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沒人會和你們爭
“鐵先生,這次來想必你也知道,就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朱航和小雙的事情。既然兩個孩子真心相愛,不如就趁著現在把兩人的親事給定下來吧。”莫一兮表達了這次見鐵山河的來意。
鐵山河麵露愧疚,轉而又輕輕鬆了一口氣。莫一兮親自來說這件事也算是給足了他鐵山河麵子,其實完全可以不征求鐵山河的意願。“這些年我有愧於她們姐妹兩人,更愧對她們死去的母親。如果我早知道小雙已經心有所屬的話,我是萬不會強迫她去做那樣的事情的。他們兩人的事情但憑莫先生做主,我和鐵家萬不會幹涉,我們~~也沒臉幹涉。”
“那我就替我那徒弟在這兒謝過鐵先生成全了。不過有件事我要事先知會你,我們這次來的人隻是為了小雙,至於鐵家和楚臨的事情,我們不會插手的。鐵家能否度過這次的難關,就要看鐵先生你得手腕了。新教和南宮家已經離開,相信他們暫時也不會卷土重來。沒有了外部的威脅,鐵家要穩定局麵應該不會太過困難。”莫一兮輕聲說道。說朱航和林雙的事情是一件,另一件就是要把這層意思轉達給鐵山河,他不希望鐵家再找他來求援。按理說朱航和林雙在一起之後,張家和鐵家就算是親家了,幫助鐵家倒也理所當然。但是莫一兮還是決定不再摻和楚臨的事情,一方麵是莫一兮認為鐵家有能力解決現在的困境,另一方麵是華雨菲說了一件事,一件和鐵山河有關的事情,為了鐵山河和鐵家,莫一兮下了這樣一個決定。
鐵山河微微點頭,他雖然不明白莫一兮做出這樣的決定的背後深意,但是他也不會介意這件事,甚至他還覺得莫一兮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理所當然的。“這是自然,鐵家的家事怎敢再麻煩莫先生。鐵家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為我,倘若鐵家真的亡在我的手上,那也是我咎由自取,也算是天意吧。”言談之間,鐵山河的臉上有說不盡的落寞。如果這些年不是自己甩手不理家族事務,如果不是自己任由自己的夫人胡粒瑾胡作非為,鐵家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淪落到瀕危的境地。一切的責任都在他自己,是他自己沒有盡到一位家主的責任。
“既如此,若鐵先生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我們準備準備,明天就離開楚臨回江城,就不再叨擾鐵先生了。”莫一兮本就沒打算和鐵山河聊太多,他也不擅長和人聊些有的沒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那就早些回江城。雖然從江城傳來的消息說江城已經沒事兒了,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要早些回去看看。
鐵山河也沒有再挽留莫一兮,訂婚儀式上天諭主教的話他也聽到了,知道江城同樣有大事發生,莫一兮自然是著急回去的。隻是在莫一兮走到門口的時候鐵山河突然對莫一兮說道:“莫先生,朱航和小雙結婚的時候,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莫先生能通知一下。”
莫一兮轉過身來看著鐵山河,看到他的臉上有著些許的卑微。這一刻莫一兮突然有些恍惚,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這這卑微的神色是真的,是一位鬢發斑白的父親對自己的女兒露出的卑微之色!女兒結婚這種事情原本應該是做父親的要親手把自己的女兒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上,但是現在鐵山河卻在祈求,祈求自己女兒結婚的時候會告訴自己。這對一個父親來說,如何能不卑微。“這是自然,到時如果你能親在到場,我想小雙一定會更加高興的。”通知不通知是我說了算,至於到時來不來,那就是你說了算了。說完,莫一兮便邁步離開了房間。
隻是剛一出房門,莫一兮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胡粒瑾。
門外的胡粒瑾迎上莫一兮投來的目光之後瞬間就低下頭去,那時發自內心的恐懼。胡粒瑾沒有聽說過莫一兮,但是這些天裏已經足夠她去惡補這方麵的功課,知道了莫一兮到底是怎樣一位驚才絕豔的人物。就算她不知道莫一兮到底是什麽人,就算她這些天不去了解莫一兮,訂婚儀式上莫一兮毆打的天諭主教毫無還手之力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這樣的實力碾死自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明顯是向著林雙的。自己對林雙的所作所為自然瞞不過這些人,如果這些人真的要替林雙自己出口惡氣的話,自己恐怕沒有絲毫還手的機會,連自己的丈夫鐵山河怕是也不會替自己說話吧。
