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靈獸山脈內部
不知多久醒來，是被嶽擎急促叫醒的，猛然起身發現渾身酸痛無比，嶽擎也相當的虛弱，聲音都顯得無力。
“快走，不能在這裏休息……”
姬凡忍著渾身酸痛站起身來，與嶽擎朝那高聳黑白交織的山峰踉蹌行去。
天色稍加昏暗，兩人找到一處岩石夾縫，搬過幾塊巨石將夾縫堵死，才微微喘了口氣。
“師兄，你傷勢怎麽樣？”夾縫狹小無處生火，伴隨著寒風透進十分難受，他看不清嶽擎的麵孔，但憑感覺姬凡覺得他傷得挺重。
“還行，休息一晚應該沒多大問題。”昏暗中，嶽擎的聲音極為虛弱，但仍舊平靜無瀾，好像真的沒有傷到哪裏，過了一會兒，隱隱間姬凡看到他他捏起了修煉手印。
姬凡張了張口，他有很多問題，但也明白了現在問不大合適，突然看到一旁躺在地上的劍，那是從血潭中取出的，他拿起看了看，隻見這是一把石質的長劍，長三尺三，造型十分古樸，但不知為何劍身龜裂，密密麻麻的。
姬凡不由疑惑，在取劍之前，他仍然記得此劍相當完整，寒鋒隔著血池都是難以掩蓋，現在怎麽破裂成了這般地步。
“是拔出封印抽幹了力量嗎。”
他相信隻要隨便一次揮擊此劍便會化為漫天碎片，索然搖了搖頭，將此劍放下，靠著冰冷的岩壁中昏睡了過去。
一夜水靜無波。
第二日天蒙蒙亮，姬凡被一股腥臭味道刺激蘇醒，張眼便看到地麵竟有一灘黑色的血跡，嶽擎靠在一旁，臉色極度蒼白。
“師兄，你……”他擔憂的張大眼，嶽擎卻擺了擺手。
“沒事，被那妖物給撞出的瘀血，吐出來舒服多了。”嶽擎深呼了幾口氣，眼神中透著一股輕鬆，慢慢臉色也多了些許紅潤。
“沒事就好……”
看到這幅狀態姬凡鬆了口氣，過了一會他似想起了什麽，問道：“師兄，那怪物是什麽？那靈塚封印的……”
嶽擎神色緩緩收斂，麵龐相當的嚴肅，道：“那家夥可能是個人類……”
“人類？長成那樣？不可能吧？”姬凡張大眼，人類怎麽可能長成那副樣子？！
“是的，他身體所產生的變化，其實是擁有的屬靈所展現出的能力，他本身就是個人類，十分強大……”
“屬……屬靈？！”
“嗯，屬靈之所以被稱之為修煉核心，是因為隨著修為的提高，會逐漸展現出非凡的能力，而變成那副姿態或許也是屬靈能力的一種！”
“但是看上去他好像並沒有人類的那般意識啊……”
嶽擎沉默了一下，道：“我們和屬靈的關係，總是亦敵亦友，相輔相成，在它賦予你強大的能力同時，也在不斷侵蝕著你的意誌，當你的意誌小於屬靈的意誌，它便會攻陷你的意識，占據你的軀體，成為那副殺戮機器……”
“一個身體，兩個意識……”姬凡喃喃。
“嗬嗬，當然了，普通屬靈是沒這般能力，隻有那極其強大的屬靈才需要這般小心的操控性，所以，當你有機會凝聚成那高等屬靈時，就要每時每刻的小心了！”說到這，嶽擎又輕拍了拍他笑道。
姬凡木然點了點頭。
“靈塚之地……”
他心中仍有疑惑，但嶽擎卻搖了搖頭，拿了那把石劍輕輕撫摸上麵的裂縫，道：“我隻知道靈塚之地封有大魔，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封印破解，恐怕又會掀起一場血亂……”
“沒事，我們也為了活命……”似能聽出嶽擎的心緒，姬凡連忙安慰，嶽擎隻是笑了笑，表示不在意，畢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也不是他們操心的事，片刻他無事拿起那石劍研究，最後搖頭歎息。
“這劍原本應該不錯，可惜拔出封印時被抽幹了力量。”
可是不管如何此劍也是來曆神秘，嶽擎最後還是將其背上，準備以後再作研究。
又在岩縫中停歇了幾個小時，直到陽光透過石縫照射進來，兩人終於推開封石走了出來，但畢竟隻過一晚，嶽擎傷勢沒徹底痊愈，所以臉色仍舊有些難看，不過行動上已是自如。
“此處極度危險，找到靈藥迅速撤離！”
目光遙望過去，穿過叢山俊嶺，萬壑爭流，一座雲霧半掩的雪峰矗立在那，莫名的壓迫，令人感到窒息。
“那雪峰是所有靈獸的聖地，我們別太靠近，就在周圍轉轉就好。”
姬凡想起什麽，回過頭，遠處地平線上怪樹綽綽，那是昨夜他們走出的詭林，但此刻濃霧竟然淡去了一些，不知昨夜裏麵曾發生過什麽。
