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條件
相傳，秦王掃六合統一天下之後，醉心於尋求長生之術，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如今在秦皇島海邊還有個徐福出海處，見證著徐福帶領童男童女出海尋求長生之藥的故事。
然而秦始皇當初擁有天下之地，為他尋訪不老仙藥的人又豈會隻有徐福一個？
據《楊公秘錄》異聞卷記載，當年為秦始皇尋找仙藥的眾多方士中，有一個叫王舟的，自稱為了大王的千秋萬代，奔赴昆侖仙境，尋回了兩枚仙丹，敬獻給秦始皇。
始皇帝得到仙丹以後，當然不會傻乎乎的拿起來就嗑，他把這仙丹賞了一粒給王舟，作為對他的褒獎，並且讓他當場吃下。
王舟自然不敢違抗始皇帝的意思，當堂就把仙丹給服下。
服下仙丹之後，當時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同，秦始皇命自己手下的幾名幕僚輪流與王舟一起喝酒飲宴。
根據幕僚們的回報，王舟一切如常，並沒有發現任何中毒之類的跡象。而且整個人比之前更加有活力，甚至頭上的白發也都變成了黑發。
始皇帝聽後心中卻並沒有特別的歡喜，因為他發現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那些凡是跟王舟飲宴頻繁的幕僚們一個個頭上有白發的也開始漸漸變黑了，這本是好事兒，可是問題在於他們變黑的不僅僅是頭發，連皮膚也有些微微發黑。
大秦以武立國，校場上曬出來的黑大漢始皇帝不知道見了多少，可是這些幕僚們和那些人全都不同。
他們本是以文官居多，平日裏並不需要風吹日曬，皮膚還是比較白皙的。要說他們在和王舟攀談之後都開始注重養生，學著武將那樣鍛煉身體也勉強說的過去。可是他們膚色的那種黑並不是由外而內的曬黑，而是一種從內往外的黑，就好像皮膚下麵的一層變黑了似的。
傳來王舟一問，王舟隻說這是他吃下仙丹以後，身體散發的丹氣影響到了周圍的人，等時間一過，丹氣慢慢的消散，那種皮下的黑色也便會隨之散去，不會對人造成半點危害。
始皇帝其時，也不知王舟所說是真是假，便隻能暫且信了。然而數日之後，有一幕僚觸犯了始皇帝的威嚴，被判殿前問斬。
刀斧手將那幕僚推出大殿一刀斬下，人頭落地，真要進去交差，卻見無頭的腔子裏鑽出很多黑色的頭發，那無頭屍也自己動了起來，在場之人盡皆大駭。始皇帝命人將屍體付之一炬後，抓了一名同樣身色發黑的幕僚以刀割開手臂驗看，果然見到皮下有黑色鬼發蠕動。且那黑發從幕僚手臂中竄出，紮入了執行的宦官身體，宦官被紮之處，膚色逐漸變黑。
始皇帝這才知曉原來王舟所謂的丹氣竟是這種鬼發肆虐。
朝中方士言得這是地府妖物，會禍亂人心，姑息不得，始皇帝遂下令六合之內捉拿皮膚內黑之人。
因為社會各階層都有自己的圈子，當初陪王舟飲宴的多為文士，所結交之人也以文士儒生為主，以至於鬼發在儒生圈子中泛濫成災，不得已之下，始皇帝命人挖掘大坑將所有搜羅到的鬼發文士投於坑中，以其著書謀反之名，連人帶灌滿油的竹節一起焚毀，史稱焚書坑儒。
好吧，其實關於焚書坑儒的說法其實還是挺多的，《楊公秘錄》上記載的這個還算是靠譜的了，要說最不靠譜的，那應該算是秦始皇為了抹掉項少龍存在的證據而焚書坑儒吧。
《楊公秘錄》裏並沒有提及那另外一顆仙丹的下落，想必以當年千古一帝的魄力，做出焚書坑儒這種事情來，肯定是把那些鬼發感染者處理的幹幹淨淨了。至於這些錦衣衛如何感染的……
有可能是有人在古墓中挖出了另外一顆仙丹，也有可能是後來又有人去了所謂的“昆侖”後找到的吧。
“汝，汝這小輩，安敢回頭！”
站在太和殿門內的那位指揮使紀綱看到張凡竟然反握繡春刀，捏著噴火罐回頭朝他們走了過來，幹枯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憤怒之色。
“我為什麽不敢回頭？剛才你們要是一擁而上收拾我的話，我是真的怕，不過現在，好像不是那麽回事了。他們兩個出來的是距離門口最近的，按照你們的座次，這兩個應該是職位最低，同時也是對陽氣耐受性最好的兩個吧。他們出了門以後還可以跟我打一會兒，指揮使大人，你一直呆在太和殿裏邊陰氣濃重的地方，恐怕隻要踏出太和殿，立刻就要被陽氣反噬吧。”
張凡這是一種推論，也是一種試探。
指揮使紀綱剛剛其實已經認慫了。
