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掛爐燒鴨
胖佛不滿的看了我一眼道:「就你不胡思亂想,誰不知道就你丫的鬼點子多,剛才不是裝死嗎?怎麼聽到有寶藏就活過來了。我看你是自己想去探寶,又不好意思說吧!」
刀仔對董巧雲和談念清說:「這兩個小子就是這個德行,沒事就喜歡狗咬狗,不過,等他們咬完之後,又好的可以穿同一條褲子。你們倆別見怪,就當不認識他們好了。」
董巧雲微微一笑,彬彬有禮的說道:「怎麼會呢,還好我們倆遇見了你們仨,要不在這荒郊野嶺的,遇見這個一個詭異的屋子,我們也不敢進去,在外面又黑漆漆的,我們可就不知道怎麼辦了。話說回來,我們還要謝謝你們呢,對了,我怎麼總是感覺心裡有些心慌,你們有嗎?」
刀仔說在嶺南,什麼怪事都有,他聽村裡人說過許多次,而且俠義白虎的故事,在嶺南也是廣為流傳,那個書上的山洞會不會嶺南的呼嘯崖?白虎精修為高深,為何還要叮囑董玄隆,是不是說明那裡的危險連白虎都不敢涉足?
陳安邦給的古書毀在董老爺子手中,就連最後的三頁也莫名其妙消失了。關於三頁殘書的去向,董家祖祖輩輩尋了許多代,依舊沒有任何線索。見過古書殘頁的是董玄隆,他們的後門皆無緣一見,更別提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董巧雲。而且,幾百年過去,早就滄海桑田了,都是些陳芝麻亂穀子的事情了。
一直沒說話的談念清突然道:「我覺得那個有骷髏印記的山洞裡應該有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而且從宋代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消失過,我曾經在一本野史上見過一段記載,講的就是四五十年代轟動華夏的古洞迷案。」
刀仔滿臉疑惑,想了半晌,最後搖搖頭道:「古洞……迷案……我可從來沒聽老人們提及過……可以方便說說嗎?」
談念清點了點頭,告訴我們那是她爺爺傳下來的故事,真假無從鑒別,但故事而是恐怖嚇人,而且整個故事也是九曲迴腸,彎彎繞繞的,但非常扣人心弦。
胖佛拍了拍手說:「還有這樣的事,我就喜歡聽美女講恐怖故事,而且越可怕越好。不過重要的不是故事,還是講故事的人。」
此刻外面的大霧更濃密了,就連屋裡都瀰漫著陣陣霧氣,空氣特別的潮,電燈無風自動,不停的搖晃。又是一陣怪風刮來,就連我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
談念清畢竟年級最小,而又是一個女子,在沒開始講故事之前,她自己倒是先有了幾分怕。沉默了老半天,才給我們開始講述他爺爺流傳下來的故事。
這個故事在談念清的老家,屬於耳熟能詳的那種,就是七八歲大的小孩兒都能說上好久,說有一年,有個年輕小夥子在花城工作,臨近春節,就收拾行李準備回家。可是他在網上的車票沒錯了日期,等他匆匆忙忙趕到火車站的時候,發現車票早就過期了三天,無奈之下,就臨時買了一張第二天返回老家的站票。小夥子因為剛剛失業,捨不得花錢,就買了一張站台票跟著旅客混進了車站裡,希望可以借用候車室隊服上一宿,這樣就不用花費住宿賓館的錢了。
說是一個火車站,其實也不過是一個臨時的停靠點,大小不過三百平米,屬於規模很小的那種縣城火車站,平時就沒有幾個旅客,晚上幾乎就沒有乘客,這個年輕人躲在垃圾桶里才逃過了車站的檢查。等車站人員發現沒有乘客之後也就關了燈,小夥子屬於那種虎頭虎腦的類型,也不信鬼神之說。等車站人員離去后,他就躺在候車室的椅子上,從背包里取出毯子披在身上,準備隨便對付一宿。可是背包里一沒水二沒吃的,所以到了半夜的時候是又餓又渴,肚子更是咕咕叫個不停,壓根兒就沒法兒入睡。
這個小夥子叫張阿牛,躺在候車室的椅子上,到凌晨三點的時候,整個人因為睏乏,也睡的迷迷糊糊的,有夢到自己在吃豪華大餐,吃的那是滿嘴流油,別說有多爽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她耳邊突然傳出一個女子的笑聲,突聞笑聲的他嚇的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發現候車室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子,原來這個候車室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了新乘客,可是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列車啊,這人是來幹什麼的。
