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無為老人
鍾子浩與慕容婉兩人一起找到冷顏時，後者正在督促歐陽蝶舞練功。
“先回去休息吧，記得晚上接著練功。”冷顏對歐陽蝶舞吩咐道。
“知道了姐姐，我不會偷懶的！”
小妮子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冷顏一眼，又對鍾子浩兩人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化作一股青煙消失不見。
“什麽時候出發？”
歐陽蝶舞離開後，冷顏輕聲問道，她的反應與想象中完全不同。
“姐姐，你早就知道？”慕容婉詫異問道。
“我並未想過僅憑幾句話就改變他的想法，如果那樣的話，他必然是做事畏首畏尾的人，哪值得那麽多人聚集在他身邊？”冷顏理所當然地答道。
“多謝姐姐成全！”鍾子浩抱拳一禮，心中有些感動。
“準備帶哪些人一同上路？”冷顏頷首，又問。
“你也說過，魔族並不怎麽歡迎人族武者，所以此行我隻打算與婉兒一道。”鍾子浩微微搖頭，回道。
“你明知道此行生死未卜，還讓慕容姑娘一起犯險？”冷顏黛眉微蹙。
“姐姐放心，是我主動請求去的，況且我也很想見見那位凝兒姑娘。”慕容婉嫣然一笑，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至於危險，我暫時沒有多想，隻願生死相隨！”
鍾子浩心中一暖，不由自主伸出左手，將伊人葇夷抓在掌心，道：“但教我還有一口氣在，絕不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他們在眼前秀恩愛，冷顏大感吃不消，不過見兩人如此，她也再未出言反對。
“本來我還在想，讓你請天妖山幾位族老同行，可以將他們藏在古武流光塔內，如果有危險再出來，也能多一重保障。”冷顏提議道。
她這份提議也不無道理，因為相對於人族，妖族更受魔族待見。
“這件事我也考慮過，然而姐姐應該知道，古武流光塔本就是魔族之物，多暴露一件神器，反而會增加一些危險。”鍾子浩卻提出不同看法。
冷顏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說法，又道：“目前的魔族三大支脈各處一方，而我也隻打聽到黑魔族所在。如果是邪魔族或炎魔族，你反而和他們有舊，處境或許會好點，偏偏這黑魔族……”
鍾子浩明白，君墨和君天笑就是出自邪魔、炎魔兩族，而他要去尋的秦芷凝，恰恰就是黑魔族所屬。
最重要的是秦芷凝已經失憶，對他同陌生人完全沒有區別，當初在天穹聖經時，前者還毫不留情地對他出過手。
“即便如此，我也得去闖一闖，否則，我過不去自己這一關，估計連下一個大境界都很難突破。”很顯然，鍾子浩心意已決，任何危險都不能改變他的計劃。
“要不，我隨你們一道？”冷顏略作沉吟，忽然道。
他知道鍾子浩所說也是事實，武道參悟，必然需要心境通明，如果被一些瑣事羈絆，輕則影響修為進階，重則可能導致悟道者走火入魔，甚至當場斃命。
而這，也正是她沒有繼續阻攔兩人前往魔族的原因，當日那番話，旨在讓他明白自己對於翡翠穀的重要性。
“姐姐不要！我們兩個小輩實力低下，魔族還不會太在意，倘若你去了，那性質就完全不同。”鍾子浩立即阻止道，心中那股暖意越發強烈。
“好吧，那你二人切記萬事小心。”
鍾子浩能想到的，冷顏何嚐不明白，或許也是關心則亂的原因，才有了那個提議。
“我們將事情安排妥當後就出發！”
兩人離開前，冷顏將黑魔族所在告訴了他們。據她所說，黑魔族並不在這個世界，而是處於一個獨立的異空間，隻不過那個地方與七域相連。
三日後，天妖山族老告辭離去，這一次龍宸與龍瀅兄妹二人也一同走了。他們既然決定長久留在翡翠穀，自然需要回去與龍在天做好交待。
鍾子浩和慕容婉又盤旋了數日才啟程，往定元域的方向趕去。
……
春天臨近，嚴寒漸去，路旁的積雪已然不多，刺骨的寒風也緩和了。樹木吐綠，花兒含苞，那迎春花已綻放出星星點點的淡黃，含著微笑，它們在為迎接又一個春天而忙碌著。
“咻咻！”
兩道人影化作流光，從天際疾馳而過，似是一男一女。
男子身著黑袍，略顯消瘦的身形挺得筆直，麵龐頗為俊朗。而女子則是一襲白裙，三千青絲柔順地披散在柔若無骨的香肩上，直垂腰際，直若九天仙女再現塵寰。
這當然是趕往魔族的鍾子浩與慕容婉二人，一路上，他們都在為如何進入黑魔族那方異空間發愁。
既然是異空間，肯定隱秘至極，哪是外人能輕易闖入的，更何況他們還屬異族，想光明正大進去絕無可能。可是，以他們兩人的實力，如果說要硬闖隱去，更不可能。
想想也是，如果魔族不是生活在異空間內，絕無可能隱藏萬年都無人找到，既然如此隱秘，冷顏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倘若魔族藏身之處能夠輕易尋到，估計人魔兩族不知爆發過多少戰爭。關於這一點，兩人想破腦袋都沒有答案。
兩日後，鍾子浩與慕容婉已經來到定元域。
他們按照冷顏給出的位置一路前行，同時諸多疑惑浮上心頭。
也不知道冷顏是怎麽想的，當初告訴二人入口所在，但她又憑什麽相信，他們能夠順利進入魔族領地？
眼看再過數千裏便能到達目的地，前方的虛空微微波動，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憑空出現，攔住二人去路。他的到來，似乎令這片天地的花草都充滿生機。
此人出現得無聲無息，哪怕以鍾子浩的靈魂力強度，事先都未能發現任何異常，不由一臉謹慎地望去。
可是，當他看到那道身影時，眸中頓時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驚呼道：“您是……小子拜見前輩！”
“小女子拜見前輩！”
慕容婉茫然不解，可他見鍾子浩那般恭敬的態度，也不敢怠慢，微微躬身，盈盈一禮！
“小家夥，我們又見麵了！”老者慈祥的聲音響起。
老人看上去年過七旬，他臉上的肌膚卻宛若嬰兒般充滿光澤，用鶴發童顏來形容最恰當不過。
而他，便是數年前在無盡海與鍾子浩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神秘前輩——無為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