置就將文件悄然放入自己的包裏,用公司電話約白微微晚上吃飯。


  電話那頭,白微微的聲音興奮極了,顧行北封鎖了醫院整個六樓,連白微微去探視都被小黑拒之門外,她還以為顧行北回國後就不理她了,沒想到這條大魚卻自己送上門來。


  故意說了兩句擺身價的話,就開心的答應下來,末了還讓麗娜轉告顧行北,沒有玫瑰花的燭光晚餐她可不去。


  掛了電話,麗娜又定了一束當日送達的玫瑰話到總裁室,這才著手去處理沈清河的事情。


  六點半,公司下班,顧行北看了看表,套上西裝準備去銀河大飯店。


  小黑的電話嘟嘟嘟打過來,“老板,夫人說想要見你。”


  “告訴他,我在加班沒空。但是,她要是想做任何事情,你都盡量滿足她,無比讓她保持愉快的心情。”顧行北掛斷了手機,捏緊了拳頭。


  這個節骨眼上,張華一定會嚴密監視,他必須將張華的注意力引到白微微身上,才能確保沈糖的安全。


  而且,如果能讓張華確信顧行北不喜歡沈糖,向顧遠東回報,沈糖被要挾的可能性也會大幅度降低。


  “顧總,麗娜出差前讓我提醒您,別忘了帶玫瑰花。”張欣酸溜溜的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嗯。”男人優雅的接過,忍不住扶額。


  白微微算得上是大陸一線女明星,做什麽事情都喜歡講究排場,在國外沒人認識也沒啥狗仔隊,她還能安靜的在西餐廳吃飯。可一旦回國,她戴在頭上的影後桂冠,就時刻要求著她做出一線女星應該有的風度。


  她喜歡香水和玫瑰,也要求約她吃飯的男士給她準備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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