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記憶缺口
唐大年眉頭一緊，預料到事情不簡單。
唐依依則像個好奇寶寶，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吳道子的明皇觀馬圖。”
李元嘴裏喃喃自語，整個人像著了魔一樣，不由自主的靠近這幅畫。
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與畫中任務，感受到了一絲熟悉。
幾乎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觸摸。
“李前輩！”
何進喊了一嗓子，將李元從神遊狀態下喊了回來。
隨後，何進遞給李元一副手套。
這畢竟是典藏於博物館的重要藏品，他隻是借出來，到時候還要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而人的手上有汗液，隨意觸碰畫卷，很容易會畫卷本體造成損傷。
“謝謝。”
李元戴上手套，雙手在觸碰畫卷的那一刹那。
嗡！
李元渾身一顫，大腦嗡嗡作響。
就好像腦海深處有什麽東西正在瘋狂旋轉，一股龐雜但是又陌生的記憶，似乎要衝出來。
李元皺著眉頭，蹲下身子，表情痛苦萬分。
他拚了命的想要了解這股記憶，但這股記憶衝到一半的時候，又被某種神秘的枷鎖，硬生生擋了回去。
“你怎麽流了這麽多汗，你沒事吧？”
唐依依拿出紙巾，蹲下身子擦拭李元額頭上的汗液。
李元握住唐依依的手，輕輕拿開。
咯！
唐依依瞬間臉色漲紅，心跳加速，還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
李元道了聲謝，站直身子，重新審視著這幅畫。
雖然剛才有很多記憶沒能完全看清，但他稍微記起來一點。
這幅畫！他曾經在一座古墓內見過！
“李前輩，您看出什麽來了？”
何進既緊張，又期待。
首先，他確定了李元的麵貌，的確與六十年前自己見到的那個奇人一模一樣！
六十年過去了，他竟然沒有衰老半分！
其次，他也和當年那個人一樣，有著神乎其神的鑒寶本事！
再者！便是這幅吳道子的明皇觀馬圖！
“我好像見過這幅畫。”
李元如實說道。
“在哪？”
何進連忙追問，憋著一口氣，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元。
“唐昭陵韋貴妃墓！”
“是了！是了！一定是了！”
何進激動的像瘋了一樣，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元。
至此，他完全可以確定李元的身份！
因為當年出土這幅畫的時候，周圍的陪葬墓室群太多了，而且科學技術有限，根本沒有辦法確定墓主是誰！
直到最近幾年，配合現代科學技術，才終於窺探了墓室全貌，證實了這是唐昭陵韋貴妃墓室群！
但這個消息，除了何進等一批國家考古局的人知道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偏偏李元這麽輕易就說出來了！
所以，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六十年前，他在墓中見到的那個奇人！
何進一度懷疑，李元就是韋貴妃死時的殉葬人，隻不過因為某種奇特的原因，他沒死，還活到了現在！
“何老，您怎麽了？”
唐大年雲裏霧裏的問道。
“沒事了。”
何進笑著搖了搖頭，旋即將畫卷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入錦盒中。
“這就完了嗎？他還沒開始鑒定呢？”
唐依依詫異道。
“不，已經鑒定過了。”
何進回答道。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李元品鑒真假，因為這本來就是典藏於龍市博物館的真品。
劉賀同樣是滿頭霧水，但他知道，這本就是真東西！
“李前輩，這是我的名片。”
“唐老爺子，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那我就不多叨擾了！”
何進遞給李元一張名片，衝著唐大年雙手作揖，旋即離開。
今天畢竟是唐大年七十大壽，總是喧賓奪主，就算唐大年嘴上不說，但心裏肯定有想法。
留下了名片，何進料定，李元一定會找上門來。
“我送送您。”
唐大年笑著送何進下樓。
李元，劉賀，唐依依三人也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劉賀忽然停下腳步，看著李元說道：“李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就不必說了。”
李元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一句話就堵死了劉賀的嘴，唐依依在旁邊捂著偷笑。
“李先生，我當時說過要把整個聚寶齋送給您，但您高抬貴手，放了我一馬！”
“現在我想邀請您做聚寶齋的鑒寶顧問，您不用來坐班，有什麽物件兒需要鑒定，我親自給您送上門，並且每個月給您聚寶齋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分紅！”
劉賀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他之所以這麽做，無非是賠本賺吆喝。
他敢斷定，過了今天，李元的大名，畢竟在龍市傳播開來！
尤其是神乎其神的鑒寶技藝，隻要能拉攏李元當靠山，往後還有可能打眼嗎？
短期來看，可能虧了，但做生意，目光必須放長遠一些！
“劉老板，你可真開得起價啊，聚寶齋每個月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少說得有大幾百萬吧？”
唐依依不可思議的說道。
唐家別墅內的其餘人聞風而動，紛紛湊上前來，爭先恐後的向李元拋出橄欖枝。
“李先生，要不要考慮我們入職我們的鑒定機構？工資待遇福利可以談的！”
“李先生，我是恒通古玩店老板，隻要您肯點頭加入我們，每個月要多少錢，您開價就行，我給得起！”
“李先生，您這麽好的眼力，是怎麽練出來的？我能拜您為師嗎？”
……
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
這本來是唐大年的七十壽宴，結果卻弄的一團亂遭！
先是馬忠故意搗亂，隨後李元出盡風頭，再然後何進喧賓奪主。
到了現在，儼然李元成為了這場壽宴的主角。
反倒是唐大年，送走何進後，站在門邊，像個路人一樣，沒有任何人關注他。
唐大年心中不爽，歎了口氣，默默回房。
一直到接近傍晚，唐家別墅的客人才陸陸續續走光。
李元收拾好行李，準備向唐大年告辭，然後去古玩城找何進，也許他知道更多關於自己身世的消息。
此刻，唐大年就站在陽台上，看見李元提著行李箱，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於是扭過頭，看著唐依依，吩咐道：“依依，爺爺剛才教你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爺爺。”
“乖孫女，待會兒李先生如果執意要走，你就把這些話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