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忠誠的聖諭
“是不是輸在了張戍手裏,有些氣不過啊?”方一凡調侃自己的閨女。
方夢涵看著父親,覺得他今天好像有意無意地在偏向張戍:“怎麽會,我又不是那種輸不起的小氣鬼。我隻是覺得,趙筱嵐怎麽說也是趙家的大小姐,和這個張戍好像不怎麽門當戶對~”
方一凡笑著說道:“現在不都流行自由戀愛了麽,怎麽閨女你的思想這麽保守啊,還不如我這個老家夥呢。哪天如果你找到了一位相互喜歡的男孩,不管他是什麽身份,哪怕是落魄街頭的乞丐,父親我也會真心祝福你們的。”
父親突然把話題引向自己身上,方夢涵小臉有些微紅。“說什麽呢您,怎麽扯到我身上了!再說了,您就這麽想把我嫁出去啊!”
“我倒是想養你一輩子,不過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恐怕我這個當父親的也變得不重要了喲!”方一凡笑著說,看到女兒臉更紅了就把話題又接了回去:“那個張戍啊,一家人能夠常年居住在方家,能夠得到華生塵的親自治療,你覺得他會是一般人麽?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睡吧,明天我們啟程回麓城。”
方夢涵回自己房間了,她沒有注意到父親方一凡的手中一直盤著一塊玉,一塊成色極佳做工極其精細的白玉,上麵有一個“清”字。這塊白玉是張家的老太太給方一凡的,讓方一凡轉交給父親方阮成。日後若方家遇見了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拿著這塊玉佩來。
方夢涵不知道莫一兮,自然也猜不出張戍的身份。莫一兮成名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近十多年已經很少聽到他的名字,尤其是十年前雙腿廢掉之後,就徹底沒了消息。而張家本來就低調神秘,十年前張家更是成為一片廢墟,所以現在年齡稍微小一些的年輕人對神秘的張家並不了解。
不過,葉河和林婉兒曾經從南宮智那裏聽說過一些片段,知道一點有關張家的往事,知道張家有一位莫一兮一直住在華家,知道趙筱嵐曾經有一位戀人是張家的二公子,知道張家在十年前遭遇了滅頂的災難。今天在華家見到了莫一兮;見到了那位莫一兮稱呼“師娘”的老太太,老太太應該就是張家的主母,而張戍稱呼她為奶奶;見到了張戍和趙筱嵐之間親切的關係。葉河和林婉兒已經能夠確定,這個張戍就是張家二公子,就是趙筱嵐曾經也是現在的戀人。那張戍能有這麽強的武功也不足為奇了,因為兩人曾在南宮智的敘述中,看出了南宮智對這位張家二公子的敬佩神色,這也是葉河和林婉兒第一次看到南宮智對一個人這麽敬佩,足見這個張家二公子的不平凡之處。
從今天和老太太相認的情景以及吃飯之後的談話中大概可以知道,這個張戍隱姓埋名了很多年。隻是,這個張戍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兩人很是費解。
雖然葉河和林婉兒猜到了張戍的身份,但是他倆卻依舊不是很清楚張家的實力,不清楚張家重新出現在天盛對其他勢力到底意味著什麽。
。。。。。。
十多年前的西陵山還是一座荒山野嶺,人跡罕至。但是隨著新教的入駐,滿山的雜草樹木變成了成片的無花果樹,這裏也成為了新教的聖地。
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西陵山已經成為了和賀靈山東神山齊名的神山。每年來西陵山朝拜的信徒很多,所以西陵山並不神秘。但是西陵山最高處的那座大殿卻是十分神秘的,那裏是整個新教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因為新教的教宗就在那裏。
此時在大殿裏站著三個人,分別是聖諭主教、衛央和莫伊奇。此時三人低著頭虔誠地站在那裏,右邊的神座上坐著裁決主教,旁邊的位置本是聖諭主教的但是此刻聖諭主教正恭敬的站在下邊。左邊依舊有一個空著的神座,那應該是光明主教的。
在三人站立的正前方有一個高高的輕薄幔賬,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在高高的幔賬之上。“你們是說,唐堂提前獲悉了你們要動手然後做了一係列布置,讓你們此次的計劃失敗了?”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那幔賬後穿出來,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裏回響。
“是的,教宗大人。”聖諭主教恭敬地回道。他確實在那一天晚上去找過唐堂,也威脅過唐堂。如果說唐堂是因為自己的威脅才做的安排,不可能一晚上的時間久安排的這麽周詳,一定是提前就做了安排的,也不可能那麽巧,聞人霆和方一凡他們都沒有離開岐山。而且那天晚上對於自己的到訪,三人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好像並不感到意外。
幔賬後麵一道道幽幽的歎息聲:“看來我還是低估蓮生了。”聲音中沒有自責,而是有淡淡的敬意。
聖諭主教有些不解:“不知教宗此言何解?”
