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算?天算?
正智禪師本來神誌已經開始迷離,這一個炸雷響起,像一支強心劑,正智禪師猛地從地上坐起,扭頭朝著女人瞧去。
同時射向女人的還有白濤銳利的目光!
正智禪師心知不妙,脫口而出:“不要……”,也不知從哪兒來的氣力,整個人再次騰空而起,向女人撲過去,作勢欲先下手搶回麟甲。
可身體畢竟已是強弩之末,眼看著就要接近女人,後背上卻再次傳來了那股陰冷的掌力,又被那陰魂不散的鬼族孽畜偷襲了一章!
一口鮮血噴出,正智禪師整個人頹然的重重摔在了地上,人群裏一陣騷亂,麟甲已經到了白濤手裏。
白濤將麟甲拿在手裏,搭眼一掃,確認就是自己被搶走的那塊之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喜,“哈哈哈……”仰天長笑,聲震四野。
白濤這回算是誌得意滿,雖然自己受了點傷,但畢竟將麟甲奪在了手裏,而正智和尚也在自己的算計下身受重傷,這口憋了半年之久的惡氣今天總算是出了!
惡氣雖然出了,但今天也不能就這麽放過正智和尚,抬起手中折扇,正要結果了正智性命,白濤心頭忽然泛起了個念頭:不如挖苦戲謔一番?
心裏如此想,白濤的嘴也隨之開啟了滔滔不絕的念叨:
“賊禿,怎麽樣啊?現在還有何話說?”
“你好算計啊,竟然將麟甲藏在那小姑娘身上,可是你看看,終究還是給我還回來了!”
“你知道什麽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嗎?!”
……
百姓慌亂裏逃進了大雄寶殿,殿前這片地方空了出來,正智禪師頹然的從地上爬起,已經無力起身,便順勢在地上跏趺而坐,兩掌合什,臉色已經沒有了血色,反而有青色隱隱泛出。
事到如今,百姓和天青寺都傷亡慘重,說起來這一切也都是因為自己而起,自己本意是要維護天下蒼生,可誰曾想卻將這許多百姓和天青寺置於如此地步!
麟甲也被白濤這畜生奪了去!
刀口舔血拚死奔命這許久,到頭來一場空!
想到此,正智禪師心裏不由得灰暗了許多。
赤清赤霞兩位大師相互攙扶著過來了,坐在了正智禪師的兩側,因為之前聽到了白濤與正智的對話,因此知道正智禪師法號,赤清大師開口說道:“正智法兄,你身體不要緊吧?”
苦笑一下,正智和尚說道:“多謝兩位師兄關心,學僧怕是撐不過今日了,隻是累的貴寺遭了如此大災,實在愧疚。”
赤清大師道:“法兄切勿自責,你我均是佛門弟子,我佛不是在講嘛,一切皆空,沒必要執著於此。”
正智禪師聽赤清大師如此說,臉上閃過一絲對赤清的敬重,說道:“多謝師兄教導,不過學僧就是拚盡最後一口氣,也絕不讓這白濤拿走麟甲。”說話時已是一臉的剛毅。
說完,正智禪師暗暗審視了一遍身體,勉力提起一口真氣,運轉全身,努力著想做最後一搏。
天意難測,不管結果如何,自己但凡有一口氣在,也不能就這麽認了命!
“雖然末學不知麟甲究竟為何如此重要,但既然法兄如此珍視,想來必有理由。”赤清大師喘了口氣,接著說道:“末學正要與法兄商議,這白濤前幾日以索要火心石為由攪擾鄙寺,雖然後來知道他是設局以待法兄,但鄙寺卻真有這火心石。事到如今,已成危局,末學師兄弟商議了,正可以這火心石擊退這白濤,隻是……”
正智和尚一聽赤清大師所言,心知這火心石必然是件異寶,眼中一絲亮光閃過,開口問道:“隻是如何?”
赤清大師似乎不知道當不當說,踟躕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隻是這火心石乃是鄙寺建寺時開山之祖留下來的,用以鎮壓此地令方窟中的孽障。如今一千多年過去,這令方窟未見任何動靜,或許這妖族巨擘已死。但如若還未曾死去,動了這火心石,就無法再鎮壓了,怕是會給天下帶來一場血雨腥風……”
“原來如此,這……”正智禪師一聽如此,也有點抉擇不下,沉思了片刻,重又開口說
道:“既然這場災禍是因麟甲而起,學僧也便將其來由告訴師兄吧。一千多年前那次妖族之禍之後,那無啟被秘密關押起來,而這麟甲上正是與這無啟有關,因此上學僧才如此珍重。”說著停頓了一下,咬咬牙,再開口口氣都重了許多:“如今麟甲被白濤搶去,如果不奪回來,他勢必會設法放出那無啟,那將是整個天下的一場災禍,這令方窟裏妖孽死與不死,都無關緊要了。如此看來,我們隻有賭一把了。”
赤清大師知道了麟甲的來曆,也是大為吃驚,苦笑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無需顧忌令方窟了。不過還有一件,這火心石威力巨大,要想催動,得有極深厚的修為,本來我師兄弟三人合力或可催動,可惜赤龍師弟已往極樂,因此上,需得法兄助力。”
正智禪師說道:“這個自然,理所應當。”
赤清大師接著說道:“鄙寺開山之祖遺言,不到萬不得已,萬不可動用火心石。這火心石威力太過巨大,催動之後,不但你我三人,就是這寺內幾百百姓,怕是都難以存活。這也是一千多年來從未動用火心石的一部分原因。”
“嗯?你是說,動用火心石,這幾百百姓也都要喪命?!這……”雖說是為了救天下蒼生,可眼前這活生生的幾百條性命,怎麽下得去手,正智和尚也委實為難了:“你我三人既已入道,原本便將這副皮囊早已拋了,就是圓寂了也沒什麽可惜,但這幾百條無辜百姓的性命……”
赤清大師道:“是啊,幾百條人命,怎麽下得去手啊?!”
三人正在猶豫,白濤這邊興奮的情緒慢慢冷靜了下來,原本想著殺了正智以解這半年來的仇恨,但是看了三人一眼,知道正智和尚命不久矣,不值當動手了,免得正智和尚作困獸之鬥。至於其他兩人,原本也無關緊要,此行目的既已達到,留在這裏也是無益,因此衝著三人說道:“三位慢慢養著,在下就不奉陪了,就此別過,山高水遠,來日再會。”
說著轉身要走,卻聽正智和尚說話了:“白濤,麟甲上的字,你可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