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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隱隱不妙

  從往來客棧出來,我的心情由狂喜變成了焦躁,因為今天的一切出乎意料的順利,常言說:「事出反常即為妖。」而我,今天遇見的就是這個狀態,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表妹,而是還被人當成了表哥。但只要竊~聽器或者針孔攝像機建功,那麼我就能順利但拿到凌飄飄是否出軌的證據,在占瑞傑交代的這個任務上,我也能夠給他一個完美的交代。

  只要完成了老占的任務,那我就能夠直接升任上市公司的副總裁,迎來人生的巔峰。但我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因為我從小到現在就沒順利過,反而是一路波折重重。就因為這件事,我越陷越深,被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無法抽身。

  走出客棧的大門,我腦海里突然冒出老幫菜的身影,也說不出是何緣由,我總覺得老幫菜可能回出事。老幫菜雖然心智不全,還有些老年痴獃,但絕對不是壞人。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我覺得老幫菜這種性格反而變得難能可貴,至少他的骨子裡帶著真誠,沒有虛與委蛇,沒有時間人的圓滑。

  在客棧門口站了很久,我還是決定要去找老幫菜,我圍著客棧的圍牆轉圈,一半來說老幫菜都會在這裡挖蚯蚓,只是我找遍了往來客棧周四的所有區域,都沒到找到老幫菜的身影。

  我心裡擔憂,便找到酒店門口的保安打聽,保安聽后,滿臉惋惜的說道:「那個老頭也真是慘啊,大清早的出門溜達,卻被一群狼狗圍攻,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狗,看到老幫菜就咬,硬生生的被咬死了,身上的血肉一塊都沒剩下,只剩下一個血淋淋的骨架。」說完還指了指遠處的一個轉角處,告訴我老幫菜遇難的地點就在那邊,我心裡一驚,這不正是我那天見到老幫菜的地方嗎?

  我走到那日見到老幫菜的地方,只見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方圓三丈的地上到處都是,可以想象當時野狗圍攻老幫菜的場景,他是被野狗撕掉血肉而死的。

  我又突然想道,難不成老幫菜的死是因為我?我和老幫菜說話的時候被凌飄飄給發現了,又或者是老幫菜自己在凌飄飄面前說漏嘴了?

  想起老幫菜的率真和坦誠,我心裡不禁有些憤怒,擔憂無可奈何。即使我懷疑他的死可能和凌飄飄有關,但我又沒有證據,即使報了警,警察又能拿她如何呢?不過死亡對於老幫菜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脫,畢竟他一直靠拾荒為生,也沒過過幾天安穩的日子,但最終落得如此下場,還是讓我為其感到難過。

  有的人是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小就是錦衣玉食,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著常人都無法想象的精神和物質生活,可以說真的是在享受人生。但大多數人,就必須面對社會生存法則,在有限的空間里博取一份生存的機會。有人總說,人生來是平等的,但真的平等嗎?那麼人出生的環境,以及人的高矮胖瘦和美醜又能都是一樣嗎?

  如果說生靈的法則是上天制定的,那麼又是誰定的這些狗屁規矩?也有迷信的人總說,人生來就決定了一生的命運,所有的一切人生軌跡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那麼,人一生奮鬥,希望改變人生,又還有何意義?

  這一切的一切,讓我心中怒火中燒,老幫菜的死讓我五內俱焚。我掏出香煙,自己點燃一顆,擔憂覺得心煩意燥,我將皮鞋脫下,拎在手裡,就赤著腳走在尖銳的石子路上,直道雙腳血肉模糊,我的內心才平靜了一些。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抬頭看見前面有一家裝修還不錯的現代風飯店,而且這個時候是中午十二點,正好是吃飯的時候,飯店的前面停滿了各種品牌的汽車,可以看出都價值不菲。在飯店的門口,有四個身材高挑的妹子正在笑盈盈的迎客,而飯店的大堂里坐滿了食客。

  我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一聲,我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來今天為了跟蹤凌飄飄,早餐只是吃了一份小籠包,道這個時候早就飢腸轆轆了。不過我一向對這種高級的飯店沒啥興趣,反而喜歡鑽一些巷子,尋找一些特色的小店就就餐。

  可當我走道這家現代風格裝飾的飯店前時,發現酒店的門口一陣騷亂,只見剛才還微笑迎客的妹子正在哄趕著幾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兒,而且那個女子揪著其中一個女孩的耳朵,都擰出血來了,嘴中罵罵咧咧:「小叫花子,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偷東西都偷到這裡來了。」、

