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大陣中心
夢若煙如是想，可她在鍾子浩眼裏同樣神秘。這名女子妖孽如斯，卻沒有人知道她的背景來曆，一般的勢力恐怕也培養不出這種人物吧？
還有，越是和她接觸，他越是感覺到，夢若煙偶爾會出現眼神迷茫、神情呆滯的一幕。那一刻的她仿若失去了靈魂般，柔弱無助，看上去給人的感覺隻有用“淒美”二字才能形容。
盡管後麵遇到的陣法越來越繁瑣，可它畢竟已經過去萬載歲月，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恐怖威能。鍾子浩和夢若煙兩人聯手一路突破，收獲也不少，終於在第二天下午，抵達了陣法中樞所在。
入目所見，黑霧滾滾的方圓裏許，地麵上鑲嵌了一座巨大的六角陣盤，而陣盤之上，有一座如同祭壇一般的石碑矗立。石碑之高，根本望不見頂，由於高空也被魔氣籠罩，看起來仿佛直聳雲天，霸道威嚴。
鍾子浩運足目力看去，似乎天際之上，還有若隱若現的幾條泛出符文波動的鎖鏈橫掛，鎖鏈不知是什麽材質所鑄，其中一端與石碑相連，另一端沒入雲霄，不知所蹤。
“都天鎖魔大陣！”正當他細心觀察的時候，一旁的夢若煙驚呼出聲。
“都天鎖魔大陣？”鍾子浩眉頭微皺，這個陣法名字他並未聽過，“它很強大？”
“何止是強大？”夢若煙回頭過來，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之色，“想不到竟然在封靈禁地碰到這種陣法，它可是失傳已久的上古絕陣，若是全麵激發，必然石破天驚！如此推測，那當初被封印的魔族強者，或許已經到了神道境的修為。”
“什麽？”
鍾子浩悚然一驚，當日聽淩雲清講過封靈禁地的秘辛，知道此地封印了兩名大能強者。然而，饒是他有所猜測，卻也沒想到被封印的魔族大能竟然恐怖如斯？
至於夢若煙能知道這些，他反而不怎麽詫異了。連淩雲清都能偷聽到的秘密，身為陣絕的她當然能夠聽到。須知，同等品階的陣法師，靈魂力強度必然超越煉丹師和煉器師。
譬如他自己，當初學習煉器，其目的不就是熟悉陣法的刻畫，為後來的陣道做準備嗎？
更何況，夢若煙背景神秘，她未嚐沒有可能事先就清楚封靈禁地的真相？
“據典籍記載，都天鎖魔大陣的主要作用是封印，並且還有幻陣的功效，如此看來，要破開這處陣法，一切都還得落在它身上了。”夢若煙望著眼前的石碑，喃喃道。
“那我們豈不是毫無希望破開了嗎？”鍾子浩回過神來，有些不甘的問道。
“未必！”
誰知，夢若煙的回答卻讓他大為意外。
“僅憑我們兩人，能夠破除這座都天鎖魔大陣？”鍾子浩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兩人當然不行，還需要借助一物才有一線希望。”夢若煙說這句話時，一雙妙目又落到了鍾子浩身上。
鍾子浩頓時大感受不了，尷尬道：“隻要在下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夢姑娘盡管吩咐。”
突然間，夢若煙笑了，猶如盛開得絢爛的牡丹花，讓她周圍的人都如沐春風；又如同那清淺瀲灩，綻放出妖豔之色的彼岸花，使人不自覺的便感覺到一絲悲涼。
這是鍾子浩第一次見到這位紅裙仙子笑得如此開心，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一道白衣如雪、謫仙臨世的絕色倩影。這一刻的他，連找尋秦芷凝的事都暫時忘卻。
卻聽夢若煙的聲音輕輕響起：“鍾兄體內不是有一柄魔劍嗎，能不能借小女子一用？”
“嗯？”
鍾子浩不解，饒是天賦絕倫、智慧過人的他，也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夢若煙居然會提出這等要求？
要知道魔劍於他意義非同小可，別的不說，當初得到魔劍的過程，可謂是九死一生，如果沒有虛老和慕容婉幫忙，他甚至會因此被吞噬神智。而知曉魔劍存在的人也沒有幾個，若不是他渡七係法則的天劫那次使用，夢若煙根本不可能知道。
另外，魔劍邪異，連虛老隕落前都專程告誡他慎用，一般人根本掌控不了，她又怎敢嚐試？
“在下尚有諸多不解。”鍾子浩臉色微冷，一臉嚴肅的道。
以他們兩人的相熟程度，往常談話都是“你”“我”這樣的稱呼，此際他自稱“在下”，已然對夢若煙生出了防備之心。
“鍾兄莫要誤會我的意思。”夢若煙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立即解釋起來，“據我所知，都天鎖魔大陣還有一項功用，便是吸收魔氣，你看此處的無盡魔氣，應當就是它吸收當初的魔族大能所化，繼而通過上方六條鎖鏈分支釋放出來，不停轉化所致。”
“而你上次渡劫之時祭出魔劍，同樣製造出了大範圍的魔氣，是以我推測，魔劍內必有一個龐大的空間儲存魔氣。”
“如果咱們使用魔劍，將都天鎖魔大陣的吞噬力轉移過來，那麽短時間內它對此地的封鎖必然降到最低，這個時候，鍾兄隻要全力攻擊石碑，我們就有一絲希望破開陣法。”
夢若煙的解釋合理，至少鍾子浩挑不出半點毛病，可他還是搖頭道：“那夢姑娘可知魔劍邪異，甚至會影響你的心智。”
“為了弄清楚一件事，我願意冒這個險。”誰知，夢若煙的回答卻是如此決絕。
末了，她還呢喃了一句：“如若有情，緣何要斷？若是無情，又為何要說情還未斷？”
這句話鍾子浩不是第一次聽到，可他仍舊百思不得其解，當初夢若煙和斷情山眾人撕破臉皮前，好像說的也是這麽一句。但人家女兒家的秘密，他身為一個大男人，又豈是方便詢問的。
聽夢若煙這麽說，他反而沉默了。
夢若煙所言有一定的道理，鍾子浩也有自己的顧忌。不過，倘若不破開這座都天鎖魔大陣，他們根本無法出去，又談何去考慮以後的事，又到哪裏去找秦芷凝的消息呢？
猶豫半響，他終於做出了決定：“好，我答應你！”
“多謝鍾兄！”夢若煙大喜。
鍾子浩點頭：“不過，你要記得兩件事：第一，無論出現任何後果，不要怪我沒有勸過你；第二，使用完後，必須第一時間將魔劍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