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大道不全

  冷顏突然提出讓鍾子涵拜其為師，使得後者詫異莫名。可想到師尊師姐以及宗門對自己的恩情，她還是婉言拒絕。


  “丫頭，你可要想清楚，要知道，隻要我放出收徒的風聲，這世上想拜入我座下的天才當如恒河沙數，無數人趨之若鶩。這次我都親口邀請了，你還不把握這次機會？”


  冷顏略感詫異，終於轉過身來，饒有興趣地望著鍾子涵。


  誰知，這妮子還是一臉堅定的搖了搖頭：“一日為師，便終生為師。除非哪一天師尊將我驅逐，否則我都是她的關門弟子！”


  冷顏目光微冷，以她的身份，當真從未想過會發生眼前這一幕。不過很快，她似乎就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神情也舒展開來。


  “丫頭，別這麽快就下結論嘛，你回去好好想想，好不容易碰到個好苗子，我真不願意你的天賦被浪費了。”


  言罷身形一展，飄然而去。


  往後數日，冷顏仿若突然間轉性一般，對鍾子涵越發關心起來。或許是愛屋及烏，連帶著千凝也得到了一番照顧。


  近一個月後，千凝終於傷勢痊愈，為了補上這段時間的空缺，她練起功來更是廢寢忘食，以至於沒過兩天都感應到了突破的契機。


  在她做好準備突破這天，冷顏突然現身，在千凝耳旁低於了幾句什麽，見千凝點頭後，便帶著她禦空而起，不知道去了何處。


  半天過去，二女聯袂歸來，鍾子涵和歐陽蝶舞一臉震驚地發現，千凝已然一舉晉入了天極境。讓她們錯愕和不解的是，她竟然直接越過了半步天極這道坎，實不知冷顏是如何做到的。


  從這一天起，千凝對冷顏就百般尊崇，還常常開導鍾子涵道：“子涵，我也聽冷顏姐姐說過，她有意收你為徒的事。當然，我也知道你不願意，是擔心對不住聽雨閣，對不起單師叔，其實這一點真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


  “武道世界，強者為尊。很多人一生當中都拜了數位師父，這並不是他們數典忘祖，亦或是忘恩負義，隻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走得很遠。”


  “隻要你有一份心意在，不論以後如何，單師叔和我們都認你這個徒弟和師妹的。退一萬步說，等以後你強大起來了，作為曾經培養過你的聽雨閣，我們都會覺得臉上有光。況且，據我的了解，倘若單師叔知道此事，一定會支持你投到冷顏姐姐門下的。”


  千凝這番話，對鍾子涵也造成了一定影響。的確如此，當年若不是實力不夠，大家又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子浩哥哥被三大超級宗門強者圍攻而不敢出手呢？


  之後，千凝也未懈怠，三天兩頭就會勸解鍾子涵一番，再加上冷顏的友善態度，終於讓她心底的防線有了鬆動。


  直到有一天，冷顏再次提及此事時，鍾子涵才一臉慎重的道：“冷顏姐姐，非常感謝你對我的器重，以及這段時間對我們師姐妹兩人的照顧。要我答應拜你為師也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哦！你且說說看？”


  冷顏頓覺意外，常人拜師，向來隻有師父對弟子提要求的，而眼前這個妮子，還未拜師成功呢，就先對師父提條件，還真是咄咄怪事。


  “第一，縱然我拜入你門下，可我聽雨閣弟子的身份不能改變；第二，我從今以後仍舊稱你為姐姐。”鍾子涵一臉嚴肅的道，那雙靈動的眸子死死盯住冷顏的俏臉。


  “嗬嗬嗬！”


  冷顏啞然失笑，她還以為這妮子會索要什麽天材地寶，亦或是高深絕倫的功法武技呢，實在沒想到提出的條件居然是這個。


  “好，第一點我答應你。事實上，我從未想過讓你抹掉之前的身份。至於第二點嘛，即便你不說，我也會這樣要求你的。”冷顏秀眉一挑，笑逐顏開，她那如白玉般的臉龐上寒意盡去，給人如沐春風般的溫和感覺。


  她越看鍾子涵越滿意，這偌大的神元域，如後者這般天賦的年輕人並不難找，但能遇到保持那顆純淨心靈，且又如此善良的姑娘，還真是難如登天。


  這是鍾子涵第二次見到冷顏展露笑容，這一刻似乎天地都有些黯然失色，方圓數千裏的氣候都在悄然發生著一些變化。


  這一天，別院內充滿了歡聲笑語，四位女子首次聚在一桌吃了晚宴，連小虎都得到了特殊照顧，冷顏將珍藏多年的靈草靈藥都取了一些出來，打賞給了這頭妖獸。


  席間，冷顏對鍾子涵問道：“先前聽你說起千凝姑娘的傷勢來源，最早還是從跨越域界的傳送甬道內開始，如此說來，你們並不是神元域的人？”


  鍾子涵螓首輕點，這才慢慢講述起來，甚至他們來神元域的初衷和目的也未做隱瞞。


  冷顏這才知道，兩人來此的主要原因，便是為了尋找一位叫做“鍾子浩”的青年，可是，如她這等層次的人物，加上幽居之所偏僻，清心寡欲，哪有興趣去打聽這些消息。


  不過，她也表示，以後會留意這名青年的消息。無論怎麽說，那也是自己弟子的哥哥，並且從剛才聽到的一番介紹中，好像這位青年也有些不凡，這倒稍稍提起了她一點興致。


  鍾子涵點頭謝過，又問：“姐姐，依你看來，就當時的情況而言，婉兒師姐是不是已經……”


  “不一定！”


  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冷顏明顯謹慎了很多，隻見她稍作沉吟，才繼續道：“按照你們所說，那位慕容姑娘最後被空間亂流吞噬，這種情況，一般而言確實難以活命。”


  一時間，鍾子涵和千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生怕冷顏說出不好的推測。


  縱使她們也明白，那件事已經過去了近半年時間，無論冷顏怎麽猜測，都於事無補。可這位新拜的漂亮師父終究是一代大能，她的分析無疑更接近事情的真相，怎不會令兩位姑娘忐忑？


  “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獨留一線生機。倘若慕容姑娘有氣運傍身，並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這是冷顏對慕容婉命運的推測。


  從此之後，鍾子涵和千凝便在此地長居下來，冷顏在指點鍾子涵修煉的時候，偶爾也會提點千凝一兩句，往往令後者受益無窮。


  而小醫仙歐陽蝶舞，因為多了兩個玩伴，整天也是笑語盈盈。


  就在這種輕鬆而歡愉的氣氛中，眾人的修為正穩步提升。


  事實上，除了陸陽和陳麗靈，梁邊雲與淩念雪，鍾子涵和千凝幾人外，鍾子浩的另一位生死兄弟，也就是火靈門的妖孽弟子烏辰，以及風雷府的首徒邢一龍，飄雲穀的高徒蓬玉思等人，也有著不凡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