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0章 兩全其美
楚天舒希望自己的愛人，是一個純淨的女人。
雙方不懷目的，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姬如心曾經便是。
可是，在知道她是星女神的分神所化之後，即便他不願意承認，可是，內心裏依舊留下了一些芥蒂。
隻是，他對姬如心的愛太深，以至於這種芥蒂剛一生出，就被他鎮壓下去了。
他仍然希望，姬如心可以如之前一樣，與自己之間親密無間，而不是變成某個女神算計自己的工具。
當然，胡影舞和魔桑前世，對自己和這個身體母親的付出，也讓楚天舒感動。
他認認真真地看著魔桑，秀發如瀑，精致的臉頰，眉心中那火焰銘文已經若隱若現。
紅衣長裙，勾勒著凸凹有致的身材。
這是一個毫無瑕疵的女人。
“怎麽了？”見楚天舒一直不說話，魔桑問道。
楚天舒這才說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魔桑卻是一笑：“重要嗎？我們已經拜堂成親，有了姻緣，你這一生，都別想甩掉我。”
“若是你成神，而我終生都隻能是聖人，你當該如何？”
“大不了我為你養老送終，陪你到最後，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也會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然後和你躺在同一個棺材裏麵。”魔桑回道。
楚天舒卻淡然一笑：“其實，我更想知道，你當初為我付出那麽多，到底是為了來愛現在的我，還是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你成神的機緣和希望？”
魔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明白楚天舒內心裏所想，也知道非魔體之下，楚天舒的一些顧忌。
她也靜靜地看了楚天舒好一會，才了無生趣地笑道：“你們人類……真沒勁，我還是更喜歡那個與我拜堂的楚天舒，逍遙自在，隨心所欲，愛之所愛，恨之所恨，活在當下，取一時之快，難道不好嗎？”
楚天舒搖了搖頭：“不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擔心付出太多，最終留給自己的隻有傷害。”
“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就去傷害更多的人。”魔桑反問道。
“這就是人和魔的差距吧。”楚天舒發出感歎。
他躺在了坐榻上，雙手抱著後腦勺，看著房梁，思緒也放空了很多。
此時的他，已經不願意想太多。
魔桑卻不依不饒，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是懷有目的而跟著你，但你不可否認，我們結發成親過、共枕過、攜手並進過，也一起經曆過很多，難道這些還不夠？”
“不夠。”
魔桑頓怒，一翻身，身體就飄了起來，直接就撲到了楚天舒的身上。
楚天舒的身體頓時就有些僵直。
魔桑匍匐在楚天舒的身上，俯視著他：“那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還能為你付出什麽。”
言畢，她低頭就吻了上去。
可楚天舒卻沒有回應。
魔桑又抬起頭來，目光直勾勾盯著楚天舒的眼睛：“若是你想要留住今生的我，那就別讓我將與你這一段的情感給鎮壓在心魔之中，沒有了你與共度的這段時光，我的這一生的記憶，將會被前世的意誌給完全吞噬，到時候，那個我，也不再是現在的我。”
楚天舒聽罷，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麽。
什麽前世不前世的，前世與今生，被二十年的時空所阻隔。
若是沒有接收地，前世的記憶，也很難抵達二十年後的今生。
而今生所經曆的一切，都將是主宰身體的力量。
若是了無生趣，那才是將這一生的身體，拱手讓與他人。
反觀，若是現在本尊情感豐富，意誌足夠強大，就可以在前世記憶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己所用。
這適用於魔桑，也適用於胡影舞，說不定還適應於姬如心。
在他的沉思中，魔桑的目光也充滿了柔情，慢慢地低下頭。
當兩片溫熱的唇瓣，緊貼在一起之後，楚天舒體內的神魔血脈，就仿佛立即被激發了。
魔血分身一瞬間就被激活，仿佛占據了主動，緩緩地抬起雙手，擁抱住了魔桑。
衣衫漸少……
楚天舒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曾經以為隻是做夢的場景。
那是與魔桑成親的夜晚。
仿若夢中所見到的一切，其實都是真的。
直到此時，楚天舒才徹底放開了心扉，緊緊擁抱住這個早就應該擁抱的女人。
……
這一晚，二人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了過來。
