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一場戲
掌教看著黑衣人,笑著說道:“以我對他為數不多的了解,他並不是一個善於言談的人。不過你比他可嘴碎多了~”話說完,掌教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丘之上。
黑衣人轉身看向了某個方向,在那看不到的遠處有座山,叫東神山。片刻之後黑衣人轉過身,有些自嘲地說道:“我的話很多麽?”說完,黑衣人重新戴上了黑色帽衫上的帽子,然後也消失在了山丘之上。山丘之上恢複了寧靜,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兩人站立的地方,綠油油的小草依舊在旺盛的生長著,草葉隨風輕輕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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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邙山山腳下的張家大院中,張戍在房間中悠悠醒轉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熟悉的場景,這是他的房間。房間的燈還在亮著,不過已經有晨光透過窗戶照進了這間房子之中。張戍動了動脖子,有些費力,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身影趴在床邊。張戍費力地又轉過了頭,看清了趴在床邊是芊芊。
張戍重新閉上了眼睛,看是去內視自己體內的狀況。此時他身上不僅僅是左肩那一道傷口,更嚴重的是他的內傷。裁決主教那恐怖的刀意順著刺入自己肩膀的大刀悉數進入自己的身體,在自己體內肆虐破壞。之前他為了讓那兩位灰衣人帶著裁決主教從江城撤走,用內力強壓下體內那肆虐的刀意。但是這種壓製隻能是暫時的。在三人離開之後,張戍再也壓製不住,那洶湧的刀意瞬間逃竄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張戍也在那一刻失去意識而昏倒。
昏倒後的情況張戍就不知道了,包括他身體的情況。他的那一劍讓裁決主教徹底失去了戰鬥力,甚至有可能讓裁決主教的實力下降、境界跌落。但是裁決主教刺向他的那一刀同樣很危險,那磅礴的刀意在體內肆虐,很可能會徹底摧毀他體內的經脈。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不是實力下降、境界跌落那麽簡單了,恐怕自己的一身修為就廢了,甚至再也沒有修煉回來的可能。
內視之下,張戍鬆了一口氣。雖然經脈有些受損,但是好在沒有被摧毀,而且自己的境界也沒有受到影響。不過,體內的內力已經所剩無幾了。雖然進入準神境之後內功會自行運轉,但是經脈受損,內功的運轉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而且,那寥寥無幾的吸收天地之力轉化而來的內力還都用在了修複受損的經脈之上,根本就留不下什麽。
不過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受損的經脈總是會一點點修複好的,內力也會一點點的補充回來的。隻是,看經脈受損的程度,恐怕十天半個月的是修複不好了。
這一路從賀靈山而來,差點交代在講經首座的手裏,之後又看到方夢涵差點兒被龍二他們給殺掉,然後到了江城到了自己家,就又遇到了這種情況。當然自己這一路奔波最大的收獲就是在誤打誤撞地領悟到了規則的力量,但是僅僅真正用出來一次,自己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雖然張戍在這一路上巧合地領悟了一點空間規則的力量,但是一路奔波,來到江城之後就是和裁決主教一場短暫但是驚心動魄的戰鬥,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好好靜下心來去體會、去感悟自己這最新的收獲。現在反而成了一個機會,一個能夠靜下心來去好好體會的機會,因為他現在就算是想亂動也不太可能了。
突然,張戍覺得一直趴在床邊熟睡的芊芊動了。然後張戍轉過頭,剛好看到芊芊正在揉著自己惺忪的睡眼。
“小戍哥~”揉著惺忪睡眼的芊芊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躺在床上的張戍,去看到張戍正睜著眼睛看著自己,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意。芊芊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又用力揉了揉眼睛,發現並不是眼花了,張戍是真的醒了。芊芊有些激動地喊道:“小戍哥,你真的醒了!”
