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皮,天下無敵。
當臉皮厚到一定地步的時候,的確能夠成為一種武器,最起碼在打擊敵人心靈的方麵,的確是一種利器。
陳繪刁蠻任性,一般人顧忌陳家的勢力,就算是吃虧,都會對她禮讓三分,可偏偏遇到了沈懿這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兩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實屬正常。
李慶蘭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她不甘心當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有巴結陳家大小姐的機會當然不會錯過,端茶送水,還不忘借機好好地損沈懿一通。
陳家人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時的功夫,幾輛黑色的轎車無視街口那大大的“步行街汽車禁止入內”的大牌子,一路風狂按喇叭驅趕行人,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
車子一停穩,呼呼啦啦從上麵跳下來了十幾號體型彪悍的大漢,為首的是一名身高兩米出頭的健碩漢子,剃著剛硬的板寸頭,已經到了深秋時節,路人都穿上毛衣夾克的時候,他身上還套著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在外麵的肱二頭肌,一看就充滿了爆炸的力量感。
看到這個男子,陳繪精致的小臉一下子輕鬆了起來,飛快的站起身撲了過去,帶著哭腔可憐巴巴的說道:“哥哥,你終於來了,有人欺負我。”
陳文龍對此早已司空見慣,自己這個妹妹什麽都好,就是公主病太嚴重了,每次一點小事兒就哭天嚎地的,不知內情的,還真以為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兒呢。
他心裏這麽想,表麵卻還是一副關懷的模樣,說道:“誰有招惹了?說出來哥哥給你出氣。”
陳繪等的就是這句話,眼淚立馬止住了,恨恨的看向了沙發上的沈懿,怒氣衝衝的說道:“就是那個混蛋,我要給爸爸買一件衣服,錢我都付過了,他就是不給我,還把忠叔他們給打了。”
被李慶蘭一忽悠,她也把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到了沈懿的頭上,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陳文龍當然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怎麽可能會有人欺負她。
不過他懶得管那麽多,從小他接受的教育就是幫親不幫理,管他誰對誰錯呢,欺負到我們陳家人頭上就是不行!
他拍了拍陳繪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大步走到了沙發前,看了一眼還在裝模作樣看雜誌的沈懿,不禁感到一陣好笑,沒好氣的說道:“行了,小子,不要裝傻了。敢欺負我們陳家人,劃下個道吧,我陳文龍接著就是了。”
沈懿放下了雜誌,眼神中滿是惋惜之意,他真的挺喜歡剛才那個封麵美女的,中法美三國混血,身材貌美氣質佳,而且根據他的觀察,此女天生媚骨,修煉某些功法,絕對事半功倍……
陳文龍的臉色陰沉了下去,冷聲說道:“閣下什麽意思?有什麽話不能敞開了說,嘀咕什麽?”
沈懿茫然的抬起了頭,不解的問道:“啊?你有什麽事麽?”
陳文龍火氣蹭的一下躥了上來,怒笑道:“閣下真是目中無人啊,竟然連我都不看在眼裏?好好好,看來今天不掂量掂量你的斤兩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他是個幹脆的人,話音沒落,兩條腿上就像撞了彈簧一樣,嗖的一下跳了起來,踹向了沈懿的腹部。
沈懿眉頭一挑,眼睛裏閃過了一抹怪異之色,不過他的動作倒是半點都不慢,手臂一揚,揮拳打向了他的腳心。
陳文龍看到這一幕,差點沒有笑出聲,有句話怎麽說的,胳膊擰不過腿。更別提沈懿看上去不過是一副普通大學生的模樣,瘦了吧唧的小胳膊,還不到他胳膊一半的粗細。
“既然你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陳文龍一咬牙,心裏發狠,暗運一口氣,更多用了幾分力氣,可以預計,這一腳要是踹到了實處,整個沙發都要被他踹成碎片了。
李慶蘭看在眼裏,興奮地差點沒有一蹦三尺高,臉上帶著惡毒的笑容,豎起耳朵等著聽沈懿的慘叫。
然而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不止是她,陳家的十幾個保鏢,還有店裏麵那些看熱鬧的人全部都驚呆了。
沈懿不被看好麻杆粗細的小胳膊,竟然接住了陳文龍的一腿。
陳文龍也震驚了,他感覺自己的腿部好像被一個鉗子牢牢夾住了一樣,他試了好幾次,發現自己居然掙不開。
他不是傻子,馬上反應了過來,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是個高手!
沈懿咧嘴一笑,手腕一轉,陳文龍慘叫了一聲,在空中一個華麗的轉身,像個麵餅一樣,被拍在了地上。
“不要這麽衝動麽,這這身衣服可不是我的,弄髒了就麻煩了。”沈懿笑眯眯的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他身上這一套衣服是楚采風留下來的,要是敢弄得破破爛爛的,楚采薇那個女魔頭暴走起來,還不活撕了他?
但是這話落到了陳文龍的耳朵裏,就變了味道,這豈不是變相再說自己連他的衣服都不配弄髒。
他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胸口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一樣,可是又不得不承認沈懿說的是實話,能單手抓住他的全力一腿,這雙方的差距之大,已經不是一個量級的了。
看著沈懿年輕的臉龐,他心裏暮然一動,試探性的說道:“不知閣下來自哪個古武世家?”
沈懿高深莫測的一笑,也不答話,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服,拿起雜誌,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繼續看了起來。
陳文龍更加驚疑不定了,陳家在中陵市雖然橫行,可要是比起那些傳說中的古武世家,就屁都不是了。
陳繪緊張兮兮的跑了過來,看到一向厲害的哥哥都被對方拍在了地上,她也知道對方不好惹,壓低聲音問道:“哥哥,你沒事兒吧?”
陳文龍搖了搖頭,他一身肌肉和不是擺設,這麽一點皮肉小傷還不放在眼裏,猶豫了一下,他悄悄的把陳繪拉到了一旁,問起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