不得不說，這也是最近楚天舒唯一一次睡個好覺。
久違的凡人生活，似乎又回來了。
看著懷中的美人，楚天舒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喜歡當凡人，當一個無仇無怨、無憂無慮，也無什麽理想與抱負的普通人。
閑時看雲卷雲舒，忙時也能偷樂一下，豈不美哉？
魔桑將腦袋枕在了楚天舒的肩頭，她似乎也很享受這一刻。
今生之樂，今生來享，何必顧往生？
管它之前什麽目的，什麽來曆，又有什麽算計，那些都與現在的自己無關，放飛一切，隻當他的女人，倒也不錯。
二人似乎都在想著心事，也互不打擾，卻又緊緊貼著對方。
體溫的傳遞，使得他們之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過了很久，雙方才對視一眼，均露出了微笑。
魔桑道：“你留住了今生的我，也會得到我一生的愛，以後我是魔還是人，取決於你。”
“魔還能變成人嗎？”
“人能成魔，魔為何不能變成人？”
“也是，不過，若是你變成了人，那麽，你的能力會怎麽樣？”
“修為盡失，淪落為凡人，就該你陪我到終老，為我養老送終。”
楚天舒心頭一顫，也急忙側過身，抱住魔桑那光潔的後背，道：“你說的是真的？”
魔桑點了點頭：“我不會騙你。”
“可是……”
“可是什麽？”
“我不能容許你這樣。”
“那剛才呢？剛才你還說，你若不能成神，而我卻成了神，該怎麽辦？你可能感受到剛才我的心痛？”
楚天舒的心，真的痛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已經傷了魔桑。
可魔桑卻又是一笑：“這或許就是人吧，當人也挺好，人會知道心痛，而魔卻不會，念頭一出，便會被鎮壓，融入血脈之中，成為進化的力量。”
“也就是說，你現在的修為，已經開始衰退了？”楚天舒詫異道。
“隻是停滯不前。”
“那你要如何成神？”
“你是要我成神，還是要我以人的身份，陪伴在你的身邊？”
楚天舒啞然，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知道，若魔桑成為魔神，哪怕依舊留在自己身邊，也不會再愛自己。
魔，隻愛自己，隻求利益，隻為目的。
可若是一直用感情羈絆，來拴住魔桑，魔桑就無法成神，也無將來。
這等於是自己害了她一生。
想到這裏，楚天舒的心跳也開始加速起來，怕什麽來什麽。
他也終於明白前世的一句話：愛，會讓天使淪落凡塵。
他期待的那種無牽無掛、無拘無束的感情，終究還是沒有到來，自己終究還是要麵對兩難的選擇。
是老天在故意折磨自己嗎？
魔桑接著道：“你在擔心我嗎？”
楚天舒看著魔桑，沒有說話，隻是再次將她擁抱在懷裏。
魔桑依舊在楚天舒的耳邊輕語：“其實，你不用想那麽多，之前你和真武兩兄弟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流星尚且有閃耀的時候，與其當個萬年不死的石頭，不如痛痛快快、也無遺憾地走完這一生，難道不好嗎？不管是神，還是普通人，都終將有一死，我們何須畏懼死亡？”
“我明白。”楚天舒回了一句。
魔桑推開了楚天舒，看著他的眼睛：“你呀你，勸別人挺會勸，輪到自己，就不行了，人之所以畏懼死亡，是因為不願失去美好，而想要美好，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世間哪裏有兩全其美之事？”
楚天舒這才會心一笑：“道理，我很明白，可為何還是有些不甘心呢，兩者我都想要！”
“那也可以，將來我死後，就化作財神界的一顆星，與你相伴到永恒，這下你滿意了吧？”
楚天舒眼前一亮：“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我可是堂堂的財神，財神界不毀，我便不死，我要你將來也與我一樣，一起享受永恒的時光。”
魔桑笑容更濃，又在楚天舒的嘴唇上親點了一下：“這才乖，影舞那邊，你有什麽打算？”
楚天舒搖了搖頭：“她已經到極限了，血脈改善不能，玄氣種子也沒有出現過神級的，幾乎不可能成神。”
“那你可以問問她，要不要成魔，若是她入魔，會有成神的一線機會。”魔桑道。
楚天舒皺起了眉頭，道：“她估計不會，我了解她，人類對她的意義很大，她一心想要打破人類的生命禁錮，成為人類之中的指路明燈，開創出一個與鳳華蓮不一樣的成神路。”
“哎……這個傻姑娘，成神本就不易，哪怕她因為某種機緣成為了神靈，其他人難道就可以嗎？世間任何一個種族，都沒有批量製作神靈的能力，回頭我勸勸她。”
“嗯。”
“我們也該起來了，要不然，真武他們就該笑話我們了。”
楚天舒點了點頭。
二人的身體之上，有衣衫自動浮現出來。
楚天舒的衣服，也是真神器戰神甲所化。
而魔桑的紅衣長裙，似乎也不簡單。
穿戴整齊之後，楚天舒看了一下通訊儀，發現靈武真的給自己發送來了不少茶葉。
二人又在客廳裏品了一會茶水，才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