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暗流
“這就是著急讓你回來的重要原因。”華生塵說道,他之前跟莫一兮說是因為他的身體原因,不太適宜跋山涉水,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我?”張戍有些疑惑,自己能有什麽作用?自己和岐山、南柯寺並沒有交集。還是說如果和談不成要用拳頭解決?
“在沒有找到你之前我就已經接到了南柯寺的邀請,邀請華家前去觀禮。十年前的事情我一直心存疑慮,按理說結果不可能那樣,就算封印通道失敗也不至於全軍覆沒,所以我懷疑另有蹊蹺。如果他們目的不是阻止封印,那就是為了要所有人的命。那次去的雖然都是各家族的高手,但是即便死了,各個家族也不至於動搖根基,所以目標很可能是你們張家。這也是我一直要莫一兮就在江城的原因,就在江城還有華家照顧。一旦出了江城,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把目標鎖定在莫一兮身上,到時候張家就真的絕後了。”華生塵喝了口茶接著說道“這次南柯寺的金蓮盛會,如果莫一兮前往,不知道路上會不會有意外。相信其他家族的人同樣收到了南柯寺的邀請,而且有關金蓮的功效,不會隻有華家知道。所以,會不會有人出手阻攔我們拿到金蓮,到時難免要動用武力,而你就是不二人選。”
事關師叔莫一兮的病情,張戍非常慎重,“這金蓮該怎麽借?這樣的至寶,南柯寺的人會借麽?就算要交換該拿什麽樣的東西去交換呢?”這樣的寶貝,根本不是用錢可以來衡量的,張戍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有什麽可以等價交換的東西。
“據記載,這金蓮每次都隻贈予有緣人,不管達官顯貴還是乞丐流浪漢,若是有緣,就會贈之。”華生塵看過所有有關金蓮的記載,有高官有平民,有落魄的貴族,也有路過的俠客,沒有一次是靠金錢買或者用東西交換的。
“有緣人?怎麽才算是有緣?要信佛、修佛麽?”張戍有些不解。
華生塵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跟信佛無關。至於到底什麽是有緣人,或許到了那裏才知道。你能兩次死裏逃生,我相信你的運氣和福氣,”華生塵笑著看向張戍。
張戍苦笑,如果自己真的有福氣,為什麽因為自己父母相繼去世,爺爺、哥哥和嫂子也不幸罹難,自己似乎隻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而已。“如果~如果不是有緣人,該如何?”所謂有緣人就是賭運氣,可如果運氣不在自己這邊呢?該怎麽辦?難道真的把治療師叔的希望押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之上麽?到時候需要搶麽?
張戍沒有明說,不過華生塵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搶?首先這不符合張戍的性格,如果是比武爭奪張戍一定會毫不猶豫,即便需要以命相搏他也不會皺眉。但如果是動手去搶奪,有違本心。在記載中也有關於搶奪金蓮的,但是在南柯寺動手搶奪的都沒有成功的。南柯寺作為
釋門重要的寺院之一,裏麵不乏高手,同時南柯寺那麽多佛法精深的高僧大德,想在寺中亂來,不太可能,除非舉家族之力向釋門宣戰。不過,那些得到金蓮之後離開南柯寺的人有沒有被搶就沒有記載了。應該是會有人眼紅動手的,懷璧其罪。“就算要搶,在南柯寺不能動手。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是不會做這樣違背本心的事情的。如果這次得不到金蓮,就隻能在另想他法了。”
十年都沒有想出治療的方法,另想他法還能有什麽辦法呢,“我~”搶奪他人之物確實有違本心,但是現在事關師叔,張戍心中猶豫。
“這次讓唐堂和朱航和你一起去,萬一運氣不好你又下定決心,到時後果由華家、唐家和張家一起扛。”華生塵淡淡地說道。
雖然華生塵說的語氣輕鬆,但張戍知道其中的分量,如果張戍真的動手搶奪又被人發現,那到時候連帶華家和唐家都會落得個“劫匪”的稱號,如果被劫之人是其他家族的人,到時候就是和其勢力結仇了。“如果~如果做不了有緣人,我還是想選擇相對平和的方式去解決,比如交換或者交易,或者~”張戍也想不出還有什麽方式從別人手裏和平地拿到金蓮。