張戍現在轉個頭都費勁,點頭也很困難。張個嘴雖然不是特別費勁,但是說話倒是有些費勁。張戍隻能用眨眼的方式來告訴芊芊,告訴她自己確實已經醒了。
“我去告訴奶奶和華爺爺他們!”小姑娘邊說著邊興奮地往外跑去,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人。
在她走到門前剛要開門的時候,門從外麵被推開了,芊芊和來人正好撞了個滿懷。芊芊抬頭,看到來人是張羽瞳,激動地說:“瞳瞳姐,小戍哥他醒了。”
“真的?”張羽瞳聽到這個消息倒不是特別激動,因為她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叔叔會醒不過來,因為叔叔帶著她死裏逃生過一次。
“真的,你快去看看,我去告訴奶奶他們。”芊芊說著還指了指張戍的方向,然後轉身朝門外跑去。
張羽瞳緩步朝著張戍的床邊走去,來到床邊後看到張戍真的睜著眼睛,而且此刻正微笑地看著自己呢。
“還知道醒呢?”張羽瞳看著張戍,語氣之中還帶著一絲的不愉快。
張戍也沒想到,這小姑娘怎麽對自己的態度是這個樣子,就算不像芊芊那樣激動,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像是自己欠了她錢的表情啊。
張羽瞳坐了下來,坐到了芊芊之前坐的小凳子上,凳子還是熱乎的。不過,張羽瞳說話的語氣可不太熱乎,坐下來之後沒好氣地說道:“非要去什麽賀靈山,那些個光頭就那麽好看麽?如果你不去,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至少不會被人欺負到家裏來,還把秀秀奶奶給打傷,想想我就生氣!”小姑娘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眼睛也不看張戍。
張戍算是明白了,明白了小姑娘現在為什麽這麽不高興,原來是在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去了賀靈山,才給了這些人有機可乘的機會。
張戍確實心中有些愧疚,如果自己不是非要去賀靈山的話,恐怕也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他想告訴張羽瞳,告訴她自己已經查到自己要查的東西,自己再也不會這麽憑著自己的性子做事情了。而且他知道,現在張家和江城的處境遠比其他人所預想的還要糟糕,不光是要麵對新教和南宮家,更可能要麵對龐大的釋門。新教不會就此收手的,所以他接下來一定會小心地保護身邊人的安全的。可是,他現在是想說也說不出來,隻能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隻是不知道張羽瞳能理解多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說以後不會再這樣了。這話你十年前背著我從山上跑下來的時候就對我說過,說會一直保護我的。可是自從大半年前開始,你就四處亂跑。我知道這或許不是你的本意,知道這些都是你迫不得已。可是以後你還是會遇見迫不得已的事情,到時候你還是兩頭不能兼顧。”張羽瞳歎了歎氣接著說道:“其實我也不是氣你,我是氣我自己。你一直不教我那些打架的本事,如果我學會的話也能幫幫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當成是一個被保護的累贅。”
張戍看著眼前臉上露出自責表情的張羽瞳,自己親眼看著她從一個像芊芊那麽高的小姑娘,一點點長到隻矮自己一頭的大姑娘。十年,變化這麽大的十年。可是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一直以來都還把她當做一個小女孩來看待。
或許是這段時間經常四處跑,和她相處的時間也變少了。就像這次,近一個月沒有見麵,再次見到的時候,居然看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沒有察覺到的她的變化。再聽著她說的這一番話,張戍覺得她是真的長大 ,不僅僅是身高長了,而且是從一個小孩子變成了一個懂事的小姑娘了。
不過,張戍這種感覺馬上就被打破了。一臉自責表情的小姑娘眼珠子一轉對張戍說道:“所以啊,你一直不願意教我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學了,隻要我學會了,倒是後你想去哪兒就可以去哪兒,我就再也不會攔著你了!”
看著小姑娘那賊兮兮的眼神,張戍覺得自己還是感歎的太早了。感情這小姑娘從一進來表現出來的那種生氣,到後來的那種自責都是演出來的,為了就是最後這句話,為的就是讓自己同意她習武。
張戍不禁心中苦笑,之所以這些年一直都沒有教她習武,是因為她學了之後控製不住對人出手,從而暴露身份。而且之前張戍也不想讓她學,隻想她平平淡淡地過一生就好了。
當然了,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另外的原因,就是張家的功法一直都是隻傳男的,因為張家世代單傳都是男丁。到了張戍這一代打破了代代單傳的規律,到了張羽瞳這一代又打破了男丁的規律。
包括爺爺和哥哥都不敢輕易把張家的功法讓瞳瞳去學習,因為張家的功法太過霸道,不知道適合不適合女性體質。如果不適合的話,很肯能會出現一些不好的情況或者是無法預料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