明朝兩廠一衛，囂張跋扈的很，往往連封疆大吏都不放在眼裏。可是他們的同袍被殺了兩個，他們不但沒出來攻擊張凡，還要問他怎麽敢回頭，這就是很明顯的認慫。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就算我等不適應陽氣又如何，隻要一擁而上，還是可以把你這小子斬於刀下！”
和聰明人耍心眼，根本就是一種愚蠢。皮肉幹的滿是褶子的紀綱沒有繞圈子，隻是把張凡這麽做的後果告訴了他。
“無所謂啊，反正我的同伴都已經出去了，殺了我一個，自有後來人，你們這些怪物看起來很凶，其實隻是見不得光的螻蟻罷了，如果我不出去阻止他們繼續進入的話，遲早有一天你們會被人用火燒光的，就是我手上的這種火。”
張凡說著，把噴火罐對準地上的紫金磚噴了一下，粘著劑立刻黏在紫金磚上燃燒了起來。
太和殿裏的一眾錦衣衛幹屍全都噤聲了。他們確實武功高強，可是其中並沒有哪一個有自信可以扛得住這種一沾上就肯定要燒到骨頭的烈火。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等不跟你玉石俱焚，再答應一些你的條件，你就可以保證沒有人會來打擾隱宮的安寧？庶子，我告訴你，我們可是大明錦衣衛，威脅什麽的對我們是不起作用的，我們留在這裏，就是為了給陛下的後人守護這最後一處安身之所！”
紀綱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在他身後的那一眾錦衣衛幹屍竟然也都昂首肅立，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
“我不知道你這份忠心是真的還是假的。隻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蒙古鐵騎睥睨天下，可是最後還是被大明給打趴下了，王朝更替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大明的氣數也有盡的那一天。”
張凡說著走了幾步，從地上撿起之前賈茹用來做假聖旨的平板電腦，從瀏覽器上打開了百度。
“崇禎十七年三月十八日，絕望無助的崇禎帝強打精神舉行了最後一次家宴，當夜酒宴罷後，崇禎帝即安排太子慈烺、三子定王慈炯、四子永王慈煥逃離皇宮。隨後，崇禎帝在宮中親自持劍砍殺妻妾、女兒，幼女昭仁公主致死，長女長平公主斷臂重傷，一生賢德的周皇後於坤寧宮自縊。十九日淩晨，天將曙明，崇禎揩禦筆太監王承恩離開紫禁城，登上皇家禁苑煤山，在一株老槐樹下自縊身亡，時年35歲。死時‘以發覆麵，白夾藍袍白細褲，一足跣，一足有綾襪’，衣上以血指書，公元1644年甲申年的3月19日這一天，在中國曆史上也是統治華夏中國長達276年的大明王朝的亡國祭日，每逢此日，黃宗羲、顧炎武等明末遺民必沐浴更衣、麵向北方、焚香叩首、失聲慟哭。”
張凡把崇禎皇帝最後的結局念了一遍，然後把網頁轉成繁體字，平板電腦放在地上一推，滑到了太和殿的門口。
“崇禎帝是大明王朝的最後以為皇帝，他的生平，你們自己看吧。”
“這，這不是剛剛那道聖旨嗎？”
看著落在門外的平板電腦，紀綱有點疑惑，最後還是讓一個手下伸手把平板給撿了起來，然後捧著，一群幹屍一起閱讀上麵的文字。
這情景看起來真的挺詭異的，一群幹屍看平板，最詭異的是他們看著看著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隻不過他們的身體幹枯，就算再怎麽嚎，也是沒有一滴眼淚流出來的。
“哭夠了嗎？咱們能不能談談正經事？”
看著一幫幹屍哭，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那個聲音太難聽了有木有，凡哥都想把耳朵給堵上了。
“你想談什麽？”
紀綱抬起頭再次看向張凡。
“我知道你們對看到的那些記錄並不全都相信，或者就算你們信，但是從理智上也不會樂意承認。你們還會想替老朱家守著隱宮對吧。那麽我的提議是，你們讓我從太和殿裏拿三件東西出來。我是當今朝廷派來探索此地的，我回去要跟上麵有個交代，當然，我保證不拿什麽皇室重寶，這裏的東西現在都算古董，我隨便有幾件可以交差也就是了。出去以後，我會和朝廷的大人們說，此地凶險，我臨出門時已將這裏毀去，並且此地凶險異常，讓他們封了大門，再不要派人進來送死。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