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以暴製暴
葉子夜的這個辦法不可為不陰損，且下作！不光是作為“使用目標”的年輕男子被嚇到了，就連上官棠她們幾個女人也都被惡心到了，一想到一個男人被打了那種針之後，再在他麵前放那些激情四射的動作片的畫麵，上官棠幾人就覺得遍體身寒！
與此同時，他們看向葉子夜的眼神也變了！
這絕對是個變態啊，不是變態怎麽會想出這種變態的辦法？
葉子夜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在上官棠他們的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變成了一個變態了，他看到年輕男子臉色大變，心中還暗暗自得，因為他想要嚇嚇對方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隻要摧毀了對方的心理防線，再進行詢問，想要問出有用的線索的機會就會大很多。
“現在想好怎麽說了嗎？”葉子夜陰惻惻地問道。
男子咬了咬牙，梗著脖子硬撐，就是不打算說。
“你不說？也行，那我就說說我的推測，你看看有沒有問題。”葉子夜站起身，順勢躺在了病床上，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首先說說那些昏迷者吧。按照我的推測，那些人應該隻是你為了吸引調查人員的注意，所以故布的迷陣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人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過一段時間就會醒來。可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用什麽方式來讓他們昏迷的？還是這種奇怪的昏迷狀態，你能不能幫我解了這個疑惑啊？”
男子聞言，淡淡地說道：“說了你也不知道。”
“哦？難道不是夢鬼嗎？”葉子夜反問道。
聽到夢鬼二字，男子的神色一怔，驚訝地看著葉子夜。
其實都不需要男子說話了，光是從他臉上的表情，在場的眾人就可以看出，葉子夜剛才說的應該是對的，使得那些人昏迷的，正是夢鬼。
“據我所知，夢鬼已經銷聲匿跡很久很久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找到夢鬼的？而且還能讓他為你所用？”葉子夜看著男子說道。
“哼！”男子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去看葉子夜。
“行，你不說就不說，反正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既然已經知道了是夢鬼的手筆，那想我就有救他們的辦法。”葉子夜悠悠然說道。
“真的嗎？你有辦法救人？要怎麽做？”剛才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唐糖突然說道。
剛才的那些內容多少有些少兒不宜，所以唐糖參與度不高，但是現在說道救人了，她就有參與的意思了。
“傳說中，夢鬼有一天敵，名為伯奇，伯奇本為人，死後化作伯勞鳥，專門吞噬噩夢，人們會祭祀伯奇，用以祛除夢鬼。所以，想要對付夢鬼，隻需要找幾隻伯勞鳥來就行了，伯勞鳥的鳴叫聲會將夢鬼嚇跑，夢鬼跑了，那些人 自然也就醒了。”葉子夜解釋道。
“這麽簡單？”唐糖不確定地問道。
“就這麽簡單，不信你就去試試，不靈你再來找我。”
唐糖看了看上官棠，在上官棠點頭後，唐糖二話不說就離開了，她要去試試葉子夜所說的方法。
這個案子之所以讓上頭的領導和廣大群眾這麽關注，主要就是那些昏迷的人數量太多了，如果隻是死了一個人的話，事情根本就不會鬧這麽大。所以，如果真的能將那些人救醒，那麽這個案子就算是解決了一大半，對群眾和領導都有了交代。
至於張誌兵的案子，完全可以慢慢查，沒有那麽急。
唐糖離開後，葉子夜繼續說道：“夢鬼的事情先不說了，我們換個話題。那些在醫院昏迷的人隻是你的障眼法，但是白聰不在醫院，卻也昏倒了，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應該是凶手在醫院行凶之後，又跑了出去，將白聰給弄昏了，但是後來我發現凶手對於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非常了解，對於我們的調查進展也非常了解，這說明凶手一直都在醫院裏，再加上後來我通過其他的線索推測出你是凶手之後，因為你一直都在醫院，根本就沒有外出害人的機會，所以我推翻了我之前的猜測，白聰的昏迷並不是凶手幹的。”
“可是這樣一來，又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白聰為什麽會昏迷？”上官棠插嘴道。
葉子夜白了上官棠一眼，似乎是抱怨她突然插嘴，打斷了他完美的講解，不過在上官棠一瞪眼之後，葉子夜很從心地將這點小問題忽略掉，繼續講解道：“沒錯，凶手一直在醫院，那麽白聰又是為什麽會昏迷呢？還是這麽特殊的昏迷。這種昏迷狀態明顯出自同一人之手，所以我就推測，夢鬼應該是在對那些人下手之後就離開了，它回到了它之前一直待著的地方，然後遇上了白聰，白聰恰好又做了些讓夢鬼不高興的事情，所以夢鬼就懲罰了他。”
