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1
南夏沒有否認,顧行北的表情足可以說明一切。
那樣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會露出哀傷的表情嗎?
秦淮風帶著南夏出去了,顧行南也被福伯帶走了,整間屋子裏隻剩下了麗娜和顧行北。
麗娜在外麵,顧行北關在裏麵。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的麗娜在沙發上都睡著了,可是顧行北還是沒有出來過一次。
“你怎麽沒走?”
顧行北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許多,胡渣都出來了,麗娜在沙發上躺了一夜,剛醒來就覺得很難受,阿嚏!
“顧總,阿嚏!”麗娜抽了兩張紙,身上忽冷忽熱得很難受。
“走吧,這幾天公司裏還需要你照看。”顧行北出去了,麗娜想叫住他也沒來得及。
阿嚏!麗娜頭昏昏沉沉的,隻好將門鎖好,自己開車買藥,今天,顧行北應該是不會回公司了。
顧行北隻是漫無目的的開著車,沈糖帶著孩子離開他的事,讓他難以接受。他享受著速度的快樂,甚至,連生命都不那麽在乎了。
沒有她,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呢?
顧行北一個轉彎,停在了一家酒吧。
“先生,我們酒吧早上不營業。”侍者攔住了顧行北。
顧行北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侍者後退兩步根本不敢再說一句話。
顧行北走到吧台,“血腥瑪麗。”
調酒師正在擦杯子,剛想說不營業,看到剛才的侍者給他使眼色,他便把話都吞了下去。
顧客不止是上帝,也是強盜啊!
“先生,你的……”酒字還沒說完。
顧行北一飲而盡,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喉嚨流了下去。
調酒師驚訝了半天,又重新調了一杯,在顧行北不說話喝了五杯之後,調酒師不敢再調了。
“先生,這酒喝多了不好。”
“少廢話!”顧行北一聲怒吼。
他就是要醉,越醉越好,醉死了更好。
整個酒吧的工作人員都好奇的看向顧行北,一個大白天來喝酒的男人,就算胡須邋遢的卻還是難掩他身上尊貴冷冽的氣質。
天哪!這樣一個上天的寵兒竟然也會買醉?
“先……”
十杯過後,調酒師真的不敢再調了,可還沒出言提醒,就被顧行北一個眼神喝退了。
聰明的侍者趕緊去找老板,這樣難對付的客人隻有老板才能應付得了。
“先……顧總?”酒吧的老板十一個約三十歲的男人,他認得顧行北。
顧行北深邃的雙眼雖然難掩醉意,但依舊淩厲!
“你是誰?”
“我是誰您當然不知道,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我叫肖毅。”肖毅一屁股坐在了顧行北的旁邊,隨手打了一個響指,調酒師立馬端上來一杯長島冰茶。
顧行北轉過頭去,酒杯已經空了。
“給他一杯氣焰。”肖毅吩咐道。
調酒師點頭,原本眼中的憂慮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顧行北疑惑卻也無所謂。
不一會兒,一杯氣焰被端了上來,七彩的顏色好不漂亮!
可是再美的酒都免不了被顧行北粗魯對待,他甚至連味道都沒嚐,直接灌倒了肚子裏。
“顧總,這個可是我們這裏的招牌酒。”肖毅很善言談,尤其是知道從哪兒入手才能跟別人攀談的愉悅。
可是顧行北偏偏是那種惜字如金的人,他一杯接一杯,不一會兒便趴在了吧台之上,一張無與倫比的俊顏讓男人都汗顏。
“把顧總送到包廂裏去,打電話通知白小姐。”肖毅還是笑著,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兩個侍者一左一右把顧行北抬入了包廂。
酒吧還在整頓,昨夜的混亂與此時的安靜截然相反。
肖毅坐在吧台上靜候那個女人。
“肖毅,他在哪?”
果然不出肖毅所料,白微微不到半個鍾頭就趕了過來,一進門急急忙忙地問道。
“裏麵。”肖毅把那杯長島冰茶倒進肚子裏,指了指裏麵的房間。
白微微連謝謝都沒說直接走了過去。
這一夜她過得有多心驚膽戰,雖然她推沈糖的地方沒有攝像頭,但是她還是怕沈糖把一切都說出來!
當時她被憤怒和嫉妒衝昏了頭,不過她不後悔,能讓沈糖沒有孩子,她願意付出代價。
“行北。”白微微推門而入,顧行北躺在沙發上像一個沉睡的王子。
白微微勾了勾唇,她去醫院打聽過了,沈糖是醒了過來,孩子也保住了,但是沈糖離開了,這一切對白微微來說都是天賜良機,她一定會好好利用這個機會的。
白微微撫上顧行北的臉,露出了得意的笑。
她果然應該推沈糖的,否則她再也沒機會這樣接近顧行北了。
“行北,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你。”
顧行北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蹙,嘴裏喚著沈糖。
“忘了她吧,跟我在一起,不好嗎?”