“鐵夫人放心,明天我們就會帶著林雙會江城。林雙現在姓林而不姓鐵,她不會跟你和你的寶貝兒子爭奪鐵家的繼承權,對鐵家這一畝三分地我們沒有興趣。至於明月,我想她對鐵家也沒什麽興趣。所以~請好好幫助鐵先生穩住楚臨的局麵,否則你那位寶貝兒子怕是連根毛都繼承不了,到時候可別指望林雙和明月會接濟你們。”說完,莫一兮不再看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胡粒瑾一眼,大步離開了這院子。
眼角的陽光瞥見了莫一兮離開了院子,胡粒瑾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心中一下輕鬆了很多。或許是因為莫一兮的離開,讓她壓力驟減,又或許是莫一兮的話讓她心中愉悅,總之她現在的心情好了很多。
胡粒瑾邁步向屋裏走去,鐵山河同樣在看著一步步走進來的胡粒瑾。剛才莫一兮在房門口對胡粒瑾所說的話並沒有刻意隱瞞鐵山河,所以鐵山河聽得清清楚楚。莫一兮的話不僅讓胡粒瑾長舒了一口氣,同樣也讓房內的鐵山河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山河,我~”胡粒瑾看著鐵山河。這些天鐵山河一直沒有和她單獨相處過,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胡粒瑾的心一直都懸著,害怕鐵山河會遷怒於自己。她今天來找鐵山河就是想來認個錯,希望鐵山河能夠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不要追究。
鐵山河擺了擺手打斷了胡粒瑾的話:“小瑾,這件事上你做的確實有些過了。我可以狠心讓小雙去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但是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和一位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渡過餘生。我已經對不住她們姐妹倆了,我不想再把她的一生都搭進去。”鐵山河可以容忍這些年胡粒瑾在楚臨培養自己的勢力,同樣可以容忍她這些年主理鐵家事務時的一些胡作非為。但是他不能容忍她明知道林雙要聯姻的對象是一個傻子,卻把這個消息隱瞞下來不告訴自己。
“我這~我這不也是為鐵家著想麽~”胡粒瑾原本還想理直氣壯的,但是越說卻又越沒底氣。按照當時的情況,這樣做確實是為了幫鐵家渡過難關,那時候鐵山河和她胡粒瑾還不知道南宮家背後的陰謀。就連鐵山河他自己也認為這是幫助鐵家渡過危機的方法,雖有不情願,但終是忍痛同意了。但是,自己隱瞞南宮海泉腦子缺陷也是事實,自己當初這麽做確實也是害怕鐵山河知道這件事之後,會反對這門婚事。為鐵家好是真的,為自己好當然也是真的。她可不希望林雙有了南宮家這個靠山之後,反過來報複自己。而如果林雙未來的丈夫是一個傻子,自然在南宮家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地位,南宮家也不會借助給她多少力量。
鐵山河輕輕搖搖頭:“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鐵家,可凡事都應該有個度的。當年你對她們做了那樣的事情,她們已經吃了足夠的苦了。而且小雙秉性純良,又怎麽會和無芯爭奪這小小的家產呢。是我太高估你了,你連兩個小女孩兒都容不下,又怎麽會有大胸襟把鐵家帶上更高的位置呢。這次如果不是因為小雙和她的朋友,恐怕鐵家就真的要毀在我的手裏了。”
胡粒瑾低頭無語,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麽。這些年雖然是她一直處理鐵家的事務,雖然也培植了自己的一些勢力,甚至一度不把自己的丈夫鐵山河放在眼裏。但是當鐵山河重新執掌鐵家,胡粒瑾才知道,那個整天在房間裏寫寫畫畫、看似軟弱無能的丈夫依舊是鐵家最有聲望和最有權力的人。而且胡粒瑾還見識了丈夫的能力,如果不是他的話,鐵家的危局恐怕早就來了,恐怕楚臨早就落到了南宮家的手中了。片刻之後胡粒瑾才緩緩開口:“我以後會對小雙兩人好一些的。”現在她可不敢再對林雙和明月姐妹兩人有什麽出格的想法了。
“不需要了,小雙以後就是張家的人了,就算再想對她好怕是也沒有什麽機會了。有了張家的保護,就算有人再想對她有什麽想法,也隻能想想了。小雙也算是苦盡甘來,找到了這麽好的歸宿。”鐵山河有些無奈,無奈於自己剛和女兒團聚馬上又要分開,以後怕是見麵的機會更少了。同時他又有些欣慰,欣慰自己的女兒找到了心愛的人,而且比鐵家更有守護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