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功告成
“呼！”
山洞之中，姬凡平躺在那安靜的如同一具屍體，突然，他雙目圓睜，猛然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冷汗順著臉龐滑落下來，定了下神，他急忙看了看周圍環境，似在尋找什麽，當發現入目是那熟悉的昏暗洞穴時，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原來是場夢。”
他又躺了下來，眼神愣愣的看著洞頂，近來不知為何他總是十分嗜睡，連晨修都趕不上，這種狀況，很是不好，不能因為天賦一變，便這般偎慵墮懶，畢竟他的實力，離宗門大多弟子還是差之太遠。
心神逐漸的平複下來，這時，他突聞到一股濃鬱的藥香，頓時想到了什麽，一偏頭，隻到在他不遠處的嶽擎，正認真將一株株藥草放入藥缽中搗碎，濃鬱的藥香就是從此處傳來。
夢境與現實重疊了一下，他便是迅速分離出來，平定了一下心神，他舒展這筋骨走到嶽擎麵前，打了個招呼。
“醒了啊。”嶽擎正忙於手中的事情，聽到招呼頭也沒抬，姬凡蹲下身來，看著藥缽中一株株藥草被碾成粉末滿是期待的舔了舔嘴唇，沒多大一會兒，輔助性的藥草已全部被搗碎，姬凡看了看藥缽內那顏色斑瀾的草液，現在隻剩下了那株赤林花和先天靈勼神液沒有加入。
“馬上完成。”做完這些，嶽擎也是稍緩了下，而後一把將那赤林花擲入藥缽內。
藥缽中靈氣迅速濃鬱了起來，原本看上去有些普通的斑駁草液，緩緩變地通透晶瑩，宛如有了靈性。
姬凡滿眼興奮的注視著那藥缽中發出地道道靈光，有些火熱的舔了舔嘴唇，一會兒，靈光內斂，姬凡凝神看去，隻見在那藥缽之中，一股嬰兒拳頭大小的彩色靈液靜靜躺在那裏，不染塵埃。
“最後一步了。”
做完這一步，嶽擎停緩了一下，才拿起先天靈勼翻看，似在琢磨如何下手，片刻他取出一根銀針，瞄準一處，有些手生的狠狠刺了進去。
“哧！”
那先天靈勼在姬凡驚歎的目光中居然輕顫了一下，頓時，驚人的生命精氣便在空氣中散溢開來。
嶽擎連忙將靈勼傾斜，一滴滴淡黃色的神液順著其上石縫緩緩滴落進那藥缽之中，姬凡可以感受到，那神液每一滴都蘊含了強大的生命精氣，若說能夠令人脫胎換骨，他也絕對相信。
而伴隨著靈液融入，藥缽中七彩靈液再次發生了變化，每流入一滴都會變幻一種顏色，一會兒橙黃，一會兒綠紫，待最後一滴精華滴入，原本有些安靜的藥缽中突然發出一聲怪異的聲響，瞬時間，那靈液亮起了光芒，光芒逐漸耀眼，如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將整個洞內都照射的如同白晝！
一大會兒，光亮的洞穴又變地昏暗下來，兩人緩步走近，隻見那藥缽之中彩光瀲灩，靈光氤氳，頗有溢散之勢。
嶽擎眼疾手快，趕忙將其裝入兩個早就準備好的小玉瓶內，然後將蓋子蓋上，堵住了散溢的靈光。
“成了！”兩人滿臉都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給！”嶽擎拿起玉瓶，沒絲毫猶豫就將其中一個小玉瓶分給了他。
“嘿嘿，謝謝師兄了！”姬凡搓了搓手，也沒有客氣，落落大方的將玉瓶接過。
“師兄要現在服用嗎？”他心情大好，將玉瓶小心揣到懷裏，笑眯著眼問道。
“嗯，這種基礎性的神物，越早服用越好。”嶽擎眼神放空，眼神盯著玉瓶怔怔，頭也不抬地道。
姬凡靜立在一旁，等待嶽擎服用靈液，過了一會兒，見他依舊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猶豫了下，問道：“配方沒有問題嗎？”
“什麽…？”嶽擎聞言回神，一挑眉道。
“嗯…我看你師兄你挺猶豫的。”
嶽擎無語凝噎，翻了個白眼將靈液一飲而盡。
山洞裏又安靜了下來。
姬凡期待地看著嶽擎變化，然而過了片刻，都未看到嶽擎有絲毫反應，頓時心生疑惑，不過他也知道此刻不宜打擾，隻好安靜坐於一旁耐心等待，過了一會兒，他看到嶽擎雙眸閉了下來，與其一起閉上的，還有整個山洞裏的溫度。
嶽擎雙眸緊閉，渾身寒霧冒起，突然間，以他為中心，一道肉眼可見地藍色寒氣如水波般激蕩開來，姬凡見狀大驚，趕忙退後，卻是避之不及！
不過好在寒氣並無傷害，但仍舊在洞內所有事物上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地冰霜，在那藍色光芒的照耀下，晶光閃閃，令人目眩迷離。
他打了個冷顫，拍去衣袖頭發上的冰晶，抬頭一看嶽擎整個人似乎都化作了耀眼的藍光，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寒之意，那張淡然的臉龐上，雙眸緊閉，表情有種說不上來的神聖。
一大會兒，冰藍內斂，洞內光華褪去，那道身影食指輕顫了一下，雙眸緩緩地睜開，眼中射出尺許長的藍色光芒，久久都未消退。
姬凡暗喜，這說明調好的靈液沒有問題，他上前似想與嶽擎攀談，突然聞到陣陣惡臭似乎從其身上散發開來，他頓時覺得喉嚨一幹，趕忙捂著口鼻後退。
“師兄…你…身上這什麽味！”
“呃…我先去洗洗。”
嶽擎似也聞到了什麽，眉頭緩緩皺了起來，可能他也實在受不了自身的味道，邁步出了山洞，很快換了一身幹淨整潔的灰白色衣衫走了回來，頭發上還沾染著水漬。
