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水與火的碰撞
在他驚駭之間，意識空間裏再次發生了變化。
密布在四麵八方的重重烏雲向中湧來，最後形成了一團如同墨汁一般的濃厚雲團，黑色雷霆如一條條可怕的魔龍，在雲中遊走，透著懾人的壓迫感。
烏雲這時開始膨脹，當變化到某一刻又極速收縮，一脹一縮間，烏雲頓時如氣球一般破裂。
這時，一團無形無色的古怪氣體，竟從其中鑽了出來，它像如幽靈，似有著自己的意識一般，歡快的在意識空間遊蕩著，看上去無毒無害。
姬凡相當警惕，意識不受操控的出現大片烏雲，現在又多了個不知明的東西，鬼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他意識凝重的牢牢地將其鎖定著，那團氣卻未露出什麽敵意，在空中一陣飛竄，而後緩緩飄下，圍著他周身轉動了一圈，表現的十分親昵，又過了一會兒，似乎對姬凡的意識空間失去了興趣，就在他眼前一閃，消失在了空間當中！
姬凡頓時大驚，急忙尋找卻什麽都沒發現，他又運用其這段口訣，希望能將其喚回，卻發現意識空間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一切如常，他臉色十分難看。
然而就在這時，隻見體內所有的靈氣粒子，突兀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密密麻麻組成了條條星河，而在丹田中央，還有一輪黑色烈陽，深邃浩瀚，姬凡霎時間被美呆了。
外界，青銅鐵片突兀亮起，上麵的銘文一個個如活了一般跳脫了出來，精神高度集中的嶽擎被嚇了一跳。
隻見那十七個符文在空中匯聚，組成了一個玄奧到無以複加的黑色符文，如一尊魔月般懸浮在了姬凡的頭頂，點點黑色光華如雨般從上灑落，將姬凡整個身型籠罩。
姬凡天靈蓋也在發亮，似與頭頂的符文遙相呼應，嶽擎反應過來後臉色一喜，這說明姬凡找到了突破口，於是就這般坐在一旁耐心等待。
……
姬凡體內靈氣粒子隨時時間而緩緩暗淡，不大一會兒，便徹底恢複如初。
“這…有什麽好處？嗯？”
感受無任何特別加持的能力，他有些發怔，這時，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和什麽東西建立了一種奇怪地聯係，又好似喚醒了什麽，時有時無。
“是那團氣嗎？”
他相信這定是那團‘氣’的原因，奈何掃遍身體的每個角落都是不見，一時間他束手無策。
外界，嶽擎得見其醒來，未來得及詢問就被姬凡搶先一步，當他聽到有團奇怪的‘氣’消失在他的體內，神色頓時一變。
“那團氣什麽模樣。”
“什麽？”
嶽擎神色有些迫切，姬凡卻看不懂嶽擎什麽意思，不過還是下意識的告知。
“…我怕有遠古的生靈占據你的軀體借此複活。”嶽擎神色嚴肅地說道。
“呃…應該不會吧……”他聞言心裏一突，頓時感覺渾身都不自在起來，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一樣。
“看情況應該不是，不過還是小心點…”
嶽擎把鐵片扔給姬凡，姬凡接過，發現上麵已成空白，頓時一怔。
“…上麵的字好像沒了？”
“你不知道嗎？在你入定的時候，那符文就被你吸收掉了。”
“啊？”
聞之姬凡再次一陣錯諤，忽然想起體內靈氣剛突如其來的變化，當即他將靈氣喚出，看嶽擎能發現什麽。
嶽擎細細觀察他的靈氣，黑色靈氣如死亡冥火，在指尖處一跳一跳，不靠靈覺根本看不出什麽，他又叫姬凡將攻擊釋放出來，卻與之前也沒什麽不通，當下他眉頭皺起。
“這有何作用呢？”
他望著姬凡手中黑色幽火，思索自喃，片刻搖了搖頭，道：“你別亂折騰了，等回宗後再說吧。”
姬凡點了點頭，反正也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傷害，而且想再多也解決不了問題，不如不想。
“我們離開宗門，已有很久時間了吧。”
嶽擎往篝火裏扔了一把柴火，注視著慢悠悠揚起的火星，輕聲說道。
“嗯…時間不短了。”提到宗門，姬凡聲音也是幽幽的，對於回不回宗門他現已是感覺無所謂，隻是有些懷念張清兒他們。
嶽擎提了一句之後再未說話，安靜頓時彌漫開來。
過了一會兒，姬凡感覺困倦襲來，眼眸微微眯起，不知不覺間，便是睡了過去。
嶽擎望著火光，眼眸裏閃閃爍爍，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閉上了眼。
大殿裏，篝火燃燃。
此起彼伏的鼾聲逐漸響起，而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姬凡腳下的影子居然自己動了起來！它自行脫離了姬凡的軀殼，就那樣站立了起來！在火光的跳動下，微微扭曲著整體的模樣令人驚悚！
