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艱難的開發
結果，被他們不幸言中了，第二天出窯後，五件坯體全部破裂，釉色也不理想，不過從這些殘片上看，胎質倒是確實不錯！
為什麽會碎呢？伯恩想不明白，難道就因為，陰幹的時間不夠嗎？
從製坯開始到上釉，伯恩全程在場，不應該呀！左思右想下，毫無頭緒，查理見伯恩，抓耳撓腮十分痛苦，讓人取了一些藍莓來。
“伯恩，別著急，咱們再試兩次，也許坯體必須陰幹三天呢，來，藍莓熟了，先吃兩個去去火氣。”
伯恩無意識下，拿起兩個塞進嘴裏“啊，好酸，你這也沒熟透啊”。
查理有些詫異“是嗎？我嚐嚐……，怪了，明明看著熟了，吃起來卻有些酸，看來還要等兩天。”
本來隻是小事一樁，伯恩卻閃過一道靈光，“沒熟？生的？……確實有可能……對！一定是這樣，我想起來了，一定是這個原因，哈哈！”
查理趕緊問，“怎麽啦？伯恩。”
“溫度！是溫度不夠，陶窯溫度達不到，我找到原因了！”
“啊，那可怎麽辦？”
伯恩低頭想了一下，“好辦，兩個方法，一種是改建新窯，要更通風，更聚溫的小型窯洞，另一種直接改用熱量更高的燃料。”
查理低頭，琢磨了一下，說，“建新窯是沒多大問題，關鍵是時間太長了，至於燃料，目前，鬆枝柴已經是油脂含量，很高的木材了，這……”
伯恩也知道，這片大陸還沒有普遍，開始利用煤，其實在大陸北方的堪培拉等省份，早就發現了煤的存在，並開始利用煤，來進行冬季供暖。
但煤卻很難被，大規模應用於生產生活，因為交通落後，運輸成本太大。
這片大陸上樹木繁茂，根本不缺燃料，隻有北方的當地人，在冬季時采集幹柴困難，才少量使用。
現在去拉煤，那肯定是來不及了，好在隻是做個試驗，伯恩決定把燃料木柴先燒製成木炭，再添加一些動物油脂，應該溫度可以達到標準。
跟常年看守窯火的，陶工溝通了一下，用相對形象的描述，提出了自己對溫度的要求。
而溫度之所以，能形象化原因是，陶工們居然有一種特殊的溫度計，火山蟲！
這是一種生活在，火山岩漿附近的珍稀物種，它們通過長期的演化，能夠忍受極高的溫度並生存下來。
經驗豐富的陶工，通過觀察它對溫度的反應，就能相對準確的判斷窯內溫度的精度，這讓伯恩大開眼界！
為了謹慎起見，查理決定還是再等一天，等胚體自然陰幹，結束後再進行實驗。，伯恩也隻好同意。
釉料的問題好解決，找出色調燒製中，最為接近的那個比例，又進行了幾種微調處理，隻能是一次次的調試，沒有捷徑可走。
要知道伯恩已經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很難想象，我們的祖先們，是怎樣從無到有發明的瓷器，真是太不容易了！
查理組織的設計工作，進展倒是挺快，不過成稿後，伯恩對設計卻有一些新的想法，他們的設計，大氣有餘，精致不足。
他將一些東方元素融入其中，製圖展示給查理看，查理看完後，驚豔不已！陶工們看後，雖然也感覺很漂亮，但卻表示工藝太複雜了，成本將會上升不少。
查理和伯恩商量後，決定兩種方案都將保留，將來留給市場，做出選擇。
胚體終於陰幹結束了，其實這還隻是粗坯，真正的工序，後麵還有好幾道呢，但現在試驗的目的，隻是看燒製能否成形和對溫度的把控，也就無需講究了。
看著胚體被緩緩送入窯內，大夥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木炭的溫度要比純木料高了很多，陶窯附近熱浪逼人，伯恩和查理汗出如漿，卻不肯離開，他們在看，也在聽！
瓷器在燒製時，釉料和胚體受熱膨脹係數並不統一，便會發出“噌、噌”的小碎裂聲，甚至會像汝窯那樣，形成天然而又美麗的瓷紋，但有時，胚體製作不嚴謹，就會導致在燒製過程中出現爆裂現象，所以聽也很重要。
就在燒製快結束時，這種聲音還是不幸的出現了一次，查理和伯恩無奈的，互相看了一眼，沒辦法！即使是成熟的陶製品燒製中，這種現象也不可避免，何況他們現在仍在試驗之中。
緊張的時刻終於到來了，被燒成了深紅色的胚體，一件件地被陶工用特製的長火鉗取出後，迅速地埋入降溫沙中，防止遇風碎裂。
又過了一會兒，等溫度降了下來後，除去沙子，坯體終於展現在大家麵前，其實現在，已經可以潑水降溫了，但保險起見，還是自然些好。
還不能摸，但是已經可以看到，這批胚體形製完整，色澤瑩潤，通體呈現一種乳白色，仔細湊近後，發現整個釉麵，均有極細的不規則而又很均勻的，天然小裂紋，非常漂亮！
激動的心情難以自抑，查理首先等不及了，手裏找了塊兒濕獸皮，將胚體舉起，仔細觀察了起來。底足下露胎處胎質緊密，圈底平整，無任何鼓裂痕跡。
伯恩也欣喜萬分，輕輕敲了一下，“叮”的一聲，如擊金鐵，其聲極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頭，這是成功啦！哈哈，整個陶窖一片歡呼，太不容易了！這將是劃時代的發明！
查理激動的淚都下來了，一把抱住伯恩跳了起來！陶窖是他的祖業，也是壓在他心上的一塊大石，無論酒業市場做的多好，眼看著陶窖就要在自己手中完結，查理怎能開心？
這下好了，有了瓷器，陶窖又何止是複活，恐怕霍姆林特窖址將來都有可能被載入史冊！
小心翼翼地抱著，僅剩的四件瓷器，伯恩和查理都春風滿麵，慶祝，必須慶祝！
三四天了，兩人吃不下，喝不上，人都瘦了一大圈兒，查理也像伯恩一樣，大手一揮，全領地加餐，共慶瓷器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