“這讓我想到，凶手也許並不是刻意操控夢鬼，凶手和夢鬼之間也許是一種合作的關係，夢鬼幫著凶手把那些人弄昏，凶手則幫著夢鬼做夢鬼想要做的事情，雙方互惠互利。”
“白聰是在龔林家昏倒的，這說明夢鬼就在龔林家，這就引進了一個重要人物，龔林！”
“龔林是什麽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退休老頭而已，為什麽和夢鬼扯上關係呢？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好在這對於整個案子來說，並不重要，所以我們可以暫時不去管這一點。就說龔林，這個人在這一整個案子裏麵，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或者可以說，沒有這個人，就沒有這次的案子。關於龔林的資料，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不過，確實是一個值得敬佩的普通人。”
葉子夜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特意注意觀察男子的表情，他發現，當他提到龔林的時候，男子的表情是有一定的變化的。
這一發現更加堅定了葉子夜對於自己的猜測。
這個男子剛才麵對這上官棠的攻擊都能做到麵不改色，說明他的心理素質絕對過硬。雖然被葉子夜的一係列略顯下作的法子搞得有些亂了方寸，但是終歸是一個有著良好情緒控製能力的人。這樣一個人，在聽到龔林的名字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流露出些許的情緒變化，這充分說明了龔林和這個男子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對於龔林老先生的去世，我表示很遺憾，但是我覺得，如果他在世的話，應該也不會希望他關心的人，會為了他而成為一個殺人犯吧？”葉子夜緩緩說道。
“你懂什麽？”男子終歸還是開口了，“你根本就不認識他，怎麽會知道他的想法。”
葉子夜嘴角微微勾起。
隻要肯說話，就代表著有套出信息的機會，就怕他像茅坑裏的石頭那樣，又臭又硬，一言不發。
“那你說說，我哪裏說錯了。”
“我知道你在套我的話，但是沒關係，我不怕。既然被你們抓到了，我也沒指望再逃脫。”男子突然一改之前的態度，整個人放鬆下來。
雖然從男子的話來看，他似乎是準備招了，但是葉子夜卻心中一跳，男子的這種變化讓他有些不安，因為他搞不清楚這人究竟是為什麽會改變態度。
“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因為龔老師。”男子微微抬起頭，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一聽到“龔老師”這個稱呼，眾人立馬明白了，之前他們關於凶手的猜測並沒有錯，凶手確實是龔林之前資助過的人。
“龔老師是一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他這一輩子就完全為了“教書育人”四個字在活著，他當了一輩子的老師，也用自己的一輩子來告訴世人，一個老師，不管是要教授學生學識，更要教導學生德行。龔老師生活清貧，他的錢全都用來資助學生了。受過龔老師幫助的學生少說也有數百人，若是沒有龔老師，這些人當中，恐怕很大一部分人的命運都將會完全不同。”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人，在生病的時候，卻沒有人願意幫他一把，特別是那個張誌兵，竟然為了錢，害死了他，你們覺得，這合理嗎？龔老師這樣的好人，就該長命百歲，可是他卻隻能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間。而張誌兵那種人渣，卻還在害死了龔老師之後，心安理得地在醫院裏繼續當醫生，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這種渣滓，如果不死，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個和龔老師一樣的可憐人死在他的手裏！這樣的渣滓，我殺錯了嗎？”男子麵無表情地講述著，就好像他隻是一個旁觀者一般。
對於男子的提問，其實葉子夜等人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男子說的這些情況，其實葉子夜他們之前已經差不多都推理出來了。
嚴格來說，張誌兵這種家夥，沒有醫德，沒有良心，除了龔林之外，估計被他害死的人也還有不少。這樣的家夥，死有餘辜。
可是，作為執法者的上官棠他們，不可能因為張誌兵該死，就漠視他被人殺死而不查。
罪犯的罪應該交由法律來製裁，而不是以暴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