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了一場戲

  “別亂說,他們隻是合作夥伴的關係,沒什麽的。”沈糖隨手往嘴裏送飯,味如嚼蠟。


  顧行北應付著白微微,卻隻是安靜的吃飯,對於聒噪的白微微他幾乎沒有說話的想法,一張俊臉比此時的溫度還冷。


  “我接個電話。”顧行北拿著手機走到一邊,白微微總算是停止了。


  另一頭的麗娜正在美國打這通長途電話。


  “總裁,我找到了沈清河的主治醫生,恐怕他有些難對付。”麗娜站在烈日下,身邊齊刷刷的站了好幾個人,也有撐傘,有人拎東西,“我試著跟他溝通但卻被他回絕了。”


  麗娜的臉上有些憤怒,真的好想上去扁那個什麽破醫生,架子那麽大,好像一點弱點沒有似的。


  “無論花多少錢,搞定他。”


  顧行北擰著眉頭,將手機掛斷隨手扔在了椅子上。


  那頭的麗娜可犯了難,接連碰了兩次壁,正麵收買肯定是不行的了,她吩咐手下,今日開始全麵跟蹤那名醫生,直到找到他的弱點為之。


  否則,如何對症下藥?

  “行北?你怎麽了?發那麽大的火?”白微微貼上來,用著男人都喜歡的甜美聲音問道。


  完全無視了顧夫人也正在一旁。


  “沒事,繼續拍。”顧行北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地說道。


  白微微頜首,回到臨時換衣間換衣服,張欣走了上來。


  “白小姐,今天的溫度不高,我知道你拍攝敬業,可也得保護著身體不是!喝點板藍根預防一下吧。”張欣將手中的板藍根放在化妝桌上。


  白微微看了她一眼,計上心頭。


  “張欣,明天那一場戲是在室內運動場拍攝,到時候我要跟沈糖玩玩,你可別給我掉鏈子。”白微微事先知會一聲,拿著口紅將唇色加深了一些,對著鏡子露出一抹好看的笑。


  “想拍攝成功在行北麵前邀功?哼,我就是不讓她如願!”


  張欣點了點頭,勾著嘴角看向遠處正在幫著搭建場地的沈糖。


  “那白小姐,你先想怎麽做?”


  白微微哼了一聲,冷笑著,“怎麽做?你說我該怎麽做?”


  張欣心頭一緊,白微微有時就像是一個狐狸精一般,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拖延她的拍攝計劃。”白微微瞥了張欣一眼。


  張欣點頭,心中已有了些點子。反正她隻是副總監而已。


  “沈糖,你可別怪我,誰讓你害的我現在如此憋屈。


  沈糖渾然不知,繼續跟著幕後師傅們幹活,她想要的完美效果,條件都達到了,一定不能失敗!

  下午顧行北的部分拍的很順利,沈糖在一旁各種討好,顧行北不忍心,隻好配合著扯開了嘴角。


  “終於拍完了!”沈糖伸了個懶腰,累的腰酸背痛。


  顧行北也換好了衣服,這一場沙灘景拍的還算是圓滿,後期多加修飾應該是很ok的。


  她剛想去叫顧行北一起吃飯,卻發現,白微微已經親昵地挽著顧行北在說些什麽。


  小黑正在這時走了出來。


  “夫人,總裁讓我送您回去。”小黑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對待沈糖時卻是很恭敬的。


  想跟白微微一起,所以支開她嗎?哼!

  “偏不回去,小黑,我們走,我請你去吃飯。”沈糖的兩腮氣得都能填的下兩個包子了!


  小黑將眼睛摘下,露出一臉的為難,“啊?”


  沈糖是被小黑強行送回公寓的!她很不爽。


  憑什麽小三和自己的男人在吃飯,她卻一個人待在家。


  一直到很晚,沈糖終於耐不住困乏在沙發上睡了去,身上連一個可以保暖的都沒有。


  顧行北一回來,看的的就是這樣的景象,若不是他不放心回來這一趟,難道沈糖就這樣一直睡到天亮?

  “就不能消停會?”顧行北有些氣惱,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沈糖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迷糊著說道:“顧行北,你這個大壞蛋。”


  說著,她的小拳頭還想揮舞著,顧行北看的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匆匆洗了個澡,在她的身邊躺下。


  直到第二天清晨,沈糖在顧行北懷裏醒過來,腦子短路了一會,然後做了個她追悔莫及的動作。


  她竟然踹了顧行北!是踹!

  “你幹什麽!”顧行北連人帶被躺在地上,亂糟糟的頭發略顯憔悴,惺忪的睡眼還未睜開,他竟然被人踹下床。


  沈糖雖然害怕,但是總算覺得解氣了!

  “哼,誰叫你昨天跟白微微一起去吃飯,不跟我去?”沈糖盤腿坐在床上,抱著肩,將頭高傲的轉向一邊。


  其實她心裏是在打鼓。


  顧行北無奈,這種醋她吃的還真有理!


  昨天,他是有難言之隱的,正當他想拒絕白微微的時候,沒想到小黑來匯報,張華跟蹤到拍攝現場來了。


  所以他才逼不得已演了一場戲。


  早飯自然是顧行北下廚,沈糖心安理得的烤麵包。


  顧行北突然說了一句,“昨晚夢到我什麽了?還叫我的名字。”


  啥?沈糖的腦袋轟的一聲,臉頓時紅了。


  “沒有啊,沒做夢,睡得可香了。”她敷衍道,卻不敢去看顧行北的眼睛。


  “沒有?叫的那麽親,我還以為夢見我什麽了。”顧行北將餐盤擺好,拿起沈糖熱好的牛奶喝了一口。


  親?親個屁!沈糖昨晚做的夢明明很混亂,不過好像夢到了跳車的那一次,顧行北救她的場麵。


  難道是那裏?