張阿牛連忙坐立起來,此刻已經是凌晨,睡意全無的他揉了揉朦朧的雙眼,候車室里雖然有外面路燈透過來的燈光,但那女子的臉部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但隱隱約約可以看出那個女子的年齡應該在三十多歲,穿的頗為講究,像是富貴人家的婦人,還帶著行李,應該也是一名乘客。
張阿牛看了女子一陣,試探著問道:「大姐,您怎麼稱呼啊,你剛才是在笑我嗎?」
女子道:「我來了候車室,自然就是乘客了,是乘客就是來等火車的啊,你這個後生好不禮貌,哪有還不認識開口就問女子姓名的。我剛才的確是在笑你,不過也是因為你不停的說夢話,說什麼掛爐烤鴨再來兩次,乳豬再來一頭之類的,所以一時沒忍住,這才笑出了聲來。」
張阿牛撓了撓頭,憨厚的一笑,臉竟然都有些紅了,還好候車室里比較暗,根本就看不出來。自己肚子餓夢見吃的,特別是那色澤金黃的烤乳豬,想起來就覺得好吃。
那女子微微一笑,又說道:「我說你一個鄉下小子,吃過正宗的掛爐燒鴨嗎?又如何去品鑒燒鴨好不不好吃呢?」
說道吃,張阿牛就有了談資,因此從掛爐燒鴨開始,和女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兩人越說越帶勁,那個貴婦模樣的女子,給張阿牛講起了她年輕的時候在花城做掛爐烤鵝店鋪的事情。
張阿牛聽的津津有味,聽那個貴婦模樣的女子講述道,在她二十三歲的時候,就來到了花城,和張阿牛的年級差不多大,給別人打了幾年工,攢了一些積蓄,就在花城的郊外開了一家掛爐燒鴨店,因為資金少,所以租的店面也就比較小,店裡也只能坐下七八個客人。別看店鋪不大,地段也不好,但掛爐燒鴨卻是女子家祖傳的技藝,剛開始生意不好,可後來隨著熟客的增多,生意也就越來越旺。
女子的家中早已敗落,否則女子也不會南下花城打工了,她學製作掛爐燒鴨的時候才十二歲,經過父親的多年傳授,已經將技藝掌握的爐火純青,不比祖上的任何人差。女子家賣的掛爐燒鴨和其他家的不同,而且還有特製的香醬,屬於讓人吃過一次就不能忘懷的那種。所以當時就在店招上寫著「百里飄香,食之忘家」。
女子的燒鴨點每天是從中午十二點營業到凌晨兩點,晚上有很多喜歡吃夜宵的人照顧,無論誰吃過女子店鋪的燒鵝,都不吝大肆讚揚一番。而且我們裝燒鴨的盤底都印著四個字,叫「不留一口」,而且前來吃東西的食客也是響應了這四個字,從來沒有人不將食物吃光的。
別看女子的店鋪小,而且也就她一個人,可在招呼客人、配置美食、結賬送客等活兒上面,女子卻做的井然有序,從未出過錯誤。當時的人和現在不同,大多數都沒多少錢,手裡也不寬裕,所以好多店的生意都比較難做。我為了照顧食客,所以將價格設置的很低,經常給沒錢的客人免單,所以我經常都是虧損經營,出賬遠比進賬多,只是艱難的維持著店鋪的經營,所以請不起店員,始終都是一個人在打理。
有一天凌晨一點,天上下著雨,天氣很冷,路上空落落的,根本就沒有行人,我的燒鴨也只剩下一個人的分量,想到這麼惡劣的天氣,都這個時間了,也不會再有客人來了。就準備自己吃了,早點關門休息。
我將燒鴨和米飯放在一個盤子里,正準備關店門,這個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因為外面很黑,我也沒看清來人的長相,畢竟開門做生意嘛,進店就是客,儘管自己要關門了,也沒有將客人趕出去的道理。我和往常一樣,一邊給客人倒水,一邊溫和的對客人說:「您好,您來的可真巧,我店的燒鴨就剩最後一份了,你先喝點熱水,燒鴨飯馬上就給你送上……」
我在給客人倒熱水的時候才看清,進來的客人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五六十歲的樣子,臉上滿是長期營養的菜色,總之和每天來我店乞討的叫花子差不多,生意人嘛,擦眼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我一看老者,就知道他肯定身無分文,又是來吃白食的。否則也不至於穿的這麼破爛,而且身上還帶著一股難聞的餿味,可我這個人心比較軟,看到老者也想到了已經逝世的父親。其實,做好人並沒有什麼錯,但是就怕成了爛好人,正是因為這樣,接下來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