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山門之外
“唐堂,他來幹什麽?”聞人霆皺眉不解,這位富公子來這兒幹什麽,“這個朱航就是”
“沒錯,就是莫一兮的徒弟。”南宮雲清喝著茶說道。
提到莫一兮,聞人霆微微皺眉想到了某種可能性,如果真是自己所想,那這個唐堂和朱航將會是自己此行非常大的競爭者。“隻有他們兩個人?”聞人霆問道。
“隻見到了他們兩個,估計也是代表華家、唐家和張家來觀禮的吧。”南宮雲清饒有深意地說。
如果真的是隻有他們兩個,聞人霆倒安心了許多,就算他倆在年青一代中天賦再好,也隻是年輕人,雙拳難敵四手的年輕人。聞人霆搖頭歎息道“張家,隻剩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和兩個婦人,哪裏還是什麽張家啊。”聞人霆的語氣中沒有嘲諷,隻有感歎。
“老弟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張家雖然衰落了,這些年隻能蜷縮在仙流,但是那畢竟是張家。這個朱航能被莫一兮收為徒弟,一定不簡單呐,再加上一個喜歡搗亂的唐堂,這次的金蓮會有的看了。”南宮雲清站起身,“老弟,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早歇著。”
“那就不送你了老哥。”聞人霆客氣道。待南宮雲清的身影消失後,聞人霆低聲自言自語“這個老狐狸。”
……
第二天一早,張戍三人準備登山入寺。在三人準備出發的時候,求生門的公孫帶著明月來到了這岐山腳下,就在酒店的門口,五個人擦肩而過。張戍自然是不認識明月的,但是他在看見明月的時候,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
和三人擦肩而過的公孫同樣非常好奇,好奇張戍的身份,唐堂不可能平白無故和這樣的一個人走到一起,而且從剛才觀察看,這三個人的關係非常密切。唐堂可是唐家未來的家主,怎麽可能和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陌生人走這麽近,這個張戍背後肯定還藏著很大的秘密。而且宗主下令所有和江城有關的單子都要得到他的首肯也是在知道了張戍的事情後,會不會和張戍有關呢?
“公孫哥,剛那三個人是誰啊?”明月在和公孫去房間的時候問道。
“怎麽了?”
“他們中有一個人看我!”明月略顯生氣地說。
“你長得漂亮還不準人家多看看呐,這一路上也沒少人看你啊。”公孫調侃道。
“那倒不是,那個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如果真的是男人見到漂亮姑娘的眼神,明月倒不會生氣,但是張戍看她的眼神卻不是這樣。
“怎麽個奇怪法?”公孫來了興趣。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怪怪的,我很不舒服!”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那時唐家的唐堂和住在華家的朱航,以及一個叫張戍的人。”公孫說道,“好了,你趕緊回房間收拾
收拾,一會兒我們去岐山轉轉。”
……
坐落於安夷和定戎交界處的岐山,卻顯得和兩城時有黃沙、幹燥異常的天氣不同,自山腳往上走去,樹木越來越蔥鬱。有瀑布懸於道旁不遠處,水流飛流而下拍到下方的潭水中激起無數浪花。透過潭上蒸騰的水霧和濺起的水花,看對麵涼亭,頗有一種立身仙境的感覺。時而能聽到鳥鳴猿嘯,混在在風聲和水聲中,猶如一片世外桃源。
走在這樣的路上,張戍忽然想著,如果當初自己帶著曈曈來這地方多好,親近大自然又沒人打擾,飲泉食果,與猿鳥為伴,不失為一場靜心的修行。南柯寺建在這樣靜雅的環境之中,佛像生金蓮這事兒好像變得合理了很多。在這樣的環境中修行,也難怪南柯寺中湧現那麽多大德高僧,成為釋門的重要修行地之一。
相比張戍此時的心境,唐堂和朱航此時雖然也被周身的景色所吸引,但是也隻是覺得養眼而已。兩人骨子裏都不是一個喜好安靜的人,如果常年把他們困在這樣的地方,雖然環境很好,但也會瘋掉的。
“張戍,你怎麽又把你的容貌給整回去了。”在這山路小道上邊走,唐堂邊問張戍。
從江城出發前,張戍又通過易容術把自己整回了自己書店老板的模樣。一方麵,他擔心有些人會認出自己來。此行的重要的目的是為了金蓮,如果真碰到熟人,追問自己十年前的事情,到時候肯定會引來很多人,這樣耽誤正事。另一方麵,張戍一直在猶豫如果沒有緣分,要不要動手搶。如果下定決心動手的話,那這張書店老板的臉也算是一層偽裝了。
“沒什麽,就是怕麻煩。”張戍輕輕地說,他沒有把自己可能動手的想法說出來,盡管他們兩個人都已經做好了用強的準備。
“你這個辦法好啊,雁過不留聲。”說著轉頭看向朱航說道“朱航,回頭讓你師兄教教你這易容術,到時候再出去沾花惹草就方便了,拍拍屁股走就完事兒了,也不用擔心惹一身風流債。”
朱航一臉鄙視地看著唐堂,“我看呐,想學這易容術的人是你吧。我猜這易容術就是菲姐要求華爺爺不教給你的,就是防止你在外麵禍禍小姑娘。”
唐堂沒有搭理朱航,問張戍“張戍,這易容術難學不難學?”