過了一會兒，它伸出了手臂，嘴巴張的極大，似在打哈欠，也似在發笑，最後看了看姬凡，又悄聲無息的回到了他的身下恢複原狀，那一係列的詭異動作，看上去是如此的滲人。
……
風雪肆虐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天地銀裝素裹，雪花零零星星，姬凡推開厚實的殿門，眼前萬物都被冰雪埋沒，朝遠處眺望，看不到嶙峋的岩石和草木，隻有那白色起伏連綿，腳下無路，不知冰雪深淺。
雪峰極為安靜，在這有著“靈獸聖地”威名的雪峰之上，還不知道前方有著怎樣的危機，兩人戰戰兢兢，帶著那顆神秘的靈獸蛋踏上了下山之路。
此地極為遼闊，如一處冰原，很難相信這是一處山峰之巔，一早上的時間悄悄渡過兩人也沒有走到山頂盡頭，到了午時，雪停了。
再往前行，地麵白雪減少，逐漸夾雜著一片片如岩漿般的赤紅突然出現，直到冰雪完全消失，腳下徹底化為赤色，不一會，溫度也似逐漸升了上來，兩人直到頭頂冒汗，停下了腳步。
“在這極寒之地竟有火岩之景！”
眼前地麵積雪消失，裸露在空氣當中的山岩赤如火漿，連綿一片，滾滾熱氣從腳下升起，姬凡抱著欣賞的態度驚歎一聲，也沒有過多停留，畢竟現在更重要的是走到山頂邊緣，走下這心驚膽顫的雪峰。
“要是能像宗門長老那樣會飛就好了！分分鍾走下這山脈。”片刻姬凡埋怨道。
“想那麽多有啥用，還是趕緊走吧。”
……
溫度越來越高，隨著深入姬凡感覺胸口都有些悶堵，腳下某些地方都是燃起了火焰，多久之後，兩人頓下腳步，眼前，是一處數十丈大小的橢圓形凹陷地形，大地龜裂，無數火苗從岩縫中竄出，看上去整塊地方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砸過一樣。
“這是……戰鬥過的痕跡……”
“什麽？”幾番疑惑問道。
“這裏曾發生過一場戰鬥，似乎還沒過多久。”嶽擎沉聲說道。
剛說完，天空之上一道炸雷般的聲響傳遍整個天際，緊接著一道數十丈大小的火球如彗星般撕裂了天空，轟隆隆的聲響震得整座聖山都是顫抖，姬凡兩人駭然而視，趕忙向前趕去。
…………
千米開外的天空上，兩道人影淩空而立，其中一名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多歲，身材勻稱，麵龐堅毅，身後漫天火光直衝天際，散發著極為可怕的熾熱氣息；另一名老者麻袍素冠，看上去年過七旬，身材有些佝僂，麵容飽經風霜，不過那深陷的眼窩卻極其明亮，背後有排排水浪翻卷，感覺有些深不可測。
“師兄，這是……什麽級別的強者！”
到了近前，姬凡看到天空一人身後火光燒天，另一人周身水浪翻卷，兩者散發的氣息恐怖懾人，令他有些腳尖發軟。
“這……恐怕是與宗主一個級別的，這是天紂國的強者？”嶽擎睜大著眼。
…………
“通水老人，你確定要阻我？”那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子寬大道袍隨風獵舞，他麵無表情的盯著對麵那道佝僂老者。身後火焰更盛了一些。
“淩焱，莫要動怒，我來並非阻你，而是救你。”老人聲音平淡，卻分外的柔和。
“救我？若要救我就別阻我，二十年了，我等了二十年才有這個機會，讓開！”男子大手一揮，身後紅芒大盛，一道道火龍從身後洶湧而出，而老者搖了搖頭，腳掌淩空一跺，幾道水柱衝天而起，火龍與水柱碰撞，發出“嗤嗤”聲響，片刻火消水散，留下了一大片水霧在空中彌漫，在下方仰望的姬凡二人覺得此處空氣都潮濕了不少。
“你當真要一攔到底？！”男子盛怒，眼神極為可怕，腳下激蕩起一圈圈熾熱的火光。
“不是阻你，隻是不想讓你步你老祖的後塵，你實力不夠，若此去不歸，實在是我天紂的一大損失。”
“聖獸坐化，聖山空巢，誰能阻我？！你皇族管的有些太多了！”男子聲色俱厲，一個數十丈大小的火球駭人眼球般的淩空形成，如烈陽般透發著焚山煮海的能量，男子手指淩空一按，火球如流星飛去，一聲厲喝傳出：“隕焰！”
姬凡一驚，從中感覺腳下那個凹陷的坑洞，就是這個火球造成的！
“哎，回頭是岸吧，淩焱。”
半空中，老者搖了搖頭，神情多少有些無奈，他手掌一招，身後翻湧水浪條條攝入手掌，最後化為一個拳頭大小的水球，他輕輕向前一揮，那水球震顫著輕柔飄向撞來的火球，但奇異的是隨著向前移動，水球迎風變大，最後震撼人眼球般的化成了足足百丈大小，輕而易舉的就將火球一口吞噬，隨後水球一縮，猛然爆裂，巨大的能量將天空雲朵都是震了開來，一場水火之雨隨之而來。
姬凡眼神火熱，激動的捏著拳頭，心中狂呼這就是強者的樣子嗎？操控水火如臂使指，舉手投足攪/弄風雲，這還是在天空上，若放在地麵上，恐怕分分鍾就是一場災難！
人力真得能做到這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