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時間緊迫
市一院。
平時的市一院一直都是人來人往，想要找個停車位都是非常困難的，如果不想開著車在大門口排長隊，就需要早早地來醫院。今日的市一院門口卻空空蕩蕩，沒有一輛車在排隊。就連進出醫院的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似乎是不願意在醫院過多逗留。
究其原因，就是醫院內出現大批人莫名昏迷的消息被傳了出去。
雖然警方聯合院方嚴防死守，並且以反恐演習為由，避免消息外露，但是醫院這地方人多嘴雜，再加上之前那些人昏迷得太過突然，除了警方和院方的人之外，還有其他無關人員看到了。這些人在警方的增援人員到來之前就離開了，隨後，他們將自己看到的事情傳了出去，有些人為了博眼球，還添油加醋一番！
“近百人集體昏迷，至今未醒。”、“市一院秘密進行病毒實驗，病毒泄露導致醫院封閉。”、“新型致命疾病爆發，通過空氣傳播，感染率高，致死率高，警方已經封鎖整個醫院。”。。。。。。
類似的消息在網絡上越傳越離譜！即使是警方及時聯係網警，刪除這些言論，但是終歸沒有辦法做到完全屏蔽，市一院內出現大量人員昏迷的消息在短時間內就傳遍了。
正所謂三人成虎，因為網上的安歇文章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還有人拍攝了市一院住院部被戒嚴的現場照片以及進進出出的武裝人員的照片放在網上，所以大量的網民很快就相信了這個新聞，還有一些膽子大的甚至特意跑到醫院去求證。
這些人在發現醫院內確實存在不少警察的時候，立刻就相信了網上的消息，並且再次發帖證明。
一撥傳一撥，未知病毒的事情已經搞得所有慈市人民人心惶惶的了。
住院部普外科辦公室內，韓嘯掛掉了上頭領導的電話，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麵上，他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然後臉色難看得說道：“醫院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了，而且傳播很廣，根本就管不住了。上頭知道後很生氣，責令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並且給外界群眾一個交代！各位，我想大家應該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這次的事情出了紕漏，我們這些人，將會是什麽下場，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坐在韓嘯身邊的滕景冷笑一聲，麵帶嘲諷地說道：“替罪羔羊。”
滕景的話一出，在場的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上官棠他們既然能成為異管局外勤小隊的成員，自然沒有一個是傻子，在這行幹多了，對於裏麵的一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當然也是心知肚明。
滕景說的替罪羔羊其實說的就是他們這些認。
當然，並不是說會讓他們這些認代替罪犯受到責罰。他們的作用是平息民憤。
這個案子的信息已經外泄，廣大群眾已經都知道了案子的相關信息，未知病毒的消息讓人們非常恐懼，群情激奮！如果上官棠他們能夠抓住真凶，然後向外界宣布，並不存在什麽未知病毒，實際上是有人犯罪，那麽網絡上的那些民眾的怒火就會聚集在這個真凶身上，並且隻會要求嚴懲罪犯，不會再去關注得什麽病毒的事情，他們這些辦案的人自然也就是有功之臣。
但是，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破案，找到真凶，外界的傳言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他們這些辦案的人雖然不會被當做罪犯給抓進去，但是一定會被當做背黑鍋的人給推出去，接受民眾的怒火。堵不如疏，隻有將民眾的注意力和怒火宣泄到他們這些人身上，民眾才不會過多關注案情本身，而宣泄之後，民眾的恐慌心理也會舒緩很多，到時候再安排人進行辟謠，宣布昏迷者隻是因為一些其他的正常原因，什麽食物中毒或者用藥失誤之類的都行，反正要將未知病毒的可能給否定掉，免得引起群眾的恐慌。
這樣一來，事態就不會太失控，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這些辦案的人會被套上一個無能的標簽，受到所有人的嘲諷。
這樣的結果無疑是在場的眾人都無法接受的。
上官棠他們作為異管局的成員還好些，反正他們本來就不是在普通群眾的認知當中，所以，如果出了問題，沒能查到凶手，最多就是在異管局內部被嘲諷，影響他們以後的升遷而已。