……
“精神點，這裏可能有一頭靈獸。”
雪峰角下某處原始山林，嶽擎蹲下身來，手指在地麵一過然後又在指尖搓了搓，幾根不易察覺的毛發呈現在手指間，那張認真的麵孔上眉頭緩緩皺起。
一旁姬凡神色一喜，因為路上嶽擎交代，靈獸都生活在靈氣充裕的區域，而這種區域有很大的可能存在靈藥，但同時他心裏也有些憂慮，這裏的靈獸大多數都處於中上等得靈獸，即便有靈藥他們能成功取得嗎。
豔陽高照，萬木蔥鬱，這裏生機勃勃，卻又反常的安靜，越向前走，姬凡愈發覺得這裏生存有一頭靈獸。
過去了一多小時，密集的山木逐漸變得稀疏，再往前走不到百米，一處如同被燃燒過一般的不毛之地進入視野當中。
此地約有百丈，入眼盡是裸露的岩石地麵，沒有一點綠色生機，極其荒涼，與百丈之外的生機勃勃形成鮮明的對比，十分奇異。
在正中央，有一塊黑色岩石躺在那裏，在岩石上，有一株赤紅色的花葉紮根，通體如火，花葉相當絢爛，遠遠看去濃鬱的靈氣在周圍彌漫，感覺其的生長似乎汲取了周圍百丈的一切生機。
“那是……”姬凡瞪大了眼，他在覺歆門一直與靈藥打交道，可如這種奇異的靈藥，他卻是從未有過見聞。
“赤林花，紮根之地，百草無生……”
“那是幾品靈藥？！”姬凡聞聽此言，神情頓時變得迫切起來。
“四品！”安靜了下，嶽擎眼神有火熱湧現，半晌才吐露出來。
而聽到這句話，輾轉了一天的姬凡欣喜若狂，當即就要走上前去將那赤林花摘取過來。
然而他正欲上前，卻又被嶽擎一把拉拽了回來，因為在那巨岩之下，還趴著一隻一動不動的翠青色的靈獸，若不是那條延伸到岩石上的尾巴，姬凡差點以為那是草地。
“那是什麽靈獸？”細細一看，姬凡一驚，隻見那靈獸生有雙頭，體長起碼過三米，模樣有些像蜥蜴，但每隻獸頭之上又分別生有一角，鋒利的錐形牙齒露出，十分凶惡，不過好在此刻它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似乎進入了深度睡眠。
“媽的，竟然是中等靈獸雙頭巨蜥，而且看這體型，最次也怕是屬靈境了！”嶽擎或許是擔心將麵前靈獸驚醒，聲音壓的極低，不過卻不難聽到那聲音裏的驚詫。
姬凡聞聽“屬靈境靈獸”便被震住了，到目前為止，兩人還從未遇見過如此等階的靈獸，有些後怕的退後一步，暗想還好沒直接衝上去了，否則他估計反抗都來不及就讓這靈獸給撕成碎片了。
“有什麽辦法嗎？”觀察了片刻之後，姬凡將話題拉回重點上，問道。
“放棄吧，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伎倆都是無效的。”
“都到這一步了要放棄嗎？”姬凡臉上浮現出不甘，四品靈藥，實在難以尋找，下次誰知道會不會遇到更加無法麵對的危險。
“…你我二人誰打的過？”嶽擎反問。
姬凡張了張口，半晌頹喪的歎了口氣，在活命與靈藥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其實也有辦法，就看願不願意等了。”兩人準備離去時，這時嶽擎看了看趴在那的雙頭巨蜥獸眯了眯眼，道。
“什麽辦法？”姬凡轉憂為喜，迫切道：“到底有什麽辦法，師兄你就別賣關子了。”
猶豫了一下，嶽擎說道：“其實可以直接等到它醒來。”
“啊？等它醒來？師兄不會是想正麵拖住靈獸，然後讓我趁亂時偷走靈藥吧？”姬凡雙眼瞪大，心中猜測脫口而出。
聞言嶽擎翻了個白眼，道：“你怎麽不拖住靈獸，然後讓我去偷靈藥呢？我看你是想早早把師兄我給弄死吧？”
“哈哈，我就說說…”姬凡訕訕的撓了撓頭。
“……靈獸都有晚上覓食的習慣，我想麵前這頭靈獸也絕不例外，所以我想我們可以先潛伏一下，等到晚上它離開這裏再動手，隻不過…”
“隻不過晚上是靈獸出沒的高峰期，危險係數將大大提高。”聽懂了嶽擎的意思，姬凡接過話來，道。
“……哎，正是如此。”嶽擎歎了口氣。
“沒關係師兄，我聽你的。”
嶽擎十分糾結，不過最終還是同意了。
“不過我醜化說在前麵，這後麵一切都要聽我的，要走就馬上走。”
“行行行，讓我幹什麽都成。”怕嶽擎絮叨下去，姬凡趕忙點頭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