“都隨你,不管用什麽樣的方式,記住一點,安全最重要。”華生塵鄭重其事地看著張戍說,他擔心張戍為了金蓮會做出什麽過激行為,甚至不惜犧牲自己。
張戍看著華生塵的嚴肅的表情,點點頭。“華爺爺,關於朱航~”張戍對於自己的這位師弟,知道的不少,但是朱航拜師之前的事情他知道的並不多。
“朱航是仙流的人,當初這孩子患重病,被秀秀帶到我這裏治病,後來我覺得他和小莫年輕時候很像,天賦也還不錯,就讓小莫收他為徒了,也是讓小莫有個事情做,不至於日漸消沉。不過,這孩子這些年因為照顧小莫,性格有所收斂,不然以他那那灑脫不羈的性格怎麽會安心在這兒待著,這孩子挺孝順。”華生塵回想著當初自己給朱航治病。剛開始因為病情原因在床上躺著還算老實,沒過幾天病情稍微好一些就上躥下跳的,還立誌要雲遊天下。隻是後來拜在莫一兮門下後,為了照顧師父莫一兮就再沒提過仗劍天涯的事情。華生塵還問過朱航是不是把曾經掛在嘴邊的誌向忘了,朱航一副嚴肅的表情說現在的小毛賊太弱了,先養養他們,養肥了再去收拾他們才能顯出自己的高強。“這次帶著朱航也是帶他出去看看,不能老憋在這裏。不過出去你要好好看著他,這孩子如果知道這金蓮的功效,說不定為了小莫真能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肆意妄為。”
張戍也是第一次知道朱航原來來自仙流,這個經常躲在自己書店看書的小師弟原來還有一顆躁動不安的心。
“另外還有一件事你要特別
小心。”華生塵嚴肅地看向張戍。
“什麽?”
“這兩年,出現了一個非常詭秘、凶殘的殺手組織,實力未知,但是刺殺手段卻非常恐怖。”華生塵表情凝重。
這十年張戍一直在藏匿,對於外麵的事了解並不多,第一次聽說有這樣一個新勢力,“知道他們的底細麽?”
“這個殺手組織的可怕之處就在這裏,各家族曾多次聯合也未曾發現他們的蛛絲馬跡,甚至連一個該組織的活口都沒有抓到過,隻知道他們每次刺殺目標之後,就會留下一個類似眼睛的圖案。”華生塵頓了頓接著說“這個組織更囂張的地方在於,從未發現他們刺殺過普通人,他們的目標似乎隻有這些大家族,以及各大門派勢力中的人。”說到這兒,華生塵也是感到幾分寒意,一個新冒出來不久的組織,卻專挑這些代表了頂層力量的勢力下手,這是該有多大的自信和實力,更關鍵的是竟然找不到他們的一點點線索。
這件事同樣讓張戍震驚,甚至有些不相信,他不敢相像什麽樣的恐怖勢力才敢同時挑戰這麽多頂層勢力。“華家有沒有~”張戍說道,這麽多家族遭毒手,華家在其中麽?
華生塵點點頭,“不僅華家,幾乎所有的家族都有人遭到過這個組織的刺殺。”
“幾乎?”幾乎就不是全部,那些沒有遭毒手的勢力,處境反而很微妙。
華生塵嘴角上揚,微笑地看著張戍沒有說話。
“我們~張家?”張戍有些詫異。
“在沒確定你活著之前,張家隻剩下了小莫、秀秀和你奶奶了,你覺得他們對張家動手有什麽意義麽。”
張戍恍然,在自己身份暴露之前,張家已經沒什麽人了,說難聽的,彼時的張家早晚是要消失於曆史長河中,張家對誰都沒有了威脅,這時候針對張家,說不定反而會引起殘喘的張家傾盡全力的臨死反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張家沒落了,誰也不敢嘀咕張家最後的底蘊,畢竟還有一座仙流島。
“這個組織行動的目的是什麽?單純就為了刺殺各勢力的人麽?還是說他們想憑借一己之力消滅所有的家族勢力?”殺手組織的目標當然是殺人,但殺人總要有目的吧,是接受雇傭?還是說他們真的隻是單純就為了刺殺?
華生塵搖搖頭,“不清楚,不過聽說他們是受雇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說在各家族表麵平和之下,已經是波濤洶湧、暗流湧動。而這個組織隻是火中取粟,同時也說明這個組織的領導者眼光非常毒。”
相比於無差別刺殺,張戍更願意相信這個組織是受雇傭行事,否則這個組織的領導者就是舉世無雙的瘋子或者萬世難覓的人傑。另張戍感到陣陣寒意的,還是隱藏在這個殺手組織之下的各家族各勢力之間的暗流洶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