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謎題
看著小兒子一副純真的樣子,我沒有打斷他。
沒有任何一個人打斷他,不知道昏迷當中的佳佳能不能夠聽見弟弟的話。
搖了半天,佳佳都沒有給弟弟一點反應,這時候弟弟才不再繼續搖晃了。
他靜靜地站立著,小小的身軀開始發抖,眼淚湧上大大的眼睛。
“姐姐,你說過你最喜歡我了,你為什麽不回答我,你是不是要拋棄我了。”
如果不是看到他眼裏麵的眼淚,我都要相信,這個小孩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可能要永遠的消失了。
在大家都這麽濃重悲傷地渲染下,他不可能沒有感覺。
隻是現在他才是真的確定了,才會這樣隱忍的流眼淚。
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樣的情況太過殘忍。
如果,可以抑製住她體內的蠱蟲就好了,這樣她也不用死掉,我抱著這樣的希望看了看蕭子墨。
他知道了我心裏的想法,隻是不想看著我的眼睛。
我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蠱蟲的抑製,隻有下蠱的人才有辦法,可是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這些蠱蟲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下蠱的人有什麽目的。
我並不是十分確定這是陰司所操縱的一切,我也知道他在哪裏,在計劃著什麽。
他更不可能會同意要救人,如果他還有一點心,就不會用小孩子下手了。
我要怎麽做,才可以將傷害降低到最小。
昏迷當中的佳佳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裏麵帶著迷茫和無措,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大家看到她醒來無疑都是興高采烈的,可是隻維持了幾十秒而已,高興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徹底的死去。
大概是睡夢中的痛苦過於強烈,“阿媽,哥哥,弟弟,你們怎麽了?我身體好痛。我又做噩夢了。”
身旁圍繞的親人讓佳佳把委屈努力的釋放了出來,她以為這隻是一個夢,可是在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跡時,小小年紀,也不由得有些傻了。
她慌亂的的眼神帶著無助。
“阿媽,我是不是要死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狀況,但是這句話,明顯就聞到了母親的心裏麵。
紮勒的妻子緊緊地抱著佳佳,努力地在女兒看不到的地方死死地憋住要從口中迸發出的哀嚎。
“乖女兒,沒事,隻是受了傷,痛過了就好了,要忍住,知道嗎?你是最勇敢的孩子。”
一邊低語,一邊撫摸著佳佳的頭。
其實女孩兒肩膀上的傷口因為身體裏麵蠱蟲的寄居,恢複得很快,隻是痛感肯定避免不了。
“阿媽,我是不是生病了。”小心翼翼的詢問。
“對啊,阿媽一定會找醫生治好你的。別擔心。”說著身體有些微微的發抖,聲音也哽咽的有些不像話。
知道自己隻是生病了,佳佳反倒是忍著身上的疼痛,輕輕地拍打著母親的背。
“阿媽,我會好好吃藥的,我會很快好起來,你們就不要哭啦。”這聲音很清脆,很堅強。
但是事實確實讓人絕望。
弟弟看到姐姐醒了過來,眼淚巴巴的凝結在臉上,呆呆的望著姐姐。
又聽到姐姐和阿媽的對話,一時間開心得不像話,大喜大悲間隻會拽著姐姐的手臂,緊緊地,好像下一秒佳佳就會又死掉一樣。
隻有大兒子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臉上的淚水已經幹掉了,他隻是隱忍的帶著絕望的看著這一幕幕。
紮勒出奇的安靜,沒有上前打擾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隻是眼睛依舊通紅,不知道他是否感覺到了不對勁,即使是現在這樣的狀態。
“姐姐,你要好好吃藥,要趕快好起來,要帶我去小黑屋,我們要去探險,我們去挖蟲子,我們去摘草藥,你都要陪我。”
小兒子就這麽急切的說著,拉著佳佳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
被自己的弟弟這樣拉著,佳佳好像一下子又變身成了懂事的大姑娘,輕輕地推開一直抱著自己不放的阿媽。
“好,等姐姐病好了,就帶你去。我不說謊的喲。”
奇怪的是,從醒來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問一句自己得了什麽病。
隻是在醒來的一瞬間說自己很疼,有些慌亂。
但是過了一小會,就安安靜靜的安撫著阿媽和弟弟,沒有其他的反應。
就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在麵對疾病和親人的時候,都變得有些坦然。
她才十歲啊。
我看著這一幕,莫名的心疼。
佳佳肩膀上的傷口奇跡般的愈合了,就用了這一小會的時間,隻是還有血跡沒有擦幹淨而已。
剛剛她和弟弟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但是現在不是問小黑屋的時間。
言再若和勒西依舊沒有回來,甚至沒有人帶回來任何的消息。
蕭子墨眼裏麵也有些疑問,隻是他隱藏的很好,沒有表漏出來。
當下不適合去打亂這一家人的氣氛,而且,佳佳的傷口愈合的太快,想必應該也沒這麽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反應到了自己身體的不正常,小女孩臉上有些微微的疑惑。
“阿媽,我現在已經不疼了,我的傷口,也好了,別哭了,沒事的。”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隻是出聲安慰一直流淚不止的阿媽。
紮勒的妻子在女兒的麵前過於傷心,即使被女兒這樣安慰,也沒有停止哭泣的意思。
眼前的狀況有些奇怪的違和感,無知的小兒子麵帶欣喜,剛醒來懵懂的女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又驚詫於身上傷口的愈合速度,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的母親一個勁的哭個不停,在一旁清楚事情的哥哥變得冷靜又絕望的看著這一切。
還有一直不動聲色的紅著眼眶的紮西。
我想著,小女孩居然知道小黑屋,但是我不確定這個小黑屋是不是那個女人口中的小黑屋。
而她和弟弟又是什麽時候去的小黑屋,在哪裏,做了什麽。
這些對我來說都是謎題,蕭子墨則是冷靜的觀看著一切,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