“知道這蓮台的人並不多,知道這蓮台對於我新教重要性的人就更是寥寥無幾。唐堂不會知道,所以他不可能提前做安排來提防你們。除非,蓮生告訴了他。”幔賬後麵的聲音變得不在那麽威嚴,有些散漫。
“可是,蓮生怎麽會知道的?”聖諭主教接著追問。
幔賬中的聲音響起:“人活得久了,自然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雖然蓮台沒有拿到手,不過放在江城,由江城的華家幫忙看著也算安全。等到用的時候,去拿便是了。”言語之中很是隨意,好像江城的華家是新教的後花園一樣可以來去自如。這是自信,實力帶來的自信。
“可是~”聖諭主教還想說什麽,他雖然貴為新教的聖諭大主教,但是他卻沒有幔賬後麵那位高高在上的教宗那樣無敵的自信,他不認為以新教的實力可以輕易從江城將那蓮台帶出來。
“好了,這件事暫時就不提了。你著手調查一下那個明月,看看她到底是什麽底細。”幔賬後麵的教宗說道。
聖諭主教更是不解,不明白教宗為什麽會親自吩咐去調查明月這樣一個看上去喝新教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這個明月雖然功夫不錯,但是並不算出眾。有必要為了這樣一個人大動幹戈麽?”
“你的問題好像變多了!”幔賬後麵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耐煩。
聖諭主教聽到幔賬後麵的聲音,頭低的更狠,額頭和手心微微冒汗。聖諭大主教,聽起來好像是新教裏邊除了教宗之外最右權力的三個人之一。但是劉三自己心裏很清楚,自己這個聖諭主教的職責就是將教宗的聖意傳達道各地的教堂中去,同時將各地教堂的情況匯報給教宗。說白了,自己就是一個傳話筒。自己這個傳話筒唯一要恪守的就是忠誠,不是對新教的忠誠,而是對教宗的忠誠,不能對教宗有一點的執意。自己這個主教的位置是教宗給的,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忠誠。如果自己開始對教宗產生質疑了,或者是教宗認為自己對他開始質疑了,那麽教宗隨時可以讓別人坐上自己的位置。
坐在一旁的裁決主教發出兩聲嘲笑的冷哼,他一向是看不起這位聖諭主教的,因為他知道這位叫劉三的聖諭主教以前是個什麽東西,自然骨子裏看不起他。在新教中裁決主教隻敬重兩個人,一個自然是教宗,另一個則是光明大主教。三位主教中,曆任聖諭主教是教宗欽點的,曆任裁決主教是通過實力一步步爬上來的,而唯有光明主教是代代相傳的,由上一任光明主教欽定下一位繼任者,連教宗都不能幹涉。
裁決主教之所以敬重光明主教,不僅因為光明主教擁有超高的實力,更是因為光明主教是對教義理解最深,能夠溝通神明預測未來。光明主教曾多次預言新教即將出現的危機,然後新教才得以提前準備,化解危機。
至於那位在新教其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聖諭主教,在裁決主教眼中就是一條狗,一條教宗大人最忠實的狗。如今這條忠實的狗居然敢質疑主人的決定,裁決主教自然忍不住要嘲笑這條狗的不自量力。
“教宗大人,卑職不敢。卑職這就前往離陽,去調查這個明月。”聖諭主教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不用了,光明已經去了。你隻需要盡量多的搜集這個明月極其她背後勢力的消息就行了。另外你去準備準備,到時候和裁決一起去泓城,協助南宮雲清奪回南宮家的掌控權,你和南宮雲清有交集,之前也是你一直在和他保持聯係。這件事對我新教同樣非常重要,一定要做好,不能再出差錯了!”幔賬後麵的聲音幽幽地在空曠的大殿中回檔,每一個字都敲打在聖諭主教劉三的心上。聽到最後,聖諭主教長長舒了一口氣,好在教宗沒有更加嚴厲斥責自己,還讓自己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繼續負責教內的一些重要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