“不難學啊”華生塵當初教張戍這易容術的時候幾分鍾就教會了,“但是需要功力足夠,學了也白學,反而容易危及生命。”張戍說的也不算是危言聳聽,當時華生塵教張戍的時候就告訴張戍不要輕易外傳,這屬於一種非常偏的法門,凡是偏門都有一定的危險性,尤其是當擁有者實力不足的時候。作為使用了十年的人,張戍深有體會,如果功力不足,不僅可能毀容,甚至可能引起體內經脈錯亂,有生命危險,十年前自己第一次使用就險些出錯。
“那以我
的實力”唐堂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他知道張戍的天賦很好。但是十年過去了,自己還達不到十年前張戍的水平麽。
“我不清楚你現在到達什麽高度了,要不你和朱航比劃比劃我看看?”張戍調侃道。張戍的話剛說完,朱航就像兔子一樣竄出去了老遠,他可是非常知道唐堂的脾氣的,這麽好玩兒的東西,他肯定不吝嗇對自己出手。自己現在可沒把握勝過唐堂,到時候肯定又被揍了,還是跑為上策。
看著竄出去的朱航,唐堂皺眉歎息: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滑頭了,這時候出現個什麽土匪強盜、欺男霸女的惡霸之類的該多好了!
“行了,別發愁了,這東西有什麽好學的,想易容去買個麵具也一樣,你又不需要長期變換容貌。”張戍安慰唐堂。
唐堂隻能搖頭歎息了,期盼這趟南柯寺之行能有讓自己出手的機會,不僅是讓張戍看看自己有沒有學易容的實力,更重要的是自己也想看看自己這麽長時間沒出手了,自己的實力到底有沒有進步。
三人就這麽順著山道往上走著,登岐山的路有很多,但是到南柯寺的路隻有一條。隨著不斷的往上走,原本路上還有來岐山遊玩的遊人,漸漸地遊人少了,隻剩下了目標南柯寺的一些人,有接到南柯寺邀請的各個家族的人,有沒接到邀請但聽說了想來一觀的人,有從各地陸續趕來的僧人,有風塵仆仆遠道而來的道門中人,有一臉虔誠的新教教徒。大家各懷目的,朝著同一個地方而來。
走了漫長的山路,張戍三人終於來到了南柯寺。在天盛國,釋門和道門是兩個區別於家族勢力的兩大宗門。雖然兩大宗門都講究出世修行,但是道門講究修己身;而釋門講究修佛,修佛法、修佛像、修佛身。
南柯寺在當地名望很高,在整個釋門同樣威望很高。不僅僅是因為百年一次的金蓮盛會,金蓮會百年一次,一場金蓮會不見得能讓南柯寺名聲持續百年。南柯寺的名望得益於寺中佛法高深的僧人,更得益於這座古寺辦出世半入世的修行態度。南柯寺從不拒人於門外,每一位來到南柯寺的人都可以到南柯寺的講經堂去聽寺中高僧講經說法。
站在寺門之前,望著不算宏偉卻很是莊嚴的廟門,張戍忽然生出親近之感。他曾路過岐山,但沒有登上過岐山,更沒有來過南柯寺。但是他當他第一次站在南柯寺門前的時候,卻有種和多年老友重逢的感覺。
“這就是南柯寺啊,也沒有什麽嘛,一點也不氣派嘛,看來這金蓮盛會也好不到哪兒去嘛。”此時南柯寺寺門之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
寺門之前的人也不少,都是前來南柯寺參加金蓮會的人,聽到有人這樣評價南柯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都想看看是什麽樣的人敢如此口不擇言。其中也不乏有釋門的僧人,聽到這樣的話,慈悲的臉上略有憤怒地尋找著聲音的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