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僵童
我看著眼前陳舊的石壁,念頭至少有兩千年了,難不成談念清是兩千年的人,死在壁畫中城門口的人只是她的前世,只是身為兩千年的人為何衣著和如今的談念清一模一樣?我想到了之前在北國市遇見人進壁畫的事情,恐怕也是此類的邪術,將談念清弄了進去,變成了壁畫的一部分。只是,是誰將談念清殺死的,她又是如何被弄進壁畫里的?
董巧云何以見過此等怪事,嚇得整個臉都變了顏色,而胖佛和刀仔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們四個人都是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對於接近下該怎麼辦完全沒了主意。
就在我們愣神的功夫,石壁上的畫面再次發生了變化,剛才只是看到談念清的身上有些斑斑血跡,但此刻在他的身上已經滲出了一大灘的鮮血,我甚至聞到了鮮血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和刀仔等人皆是驚駭萬分,就那麼站在石壁的前面,一聲都不敢吭,眼睛也不敢離開,我們怕一旦壁畫離開我們的視線,又會產生未知的變化,而壁畫中的畫面似乎在意寓著什麼。
我們幾個人皆心驚膽寒,腦海里都冒出一個想法:這個封印在鎮妖塔中的怪物並不是在地底,而是在這個壁畫的後面。
胖佛掏出一柄菜刀,握刀在手,就要上面將那些駭人的壁畫給毀掉。刀仔卻站出來拉住了他道:「胖佛,千萬不要衝動,你想,如果毀掉壁畫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麼從唐代以來那麼多的村民為何不去毀壞,所以毀壞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的禍事。」
胖佛甩開刀仔的手,沒好氣的道:「這不行,那不行,你說該怎麼辦吧?」
刀仔說壁畫中的妖怪就憑咱們幾個赤手空拳的,又沒有熱武器,肯定是無法應付的,我們在這裡呆的越久就越危險。那個地圖上不是標示了嗎,西邊有一條小路,應該就是逃出大山的唯一通道,我們應該按照之前的商議,儘早的逃出去。
我聽刀仔說的在理,就對董巧雲道:「董姑娘,你也看到了,我們並非眼睜睜看著談念清死亡而不營救,只是這個古村太過古怪,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相比哪個封印的妖怪一個手指頭都能碾死我們。咱們還是趕緊逃吧,否則遲了恐怕還會生出別的變故……」
可是,董巧雲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而是滿眼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壁畫,眼珠子的瞳孔在逐漸放大,漸漸的失去了焦距。
我察覺到董巧雲的異常,覺得她肯定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畫面,就跟著她目光的方向看去,就見壁畫上原本緊閉的城門不知何時打開了半尺寬的縫隙,門內漆黑一片,可在縫隙中可以看到一根巨大的綠油油的手指,還有一隻閃著紅光的巨大眼球,猶如一個活物,正如同野獸看獵物的眼神一般,看著我們剩下的四人。
我對自己的記憶力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此刻我真的懷疑之前我看錯了,在我的記憶中,壁畫上的城門一直都緊閉著的,而此刻居然張開了不少,還有和之前我見過的綠色巨手相似的怪物躲在壁畫中。我有種直覺,只要城門打開,那個怪物就會出來,而我們四個人都會成為它的口糧。
就在我思考的功夫,壁畫又再次發生了變化,談念清的屍首居然不見了,被那個未知的怪物拖進了城門之中,在屍首剛才的位置,只剩下一灘殷紅的血水,似乎從來就沒出現過。
我心頭警鐘大作,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又哪裡再敢耽擱,慌忙一把拽住董巧雲,叫上胖佛和刀仔,四人火急火燎的衝出了塔樓的出口,只是上去的時候極為艱難,因為石頭上長滿了苔蘚,踩在上面十分的濕滑,而恰逢黑夜,電筒光照範圍之外全是黑壓壓的一片,我知道怪物依舊在後面盯著我們,隨時都會追上來,也許是因為太過恐懼,一向膽大的我居然第一次沒有回頭。
我們四個人冒著大雨,順著台階一步步拾階而上,全身上下都濕透了,身上的食物又進了水,根本沒法兒食用,所以我們四個人打著擺子,是真的又累又餓。可是,為了逃命,我們又哪裡有時間休息,簡短的看了下地圖,就按照地圖的方向向前衝去。果然,在西方山邊的盡頭,果然有一條魚腸小道,道路兩側滿是荊棘,草起碼有半人高,而且到處都是坑坑窪窪,顯然是年久失修,也不知是什麼年代的人所建,又通向哪裡。