但是韓嘯和滕景他們這些警察就不一樣了，特別是韓嘯，本來就是警界精英，在社會上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響力，用他來承受群眾的怒火是最合適的，畢竟所有人都喜歡看英雄變狗熊的戲碼，這能滿足普通群眾狹隘的自尊心。
所以，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真相，韓嘯和滕景他們以後基本就不用想在警界混了，甚至日常生活都會被影響。這一點都不是開玩笑，有太多英雄都是因為某一次的小失誤而成了狗熊，並且之後一蹶不振。
“上官隊長，不知道你有什麽想法？”韓嘯沉著臉問道。
此時的他已經有些急了，語氣上麵自然也稍微有些焦急，顧不上什麽禮儀了。
上官棠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韓嘯，而是皺著眉頭，用手指在桌麵上不斷敲擊著。
“上官隊長！”韓嘯再次喊了一聲。
上官棠依舊沒有回應，隻是眉頭皺得更緊了。
“上官棠！別太過分！”韓嘯大喝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上官棠終於停下了敲擊桌麵的動作，她沒有抬頭，隻是微微抬眼看向韓嘯，她的眼神冷冽而肅殺。
“我，過分？”
韓嘯看到上官棠的眼神，滿腔的怒火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下，瞬間熄滅，整個人忍不住發顫，要不是顧忌到身份，他現在都已經因為腿軟而跌倒了。
上官棠的眼神太過淩冽，那股肅殺的殺意並不是開玩笑的，韓嘯從業這麽多年，各種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也見過不少，但是那些人身上的傻殺氣，遠不及上官棠！
都說真正殺了人的殺人犯，特別是連環殺人犯，眼睛裏是有殺氣的，被他們用充滿殺意的眼神盯著的人，會感覺渾身汗毛倒豎，忍不住地雙腿發軟，產生想要逃跑的念頭。這個說法是有一定道理的，這種感覺其實就是生物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
韓嘯從上官棠身上，感覺到了危險。
冷靜下來的韓嘯才總算是想起來麵對麵這個看上去像是古人仕女圖中走出來的古典氣質美女，真實的身份是異管局的外勤隊長。作為專門對付異類的異管局外勤人員，他們平時對付的罪犯都是比普通罪犯更加危險的異類罪犯，因為異類罪犯的危險性要遠遠大於普通的罪犯，所以在抓捕的時候，異管局不像普通警方，有著各種顧忌，當他們覺得需要的時候，就會直接動手擊斃異類罪犯。所以，相比於普通罪犯的存活被捕率，異類罪犯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直接被擊斃的。
而上官棠能成為異管局外勤小隊的隊長，栽在她手上的罪犯絕對不在少數，換句話說，她手上的人命，非常多。
所以，這不是一個美麗的花瓶，而是一個殺人無算的女王蜂！
“抱歉，我因為太焦急，剛才說錯話了，請上官隊長原諒！”韓嘯很是誠懇地道歉。
道歉丟的是臉，但是不道歉，丟的可能就是命了。
對於異管局的行事作風，韓嘯可是早有耳聞，萬一上官棠記仇，之後給他安排個什麽理由，趁機搞死他，上頭都不一定會給他出頭，畢竟這些異類本來就是所謂的“特權階級”。
看到韓嘯道歉，上官棠收斂了身上的殺意，整個房間的溫度才算是回升了。
“說正事，我的人查到了一些線索，可能對於破案有一些幫助，我已經讓他帶著證據過來了，在他來之前，我想給你們說明一下情況。”上官棠說完後也不等韓嘯他們反應，直接衝一旁的唐糖點了點手上的手環。
正在舔棒棒糖的唐糖立刻會意，將棒棒糖塞進了嘴巴裏麵之後，抬起手在手環上操作了幾下，很快，在會議桌前投射出了一塊光屏，光屏上則是一個人的資料。
“這是？”韓嘯下意識地問道。
從光屏上的照片來看，這是一個老人，而且韓嘯很確定，這個老人並不在之前昏迷的那些人裏麵。所以韓嘯很疑惑，為什麽上官棠會突然調出這麽一個老人的資料來。
上官棠指了指光屏上的照片，快速說道：“這個老人名叫龔林，是一名退休教師，桃李滿天下，並且常年資助貧困學子。退休後，他依靠退休金和撿廢品來繼續資助學子，前些天，他因為摔傷住進了市一院，並且最終因為感染而去世。”
韓嘯和滕景認真地聽著，雖然從目前來看，這個叫龔林的老人好像和這個案子並沒有什麽關係，但是他們也不敢輕易打斷上官棠的話，剛才那股殺意還記憶猶新呢。
幸好，上官棠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她繼續說道：“我的人調查到了這個老人，因為，他死之前的主治醫生就是之前死在這裏的那個死者，張誌兵，而且，他就是死在了這個病區。”
上官棠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果然，上官棠突然提起這麽一個看上去和案子五官的老人，並不是亂來的，這個老人，也許就是整個案子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