  這還不算完,罵完之後,又是左右開工,對著小女孩刷刷就是幾個耳光,臉都打腫了,可以清晰的看見臉上的巴掌印,嘴角有鮮血滲了出來。那女子似乎還不解恨,又罵道:「看看你們這個臭烘烘的,是要讓我的客人吃不下飯嗎?」說完還揪著小女孩的頭髮,一路拖了好遠的距離。

  我雖然不是什麼喜歡打抱不平的人,但也看不慣那個女子但行為。那些孩子或許只是太餓了才會到酒店去偷吃的,將他們驅趕走也就是了,而且前面已經教訓過了。此刻,還拖著別人的頭髮,那就是變態和故意折磨了。

  我上前幾步,推開女子的手,將地上的小女孩扶了起來,我見她背後的衣服都磨破了,整個後背全是血跡,我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又帶她去附近了診所進行了包紮。

  看女孩的膚色和衣著,我就是知道她是純真的藏族女孩,一路上她都只是看著我笑,沒有說話,我以為她不會說普通話,就用自己半生不熟的藏語問了她幾句。

  小女孩直直的看著我,噗嗤一笑道:「叔叔,我會說普通話的,你可以跟我講普通話的,對了,我叫薩日娜,謝謝您幫了我。」

  我擺了擺手,道:「小孩兒,不用客氣,叔叔也只是看不慣那些欺負人的東西,對我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對了,你是不是很餓啊,要叔叔帶你去吃東西嗎?」我見女孩子沒有說話,顯然對我還有一些不信任,我就從錢包里拿出三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她。

  薩日娜沒有跟我客氣,伸手接過了我遞過來的鈔票。就在我想這個孩子不會是被一些組織控制的乞兒的時候,薩日娜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青銅的鏡子,遞給我道:「叔叔,你是個好人,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但也是我身上最寶貴但東西了,願它能保佑叔叔平安長壽。」

  我看的出來,女孩的眼神很真誠,是真心要送給我,但眼神之中也有一些不舍,顯然此物對於小女孩來說非常重要,畢竟家裡長輩的遺物,對於子女來說都是非常珍貴的,具有不可替代的紀念意義。

  我搖了搖頭:「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對你一定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你就自己留著吧,叔叔不要你的鏡子。」

  可薩日娜不幹了,硬是往我手裡塞,說什麼也要我手下,我說服不了她,又從錢包里拿了五百元錢給她,才手下了她的青銅鏡子。可薩日娜卻沒有要,而是告訴我,她和同伴無父無母,都是孤兒,是從阿壩地區一路流浪而來的,本想找事情做,養活自己。可因為他們年紀太小了,根本沒有地方願意收他們這樣的童工。本想著通過乞討換取一些食物,但那些人都當他們是騙子,實在是太餓了,所以才想著去飯店偷一些別人吃過都剩飯剩菜。

  我見薩日娜身世可憐,又想到自己悲慘的童年生活,當下動了惻隱之心,於是再次掏出錢包,將裡面的所有現金都給了塞給了她,自己只留了一百塊。我告訴薩日娜,用我給的這些錢去找一家福利院收留,成人的世界還不太適合她們。

  在她們這個年紀本應該是無憂無慮上學的歲月,可卻因為命運的離奇,成了流浪兒童中的一員。我不是什麼救世主,也幫不到她們太多,也只能盡下自己的微薄之力了。

  我告別薩日娜后,就徑直朝著停車場走去,準備啟程返回濱海,但在我轉身後,我聽見背後有人在議論我,說話聲最大的就是那個拖拽薩日娜的女子,只聽她說:「這個傢伙還真是個傻子,誰不知道那些孩子都是騙子,真是人傻錢多,估計小時候腦門被門擠了,要不怎麼會做這樣的傻事。」

  對於這種人,我一向懶的理會,但今天不知道什麼情況,我衝上去對著那個女子唰唰就是幾個耳光,在那個女子殺豬般叫著打人了的時候,我卻衝進了停車場,啟動這輛老奇瑞,一溜煙兒跑的沒影了。我可懶得理會那個女子怎麼想,教訓了讓自己不喜歡的人,只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

  一路開著音樂,聽著單曲循環的刀郎成名曲《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路上倒是沒出什麼事,一路平凡的返回到了濱海市的住所,或許是因為太累了,剛進家門,我就躺在家裡的沙發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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