姬凡目光奇異，感覺嶽擎似乎哪裏變得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細細打量，隻見他麵龐無暇，肌如初生，那雙淡然的眸子，覆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冰藍，看上去更加森冷了一些。
“怎麽樣，師兄？”
姬凡走近，嶽擎身上已無惡臭，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就如初生的嬰兒體香一般，他眼神古怪的看了看嶽擎略顯稚嫩年輕的麵孔，腦海中頓生出“乳臭未幹”四個字。
“很爽！”嶽擎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試著揮拳居然發現拳拳生風，他頓時大喜，有些忘形地打了一套拳法。
細心的姬凡注意到他動作更加輕盈矯健，平時有些粗糙的氣息，也變得十分穩沉，之後他又聚集靈氣，發現原本煙煴的靈氣更加凝集，似乎剔除了糟糠，顏色都是有些明亮。
“衍伸出靈脈了嗎？！”這個問題是最主要的，於是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哈哈，當然，而且，師兄我現在已處於靈氣境第九段了！”嶽擎眼笑眉舒，聲音爽朗的道。
“什麽？還有升階的效果？！”
姬凡倒抽一口冷氣，旋即又皺起了眉頭，初階修煉，是修煉者最艱難的時期，隻能循環漸進的積蓄靈氣這是共認的。他心聲疑惑，這樣的直接跨境，不會導致靈氣虛浮，根基不穩嗎？
想到這裏，他看著嶽擎忍不住的道：“師兄，這樣直接跨境，不會導致根基不穩嗎？”
聞言嶽擎笑意不減，認真地道：“不會的，師弟你想，我們本身的修煉方法本就是采納天地靈氣，而靈物精華由吞納天地之氣所凝聚，是為天地最為純正的靈氣精華，甚至比我們本身靈氣更加純正一些，怎麽會留有後遺症？”
“原來如此。”姬凡想了想似是這麽回事，輕點了點頭。
“隻是可惜這靈物了。”嶽擎看了看一旁那黑色石頭，歎聲道。
姬凡搖了搖頭，失去了精華，靈勼已經化作一塊普通的石頭，再也不能吞吐靈氣，如人一般修煉，不過他也沒有太大的負罪感，畢竟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
暗暗說了一聲抱歉，他心中突然生出怪異的想法，好奇問道：“那如果我們不攝取這靈勼精華，它長久存在下去會怎麽樣？”
“嗯……”嶽擎沉吟了片刻，然後道：“…可能會化作神胎，最後誕生出可怕的存在。”
“有多可怕？”姬凡饒有興趣接著問。
“翻手推動星辰，抬腳山河破碎！”嶽擎沉聲說道。
姬凡聞之不太相信，質疑的望著他那認真的臉龐，剛想問是否有些誇大其詞，卻突然想到那場夢中天地毀滅的場景，天地之上一道雷光打出，山河萬物灰飛煙滅，不正是如嶽擎所說的那般可怕力量嗎？
他張口又止，心中卻是思索起來，生命，真的可以擁有這般力量嗎？
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閑聊的時候，於是他打消了繼續思索下去的念頭，揚了揚靈液道：“這東西我是現在服用嗎？”
嶽擎沉思了下，道：“還是先別吧，等明早你突破第四段後再服用。”
“我能突破了？！”姬凡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色瞬間變得欣喜起來。
自打那骸骨石窟吸收靈氣至四段頂峰之後，他的修煉進度就被嶽擎暫時終止了，現終於可以向第五段邁進了。
“傳承的靈氣在你體內溫養了幾日，應該不再是那麽狂躁，明早可以突破了。”
“好。”姬凡欣喜點頭。
嶽擎剛剛突破九段還要鞏固，他也不好繼續叨擾，閑聊了兩句，兩人各自忙各，他無聊的坐在那把玩著手中靈液，直到失去興趣才一個人呆呆坐在那。
突然間想起了靈伐古魘體，這幾日裏的奔波遭遇，令他也沒有多餘時間逐漸，看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掃去心中雜念，觀想起了靈伐古魘體第三層。
三層名為伐脈，與二層噬骨大同小異，每日按照三層法門牽引經脈三次，再以靈氣淬伐經脈一次，以此辦法提高經脈的堅韌性！不過此階段最為危險，稍有不慎經脈盡斷，重則斷送性命！
“這…！”
看過注明之後姬凡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階段有性命之憂，令他猶豫不決，如今他不同以往，天賦異稟，修煉下去，定然是前途無量，那這以生命為代價的修煉，還值當嗎？
“這般心態，和溫室裏的花朵有什麽區別！”
想法剛出，他便狠狠將自己罵醒，然後也不顧這三七二十一，狠狠咬了咬牙，運轉起了靈伐古魘體三層修煉之法，頓時嘶嘶抽冷氣聲在山洞響起。
一旁，嶽擎睜開眼，看著那張稚嫩的臉龐很快變得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卻還在咬牙堅持，神情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