白微微一直坐在顧行北的身邊,對他的一張臉仿佛看不夠似的,一直盯著他直到顧行北醒來。
“你在這裏,幹什麽?”顧行北冷聲質問道。
“這間酒吧是我朋友開的,你醉倒在這裏了,我送你回去吧。”白微微上前攙扶他,被顧行北一把甩開。
“不需要。”
白微微跌坐在沙發上,心中一陣憤恨。
顧行北顫顫巍巍向外走,酒的後勁還不小。
“顧總?醒了?”肖毅迎了上來,還是一副淡淡的笑意。
果真是男人三十一枝花啊!
顧行北瞥了他一眼,好像沒什麽印象,他轉身就走,一眼也不多看。
肖毅也不惱,打開門做生意,他永遠都是一張笑臉。
緊接著,白微微從後麵追上去。
“微微……”肖毅喚道。
白微微卻很趕,根本沒空跟肖毅打招呼,“下次我請你吃飯。”
肖毅的一絲落寞被他很快收起,事情好像不是報紙上說的那樣啊!
他搖了搖頭,走到樓上睡覺去了,有些事還是不要管的比較好。
白微微一直追到外麵,看到顧行北正要上車,她一個快步,搶先握住了門把。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我來吧。”
白微微說完便自顧自坐上了駕駛座,顧行北不耐煩地擰眉,“下來。”
除了沈糖,他不想讓任何一個女人靠近他。
“如果我不給你開,你被交警抓住了,酒駕哎!是要扣分的,還要受處罰的,與其這樣費事,不如我送你一程。”白微微選擇動之以理的方法說道。
可是,顧行北隻覺得很煩躁。
白微微發動了車子,顧行北拉開後座,索性睡在了後麵。
反正到哪裏都一樣,誰開車又有什麽區別呢?反正跟誰在一起都一樣,她們不是沈糖又有什麽區別呢?
白微微瞥了一眼後麵躺著的顧行北,二話不說,開著車呼嘯而去。
她的車速很慢,顧行北又沒說目的地,她隻好一直開,一直開,從城南開到城北,再從城北開到城南……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耗過去了。
電話聲響起,吵醒了隻願沉睡不願醒的顧行北。
“行北,你不想知道,沈糖去了哪兒嗎?”秦淮風坐在秦家別墅裏,身邊還有秦老爺子。
他剛才打電話去公司,麗娜說他沒上班,他立刻猜到顧行北的心情肯定壞到了極點。
一聽到沈糖的名字,顧行北連一絲一毫睡意都沒了。
可是知道了,又有什麽意義呢?是她要走的,是她不要他了!
占線聲傳來,秦淮風歎了一口氣,當初他不也是如此嗎?
“再打,我就不信行北這小子能放下糖糖。”秦老爺子命令道。
這一對小輩是他最喜歡的一對!
“好嘞!”得到爺爺的首肯,秦淮風發出了奪命連環call。
顧行北無奈,隻好再次接電話。
“顧行北,你到底有沒有出息?沈糖走了,你難道不能去把她追回來嗎?那可是你的老婆!哪個老婆沒有離家出走回娘家的?出門別說我認識你,我沒有你這種兄弟!”
秦淮風一段劈裏啪啦的教訓,顧行北皺眉。
“她在哪?”
秦淮風一張臭臉突然出現了一抹笑,“你來我家,具體的事情我們家老頭子會告訴你的。”
顧行北換了個姿勢。頭也不疼了。
白微微還在繼續開車,她一直豎著耳朵聽後麵的談話,一聽到顧行北想要去找沈糖,她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停車。”顧行北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白微微不敢多說話,隻好靠右邊停了車。
“你走吧。”顧行北迫不及待的坐到了駕駛座,揚長而去,整個過程中看都沒看白微微一眼。
到了秦家,顧行北直接把車開進車庫,跟自己家一樣熟。
“這麽快,開了幾張罰單?”秦淮風打趣道。
顧行北不言語,直接走到了秦老爺子身邊,“秦爺爺。”
秦淮風撇撇嘴,顧行北的臉色有夠難看,還帶著一身酒氣,他的玩笑也不管用了。
秦老爺子歎了一口氣,顧行北對沈糖的在乎他這個老人家很清楚,難怪他一天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行北啊,爺爺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看你你這麽擔心糖糖就去找她吧,管它什麽刀山火海的,年輕就得闖一闖。”秦老爺子用拐杖點地,發出悶聲。
“老頭子,你真的忍心行北去送死?”秦淮風睨了一眼他們家老爺子。
秦老爺子瞪了秦淮風一眼,“臭小子,你要是有行北半點骨氣,小蔓也不會跟別人在一起了。”
秦淮風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坐在一旁。
昨天,本來大家想告訴顧行北帶走沈糖的是什麽人,但是,慕容家說出來的意義何在,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顧行北對沈糖的愛大家都能看得見,難道還真讓顧行北去送死?
“行北,英國貴族中唯一的華人家族你知道吧!就是慕容家,其實,沈糖是慕容正的外孫女。”秦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慕容家?顧行北怎麽會不知道?
“糖糖,她是慕容正的外孫女?”顧行北難以置信。
他從小就認識沈糖,怎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