  不不不,“我明明夢到你對我很不好,家庭冷暴力。哪有叫的親。”沈糖搖搖頭,不沾化妝品的臉上自然的很可愛。


  顧行北哦了一聲,不管沈糖夢到的是什麽,他都很高興。


  “這個你喝了吧!我問了南夏,她說你昨天拍攝可能會著涼,喝點板藍根有預防作用,還可以增強抵抗力。”沈糖臨走前將一個可愛的小杯子塞到了顧行北的手裏。


  蘑菇杯?他一個大男人拿著一個蘑菇形狀的杯子?

  不過扔了實在是不舍得,拿著就拿著吧!

  今天的拍攝是在室內,比昨天風吹日曬的好很多。


  可是剛剛進行拍攝時,狀況就出來了。


  攝影師的備用電池不知怎麽的就沒電了,整組人,連同顧行北都隻好等著攝影師的助手去取電池。


  “沒事,大家先熱熱身,待會好拍,或者喝點飲料,來張欣,把飲料分給大家。”沈糖熱心地照顧著大家的情緒,她是最不能急的一個。


  張欣飲料遞到白微微手邊的時候,白微微一把將張欣的手打掉,“喝什麽喝,有什麽好喝的,盡是一些不中用的人,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讓我跟著等你們。”


  沈糖連忙跑過去,一旁的攝影師已經快愧疚死了,一個大男人幾乎要把頭低到地下去了。


  “白小姐,這次是他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計較了,好嗎?”沈糖陪著笑道歉道。


  白微微斜睨了沈糖一眼,“計較?我要是計較還會是現在這樣嗎?像這種攝影師我根本就不會用!”


  局勢立刻變得一團糟,沈糖隻能幫著攝影師賠不是,整個健身房裏起碼有三十來個人,都在看白微微一人教訓沈糖。


  甚至有些人都看不下去了。


  顧行北透過落地窗向對麵的大廈看了一眼,遠程望遠鏡獨有的反光他一眼便認出了。


  “沈糖,換攝影師。”他淡淡的出聲,站到了白微微的身邊。


  總裁竟然幫著無理取鬧的白微微?眾人險些跌掉了眼鏡。


  “可是,他,他也不是故意的啊?難道我們就不能互相包容一些嗎?”沈糖急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這一個團隊大家之前都有溝通過,算起來也算是工作夥伴了,哪有隨便丟棄夥伴的?


  白微微一看顧行北站在她這邊,尾巴恨不得翹上天去了,更加不再忌憚沈糖是顧夫人的身份,“我要的不是包容,是專業,ok?”


  沈糖還像辯駁什麽,顧行北攬著白微微的腰像一邊走去,這一切都被那台望遠鏡收入眼底了。


  沈糖十分替攝影師委屈,可自己無能為力。


  “沈糖,你就不要難過了,今天是我不夠專業,怪不了別人。”攝影師帶著一個黑色眼鏡框,卻也掩飾不了他心情的低落。


  “對不起,是我沒用。”沈糖朝他鞠了一躬,捂著嘴巴跑到了廁所。


  或許她不止是為這一件事難過,更多的是顧行北與白微微,真的刺痛了她的心。


  張華收起望遠鏡,開車到了顧氏。


  “董事長,我這些天觀察的很清楚,顧總他對白微微很好,今天白微微和沈糖起了衝突,他毫不猶豫的當著大家的麵維護了白微微。”張華摘下眼鏡,露出黝黑的皮膚。


  身為特種兵出身的他有著一身健碩的肌肉,比常人更為敏銳的觀察力,可是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一退伍就跟在了顧遠東的身邊。


  顧遠東點頭,張華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對他所匯報的東西他絕對地相信。


  “既然如此,我們試一試。”顧遠東敲著桌麵,很有節奏。


  突然,他手上的動作一滯,“張華,我記得明天他們的拍攝會有煲湯這一環節,你去扮成工作人員將滾燙的湯故意潑向白微微,我倒要看看顧行北是不是真的護著她。”


  張華站的筆直,點頭頜首,“是,顧董。”


  白微微一個電話,叫來了自己的禦用攝影師阿迪,是一個捏著蘭花指的男人。


  聽說很大牌,一點不比白微微弱。


  “你沒有看到去正在找角度嗎?一點眼色都沒有嗎?讓開啊!”阿迪說話聲音很尖銳,此刻他正毫不客氣的對沈糖尖叫道。


  沈糖連忙道歉,她明明沒有站很重要的地方,倒是這個攝影師找個角度都能跑來跑去,一個健身房不夠他一個占用的。


  “這是什麽人啊!一點也不專業,算了不拍了!”阿迪將攝影機丟給助理,坐在椅子上不斷的發牢騷。


  沈糖拍了拍發熱的腦門,今天到底是跟誰犯衝啊!

  白微微立刻從仰臥起坐椅上翻身而起,一臉怒氣的走到沈糖身邊,“你知不知道請阿迪過來要花多少錢,如果你不適合待在這可以走,我們都不想看見你。”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糖無力地解釋著,這已經是她今天的第多少次解釋她都不記得了。


  白微微指著自己說道:“你跟我說有什麽用,你去跟阿迪說,是你惹了他才會耽誤拍攝,還是說我們不拍就算了!”


  沈糖立刻擺手,“不能不拍,都是我的錯,我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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