突然,我被絆倒了,爬起來用手電筒照著一看,是一尊漏出土半尺的是石碑,我看了一會兒道:「從這些石材來看,這裡應該就是某位皇帝的皇陵,只是書上從未記載在嶺南埋葬過皇帝啊?」
到再說:「也有可能是當地的土皇帝,又或者是壁畫上說記載的海神,當然,也有可能是一隻大魚,被那些愚昧的村民封為了海神,死後的骨頭被村民們葬在了此處。」
胖佛嚷嚷道:「什麼狗屁啊,不就是一條大一點的死魚嗎?這個世界上哪裡來的神,村民愚昧難道我們也愚昧了?俗話說,佛不殺生,雖然我不信佛,但至少綽號里有個佛字。我可不想死在這個滿是怨氣的地方,我說你們也別胡思亂想了,還是想想怎麼快點逃出去吧!」
我們的心都緊張到了嗓子眼,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走到樹林的後方,就見哪裡又有一道石門,隔遠看著就像一頭巨大的獸頭,似乎想吞噬進去的一切活物。是門上長滿了青苔,但門的左右兩側卻十分乾淨。
石門的大門上滿是珊瑚,這裡應該是緣故的海洋所形成的,海洋地形變遷后自然形成的,上面沒有任何人工雕飾過的痕迹,只是被人為的就地取材利用了起來,而且石門是三開的,有一個通道應該是通往我們之前所在的村落,這裡通道應該也是海洋自然形成的。
我們四個人走進石門,我看了下手錶,和之前一樣,依舊是凌晨四點,時間在這裡沒有了任何作用,所以需要花費多長時間,我們沒法兒計算。再有就是,我對這條石門后的小道是否能走出去也沒有任何的把握。只是到了這裡,已經遠離了村底的鎮妖塔,心中也變得稍微平靜一些,只是前面為救談念清摔傷的地方卻是不是的隱隱作痛,加上被雨水沖刷,傷口有些發麻,應該是感染了。
就在我尋找了一塊乾爽的地方,想招呼大家停下來歇一會兒的時候,居然發現在我電筒光照射的盡頭,站著一個滿臉是鮮血的小姑娘。腦袋上扎著兩個小辮子,身高不足一米,從頭到腳都是鮮紅一片。
說是紅,卻紅中帶綠,大家都知道紅配綠的禁忌,可此刻兩種顏色卻如同渾然一體,我突然從汪先生給我的筆記中想到一段記載,在一些古代的墓穴中,嘗嘗為挖掘出一些硃砂,硃砂本為紅色,可是因為常年在地底,所以就會產生一些銅銹,所以才會紅中帶綠,而那個小姑娘的的膚色,不就是硃砂綠的皮膚嗎?
我們本來就受了鎮妖塔底妖怪的驚嚇,此時突然出現這麼個詭異的小姑娘,嚇著差點三魂丟了七魄。連忙招呼胖佛和刀仔過來,輕聲說道:「你們要小心,在那個前面有個鬼……」
胖佛抽出菜刀,就要衝上去砍殺小女鬼,可是菜刀砍在那個小姑娘的身上,刺拉拉的冒出一陣火花,連小姑娘的皮膚都沒有傷著,只是那個小姑娘卻如同木雕一般站在哪裡,沒有任何的動作。胖佛繼續用菜刀砍了一番,發現砍的刀口就卷刃了。
此時刀仔看出了名堂,連忙照顧胖佛停下,告訴我們不用緊張,這個只是嶺南富人在舊時代陪葬用的「僵童」,這個極為少見,但一些名門大戶死後都會弄一些葬在自己的墓里。
我走到小姑娘的前面,發現那個所謂的小女鬼不過是一尊雕像,身上的顏色都是自然的色澤,並未因為年代久遠而有任何改變,依舊如同當初剛剛鑄造一般。不過,所謂的「僵童」這個辭彙,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應該是地方習俗。我就問刀仔,僵童在嶺南是不是有什麼寓意?
刀仔告訴我,僵童代表著消災,為墓主抵擋一切災害的意思。在嶺南早些時候,很多地方都會有供奉僵童的習俗,基本從孩子出生,就會鑄造一個和孩子一模一樣的僵童,等長輩辭世后,就代替自身陪伴長輩下葬,讓她在底下幫忙照顧先輩。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這大概是模仿秦始皇吧,不能用活人下葬,就用陶俑來代替活人,死不是也有這個意思?」
胖佛插嘴道:「佑哥,你可真笨,這不是都埋在底下了嗎,不是寓意很明顯嗎,這個所謂的僵童不就是子女為了盡孝而代替自己下葬的殉葬品么?」
這個時候董巧雲說:「咦,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土檯子好像一個火炕啊,只是誰會在大門口拜訪火炕的,這可是大忌啊!」
我們聽董巧雲這麼一說,在自己看那個僵童旁邊的土台,果然和北方的土炕一般無二,上面還有一些早就腐朽不堪的紡織物,一個不知年代的瓷枕頭。剛才我們都聚焦在僵童身上,都沒有去仔細查看。
胖佛奇道:「你說好好的炕頭放門口,而且還在床前方一個陪葬品,這不是自己找晦氣么?」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些無法預知的變化,而我們將面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