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才兩百年曆史……
魔力的顏色並不能以標準的彩虹色譜來推演，但就算這樣，這樣難隱晦而難看的灰色還是不太常見。
伊恩的魔力呈現出了一種幾乎淡不可見的灰色，在灰色之上有著像是燒黑煤炭一樣的焦黑。
然後在下一個瞬間，雷將門重新關緊。
那漂浮中的兩隻擾亂魔靈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咦？’雷顯得有些詫異。
‘怎麽了？’
‘它們好像被我關進來了……’雷表示自己也沒辦法完全說清楚。
這樣的結論讓伊恩更加茫然。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隨著他對魔法的了解越來越深，這一問題越來越無法得到一個簡潔明了的答案。
於是在奇洛講述那有關於擾亂魔靈的段子的間隙中，伊恩快速的翻看著那書籍。
希望能找到灰色魔力的釋義。
可惜，並沒喲那麽簡單。
課程的步入尾聲中學生們意猶未盡，奇洛的一個咒語用那被收束的風一次性捕獲了所有的廣點將它們從附身狀態剝離，精準控製的驅散魔咒沒有讓任何一個學生感覺難受。
按他說的，這些魔靈會造稍微晚些時候寄出去，賣給一些特殊的回收店鋪。
四散下課的學生中，佩諾妮婭滿懷期待的看向身後的教室。
卻看到了伊恩朝向奇洛走去的動作。
‘嗚好失望呢。真是個眼裏的兄長’雷有的時候就是會這樣的讓人超想給他拽出來揍。
可惜伊恩沒有實施的手段。
此時教室裏學生們都已經散去，大家都得趕往下節課的教室。
伊恩有些特殊的辦法抄近路，所以可以稍微抽空說上幾句話。
“擾亂魔靈是一種寄生生物，但由於它們的索取並不無度，比起黑暗生物來多出了一些理性所以才不在完全驅逐名單上。”奇洛先是沒有自習看站到麵前的是誰，數個刻繪著繁雜紋理的魔法鎖被魔杖吸引著漂浮，隨後將那籠子完全鎖死。
奇洛這才抬起頭，“啊薩哈曼先生，原來是你。抱歉我得優先照看籠子……畢竟要是放任它們在霍格沃茨亂飛，麥格教授會訓斥我的。”
說著他做了個鬼臉，“你知道的她可嚴厲了。”
伊恩並沒有被奇洛表麵上流露出的親和欺騙，“先生，恕我直言。您把奧拉魯克斯帶到課堂上來，真的隻是為了讓我提前接觸到這種特殊的生物嗎？擾亂魔靈那魔法活化的特性可是有一定的成癮性的。”
“質疑是非常好的品質，我很開心有人指出我的問題伊恩。”奇洛先是給予了伊恩一定的肯定，“可你應該仔細的閱讀後麵的內容，奧拉魯克斯的毒性需要時間來沉澱，不到半節課的時間它們隻來得及吃一口能讓它們熬過這趟旅途的魔力。”
“它們會被送到哪去？路上會餓死嗎？”
“會餓死一大半，奧拉魯克斯可不是什麽稀有生物，隻有最強壯的那些值得回收。”奇洛說著對於他來說稀鬆平常的事情，毫不在意聽的人隻是一個學生。
又或者正是因為眼前學生特殊他才會選擇直接把這些話說出來？
的確，伊恩沒有任何表情上的變化。
“你好奇的應該不是單純的成癮性問題吧，想知道為什麽奧拉魯克斯都躲著你嗎？”
伊恩想問的當然不是這個。
而奇洛也不是當真想回答這個問題，“看來這個問題你有答案，哈哈哈看來或許他們的目光都放在了並不正確的地方。”
“您說的他們……”伊恩讀懂了奇洛給出的信號，也明白在兩人地位、力量、閱曆都並不對等的情況下，有話直說是最好的方式，“奧拉魯克斯是用來采集魔力樣本的對吧？霍格沃茨的教授一定不會是某個家族的附庸，我說的對吧？”
“敏銳的孩子。”奇洛揮舞魔杖指揮著那一大塊黑色的布把籠子遮住，同時隔斷了伊恩的目光讓後者嚐試分辨的舉動難以繼續。
“魔法研究一直是個非常費錢的事情，我為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小委托稍微有點私心應該沒那麽要緊。反正魔力的樣本他們遲早都會弄到，早晚的問題。”
“就隻是單純的為了交易嗎？有關昆克諾姆的遺產您不好奇？”伊恩裝作對那所謂交易非常感興趣的模樣，拋出了‘昆克諾姆’這個關鍵詞。
比起那些小動作不斷的家族，絕對是這個根本上影響著伊恩與佩諾妮雅兩人命運的名字更加重要。
隻可惜單靠一個名字能夠找到的資料實在有限，霍格沃茨盡管有著一作擁有海量藏書的圖書館，但沒有一個方便的瀏覽器的伊恩想找自己要找的關鍵詞談何容易。
雷總是自稱擁有堪比大型計算機的計算能力，可輸入數據還是得伊恩人工輸入的呀。
“是啊我當然好奇，但當然那隻是從一個學者的角度。”
伊恩早早的學會了如何從眼神中的觀察對方的心思，奇洛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迸發出太多興趣，包括把那籠子隨手放到一邊。
反倒是他的手觸碰到那一本隨身筆記的時候，那眼底閃爍出藏不住的狂熱。
“昆克諾姆的遺產可不是那樣容易就能得到的，隻是看過一眼就能夠明白了。那女孩身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她隻是單純的擁有了比較強的魔法天賦而已。
而要想成就這一點很久之前聖比特裏莊園就有過比她更加成功的作品了，可很多時候天賦並不一定能夠轉化為能力。
雪娜斯家族的銀發本就是在祖上的血脈優化後獲取的別樣特性，女孩既然有那樣的頭發返祖的血脈已經給了她足夠純度的魔力，因此這份魔力我認為並沒有太大的研究價值。”
聽到佩諾妮雅遭受的威脅可能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麽深，伊恩麵容略微放鬆了些。
“如果我真的對昆克諾姆的遺產感興趣的話，我是不會放過被你藏起來的兩隻擾亂魔靈的。”
然而下一句話，奇洛就讓伊恩汗毛乍起，險些把那些驚慌流露到臉上。
“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奇洛並不打算給伊恩留下更多假象，他抱緊了自己的筆記本，趕蒼蠅一樣的衝伊恩揮揮手，“所以在我改主意之前快點去趕你的下一節課吧。我手頭的研究可比一個才兩百年曆史的老巫師重要得多。”
“先生……”伊恩還想在說什麽。
“啊我不會多透露一個字的無聊信息，無論是給你的還是給別人的。所以你不用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奇洛做出了一個並不怎麽像是承諾的承諾。
不管伊恩有沒有和他對話，在擾亂魔靈被放出來的同時伊恩躲不開被關注的命運。
他其實並沒有必要做出任何承諾，所以當他承諾的時候反而多出了幾分可信度。
但不管怎麽樣，既然確認了自己和昆克諾姆的遺產或許的確有某種很深刻的聯係，催促著伊恩腳步的東西就由多了一個。
如此匆忙的伊恩，也並不能在一個不願意多給情報的角色麵前浪費更多時間。
表達過自己的敬意，伊恩走出教室。
然後在離開教室的一瞬間開始加速猛衝。
要想及時抵達下一堂課的教室，伊恩需要衝過兩條走廊然後順著牆根子爬上三樓的大窗戶。
前幾日的晨練中，他早早確認過地形。這點運動量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